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伊臉上笑容綻放,她重重點頭,“堂姐也說我長胖了,對了,無晉哥哥,你要不要見見堂姐,我們早上還說到你呢!”“你們說我什麽?”無晉很感興趣地問道。
就在這時,馬車内傳來一聲嚴厲的喝喊:“伊兒,你給我回來!”
無晉一怔,他聽出這個聲音是蘇伊母親,也就是蘇翰真的妻子,蘇伊低低罵一聲,“煩死了。”
她立刻回頭喊道:“娘,我再說幾句話,馬上就來!”
她知道母親馬上就要把自己抓走,便低聲問:“無晉哥哥,你住在哪裏?我有空去找你。”
“我住在蘭陵郡王府。”
無晉剛說完,蘇夫人便已從馬車上下來,她惱火地又喊一聲,“伊兒,你還不過來嗎?”
蘇夫人認識無晉,早在上任的船上她就見過了,當時無晉給女兒講故事,就讓她有點反感,真正的反感是女兒上岸後依然對無晉念念不忘,一心要他再來講故事,這使得蘇夫人對無晉充滿了警惕。
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今年輕人陰魂不散,竟然也來了京城,望着女兒對他那種癡迷的模樣,蘇夫人心中恨極,她見女兒還不肯來,不由一陣咬牙切齒,“伊兒,你再不過來”我就動家法了。”
“娘!”蘇伊氣得一跺腳”“你就讓我說兩句話吧!”“不行,你給我過來!”蘇夫人厲聲道:“現在!”
無晉感受到了蘇夫人語氣中的敵意,他便對蘇伊道:“聽娘的話,快回去吧!”蘇伊無可奈何,隻得一跺腳,奔回了馬車内,“這下你滿意了?”她極爲不滿地對母親說。
蘇夫人哼了一聲,慢慢走上前,她覺得有必要警告無晉,很明顯”
這并不是街頭偶然遭追,而是無晉刻意來找自己女兒,女兒才十歲,什麽事都不懂,萬一被這個男子傷害,她這個做母親的會後悔一輩子,她絕不容許任何年輕男子試圖接近自己女兒。
“年輕人,我警告你,不要靠近我女兒”假如你再有下次,我會讓她祖父立刻抓你進牢獄,你不要以爲她父親不在京城,我就拿你沒辦法!”
無晉能理解母親愛護女兒的心情,他歉然道:“蘇夫人,你誤會了,我從來想過要傷害蘇伊,我隻當她是個小妹妹,絕對不會傷害到她。”
“哼!她才是個十歲的小娘,你找她有什麽意思,如果你真不想傷害她,那以後就不要來找她,她還是個孩子,和你沒有什麽話可說,你走吧!記住我的警告。”
“夫人,你誤會無晉了。”旁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無晉一回頭,頓時愣住了”不知何時,邵景文竟然出現在他身後,他來這裏做什麽?
邵景文對無晉笑了笑”又對蘇夫人道:“你可能不知道無晉爲蘇刺史立下的功勞,若沒有他”蘇刺史早就被罷免了,他替蘇大人做事幾乎丢了性命,你還對他這麽冷淡,我真替他不值。”
蘇夫人愣了一下,她疑惑地看了一眼無晉,對方穿的是繡衣衛的四品官服,腰間還挂有紫金魚袋,不是普通人,就算她丈夫,也沒有這種紫金魚袋。
無晉連忙接口道:“夫人保護女兒之心,我能理解,夫人請回吧!我不會再來找蘇伊,請放心。”
蘇夫人心中很是疑惑,但她沒有再說什麽,便返回了馬車,側門開了,馬車駛進了側門,蘇伊在車窗上望着無晉,向他眨眨眼,意思是說,她回來找他。
無晉苦笑着搖了搖頭,他想見的,可不是這個小蘿lì。
蘇府側門轟然關上,邵景文緩緩走到無晉旁邊,他深深看一眼無晉的赤尾白麒麟,便笑了笑,“我請你去喝酒,去不去?”
無晉不知道他爲什麽會出現在蘇府,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不要和這個邵景文一起去喝酒,想了想,他不由啞然失笑,邵景文都有這個氣度,他還在意什麽?他便欣然應道:“那就讓邵兄破費了!”
