京娘輕輕咬了一下嘴唇,低聲道:“可是,我不認爲這是趁人之危,是我想跟公子,公子是皇族,而我隻是一個樂女,我覺得我配不上,可是,我真的想服侍公子。”
“爲井麽?告訴我老實話!”無晉凝視着她。
“我不知道,我心情很複雜,我感激公子,想報恩,有這個心,可是我又覺得跟了公子,我的将來就有依靠了,不用再颠沛流離,我…………我或許有點貪圖富貴。”
京娘咬着嘴唇,膽怯地望着無晉,“公子,我說的都是實話,公子會瞧不起我嗎?”
一個肯說實話的女孩子,貪圖富貴是人的本性,他皇甫無晉不也一樣嗎?就害怕明明是爲求富貴,嘴上卻說不是爲了錢,而是一見鍾情之類,那樣的虛僞才讓人反感。
無晉對她很有感覺,這種感覺不是對蘇菡那種情愛,也不是對師姐那種責任,而是一種每個男人都有的,生理上的感覺,雖然蘭陵王府有上百名丫鬟和侍女,他都可以收她們入房,但他對她們都沒有這種感覺,他也沒想過要收誰入房。
甚至在他第一次辦博彩時,那個以色勾引他的百香,他也沒有感覺,但今天中午,京娘服侍他入廁時,他對這個樂女竟有了這種感覺,盡管當時他有點喝多了可他第一次生出了強烈的欲望以至于他把名帖給了她,他心中希望她來找自己。
無晉輕輕撫摸她白膩光滑的臉龐,低聲問她:“跟我你不後悔嗎?”
京娘有些害羞地低下頭,聲音很低,“隻要公子對我好,我會服侍公子一輩子。”
“好吧!我身邊确實需要一個人服侍,以後你就跟我吧!”
京娘心中又是歡喜,又有點緊張,歡喜是她的将來有了倚靠,不用再爲生活而發愁無晉是皇族,可以給她舅舅舅母一個不錯的營生,也算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而且她感覺無晉人品很好,很仗義,不是那樣随便玩弄女人的男人,能成爲她的依靠。
可她又有點緊張,她也從未經過男女之事,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無晉雖然已經收她但也不會急色地将她拉進自己懷中,就地正法,那樣做也太沒品子,無晉輕輕将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笑着問她道:“你舅父舅母會同意嗎?我意思是說,他們會不會認爲我是趁人之危,會覺得你是犧牲自己救他們。”
集娘想了想道:“或許他們會覺得我是犧牲自己救他們但我會告訴他們實話,你沒有趁人之危,是我心甘情願跟你。”
無晉笑了,他仰頭躺在椅背上又道:“京娘,我才十八歲你有沒有感覺我太年輕了?”
“沒有,我覺得公子不像十八歲,中午吃飯時,我一直在觀察公子的言談舉止,當時我判斷公子應該三十歲了。”
無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伸手摟住她腰道:“你說對了我的年齡不大,但心很老,确實已徑三十歲了準确地說是三十一歲。”
京娘依偎在他懷中,仰頭愛慕地看着他“公子,我不懂!”
“你是不懂的,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懂,其實我是兩個人,一個人十八歲,而另一個人三十歲,所以我很複雜。”
無晉低頭看了她一眼,感受到她身上豐滿的肌膚,他心中一熱,忍不住低下頭吻住了她的紅唇,京娘渾身一抖,但她很快便适應了,她熱烈地回應着,恨不得把自己的整個身心都給他。
這時,馬車停住了,車夫在外面道:“公子,縣衙到了。”
無晉輕輕撫摸她的臉龐,柔聲道:“你在車上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京娘聽話地點點頭,“我舅父叫陳慶生,今年四十歲,長得很清秀。”
“我記住了!”
無晉跳下馬車,直接向縣衙快步走去,京娘躲在車窗後望着他,心中揪緊了,不知舅父有沒有事?
無晉快步走上縣衙台階,這時已經晚上,縣衙大門已經關閉,他用勁敲了敲門,半晌,側門開了,出來一名當值的衙役,他打了一個哈欠,待看清來人穿着梅huā衛的袍服,而且是金腰帶,頓時吓了一大跳,連忙點頭哈腰道:“将軍有事嗎?”
無晉取出軍牌在他面前一晃,“我是梅huā衛第三軍一府都尉,有緊急公務,讓你們縣令立刻見我!”
衙役眼尖,見他軍牌上的号碼是九号,心中更加害怕,連聲道:“将軍請稍後,我就這就去找縣令。”
他也顧不得請無晉請去坐,撤腿便向縣衙後院奔去,縣衙後面便是縣令的住處,有緊急事件可以随時通知縣令,非常方便。
無晉回頭看了一眼馬車,見京娘在車窗上焦急地望着自己,便向她擺擺手,意思是沒有問題。
大約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穿着紅色官袍的縣令匆匆趕來了,這裏是洛陽縣,縣令姓許,正六品官,在京城做縣令是一件很窩囊的事,京城的高官太多,他誰都得罪不起,随便一個高官都可以把他從被窩裏揪起來。
尤其是繡衣衛和梅huā衛,都有秘密抓人的特權,他更不敢輕易得罪,莫說來的是都尉,就算是個校尉,他也不敢輕易得罪。
他一鼻到地施禮,“下官不知都尉将軍到來,讓将軍久等了。”
無晉向他拱拱手”“我是梅huā衛第三軍一府都尉皇甫無晉,打擾許大人休息了。”
許縣令吓了一跳,皇甫無晉,不是月剛封爲涼國公的蘭陵郡王的别子嗎?好像還是楚州水軍昏都督,天啊!怎麽這位爺來了。
,“原來是涼國公大駕光臨卑職不知有罪!有罪!”
無晉微微一笑,“許大人,其實我是有一件私事來找大人幫忙。”
許縣令聽說是私事,一顆心頓時放下了,是私事就好商量,他連忙谄笑道:“好說,請涼國公裏面談!”
無晉随他進了縣衙,來到二堂側房坐下,許縣令給他倒了一杯茶,這才問道:“不知有事情需要我幫忙。”“是這樣的我有個侍妾的舅舅,可能有點誤會,現在在縣衙内。”
許縣令頓時緊張起來,他聽懂對方的意思,就是說涼國公小妾的舅舅被他們抓來了。
“或許是誤會,請問他姓什麽?”
“他叫陳慶生,汝陰人,是被齊家誣告他偷東西。”
許縣令立刻想起來了,他三天前是審過這個案子齊家舉報這個叫陳慶生的男子偷了名貴樂器,他死活不承認,自己還動了大刑。
,“這個”許縣令臉上十分尴尬。
無晉心中一緊,連忙問:,“難道他已經死了嗎?”
這是他最擔心的事,如果人死了,他就不好向京娘交代了。
許縣令連忙擺手,“人沒有死就關在縣牢,隻是我不知他是涼國公的家人,我對他動了刑。”
人沒死就好辦,無晉松了口氣道:,“這個人不可能偷齊家的東西,我可以擔保希望縣衙能放了他。”
井縣令也知道,這件案子确實證據不足,僅僅有人指證,沒有證據,犯案者死也不承認,也沒有找到樁物按正常規定可以撤案放人,隻是因爲是齊家舉報,所以他不想輕易放人除非是齊家自己撤案,不過既然是涼國公的家人他當然不會得罪。
許縣令連忙道:“既然是涼國公擔保,我可以放人,不過今天已晚,主簿和縣丞都不在,需要辦手續,明天一早放人如何?”
無晉點點頭”“可以,今晚好好替他療傷,好生照顧,我會記住許大人的人情。”
,“哪裏!哪裏!下官一安照辦。”
許縣令将無晉送出縣衙,立刻對衙役道:“聽見嗎?那個陳慶生馬上送去靜室療傷,好酒好菜伺候,不可有半點怠慢。”
衙役答應,慌忙向縣牢跑去了,許縣令這才歎了口氣,“得罪不起啊!”
無晉回到了馬車上,京娘立刻擔心地問:“公子,我舅舅怎麽樣?”
“人還活者,隻是受了刑,我已經交代縣令了,立刻療傷,好好善待他。”
,“那他的案子怎麽力?”
無晉輕輕摟過她笑道:,“他是你舅舅,我當然會全力相助,他沒事了,明天一早就放人。”
“真的嗎?”京娘驚喜得湧出了淚水。
無晉拍了拍她的俏臉”“你這小傻瓜,你忘記我是什麽人了嗎?
這點小事,對我來說是舉手之勞,我騙你做什麽?”
京娘連忙跪下,泣道:,“公子的救命之恩,京娘将做牛做馬報答公子。”
無晉把她拉起來,用一種調笑的口吻道:“不用做牛做馬,幫我暖暖被窩就可以了。”
京娘臉一紅,低下頭小聲道:“今晚上我就可以幫公子暖被窩。”
無晉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急這一時,今晚你回去照顧舅母,明天你舅舅回來,你還要全家團聚,另外,你們還要換個地方,等你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再來幫我暖被窩。”
說完,無晉取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給她”“這個你拿去,好好安置好舅父舅母,以後我回東海郡後再給你舅父舅母在維揚縣找個好差事。”
,“不!我不能要。”
京娘慌忙推卻,她已經欠得太多,不能再要無晉的錢。
無晉拉過她的手,強行将銀票塞在她手中,不高興道:“如果你不收,那你就是說,和我沒有半點關系。”
京娘渾身一震,她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是他的人了,她不再拒絕,默默收起銀票,心中忽然有了一種依靠男人的感覺,她将頭深深埋在無晉懷中,沒有再說一句話,從今以後,他就是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