兩人又再一次來到了南市,巧的是,邵景文還是請他在百富酒樓喝酒,當他們走到門口時,酒樓正好在門口,他認識邵景文,這可是鄉衣衛第三号人物,他不敢有半點怠慢,笑着迎了上來!
“邵将軍已經快半個月沒來了吧!”
邵景文點頭笑道:“掌櫃真是好記性,确實有半個月沒來了,這段時間很忙,今天正好請朋友喝酒,要不然就得科舉後才來了。”
“呵呵!那今天小店是沾了 邵将軍朋友的光,這位是……,
原來是你!”
掌櫃忽然認出了無晉,頓時臉色大變,此人不就是昨天中午在他們酒樓大打出手的那個梅huā衛校尉嗎?
無晉笑着向他拱手道歉,“昨天是酒喝多了,有損害酒店設施的地方,我今天來照價賠償,并向貴店道個謙。”
無晉也不是三歲小孩了,在外面混,若非迫不得已,實在沒必要過多樹敵,掌櫃苦笑了一下,他實在無法理解,昨天這個梅huā衛軍官和繡衣衛大打出手,可今天他居然又和繡衣衛的另一名高官同時來喝酒,這世道簡直就是颠倒了。
有邵景文在旁邊,他可不敢找無晉賠償,更何況無晉是梅huā衛,他也不想得罪,他隻得強作笑臉,把他們請進去:“來者皆是客,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不提了,希望以後多多光臨小店。”
盡管店裏客人依舊爆滿,但掌櫃還是給他們找了一個安靜的靠窗位子,周圍人都離他們很遠,邵景文點了十幾個菜,夥計先送來兩壺酒,他親自給無晉将酒杯滿上,這才舉杯對無晉笑道:“我們是不打不相識,偃師之事我們是各爲其主,請無晉老弟不要放在心上。”無晉也頗爲贊賞邵景文的氣度,自己最後将他騙倒,他非但不懷恨自己,反而還請自己喝酒,難怪李延說他是梅huā衛的勁敵,這種氣度就令人佩服。
他也舉起酒杯,笑道:“就像邵兄所言,公豐上我們各爲其主,但私下裏我們是朋友,不打不相識,我敬邵兄一杯。
兩人碰杯,皆大笑起來,将酒一飲而盡,邵景文又替無晉滿了一杯酒,笑道:“馬上要科舉考試了,保護蘇大人的安全也是繡衣衛的責任,我今天是來安全巡查,沒想到正好遇到老弟,老弟來蘇府做什麽?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嗎?”無晉當然不會說來找蘇家小姐,他淡淡一笑,“我是來給蘇大人送一封家信,隻是蘇夫人一直對我印象不好,所以才會被她說兩句,我已經把信給她,沒什麽事了,多謝邵将軍,另外,我昨天打了邵将軍的手下,很抱歉!”
“沒什鼻!”
邵景文淡淡一笑,“那個皇甫英俊是包鴻武的人,名義上是我手下,可實際上我從來指揮不動他,你把他打死了我才高興。”其實邵景文請無晉喝酒也是有他的目的,雖然無晉在東宮碎銀之事上将他擊敗,但他并不放在心上,相反,他很佩服無晉最後的冷靜,竟然在最後一刻将他擊敗,當時的情形,他做夢也想不到銀票還會有假,而且真銀票聽說他是縫在自己的貼身潛水服中。
雖然無晉最後擊敗他,但也不至于到讓他請無晉喝酒的地步,關鍵是昨天無晉在梅huā衛射弩,竟然隻用一盞茶的時間,便射出了三十支箭,這是邵景文聞所未聞之事,他便動了愛才之心,有心招攬無晉。
他端起酒杯,注視着無晉,“我先問你一件事,那半枚虎符應該是被你拿到了吧!前天在天積寺附近。”
無晉一怔,他不明白邵景文怎麽會知道,當然他們沒有發現自己才對,自己及時逃掉了,他不解地望着邵景文。
邵景文笑了笑,“這件事不是我管,是包鴻武在做,他是申國舅的小舅子,是我在繡衣衛的對頭,我隻是聽說一點,老弟,我勸你盡快把馬換了,因爲他們從一個樵夫的口中知道是騎着赤尾白麒麟的人拿走了虎符,但他們不知道是你,盡快把馬換了,省得那個包鴻武找你麻煩。”
無晉默默點了點頭,他有點困惑,至始至終,邵景文都在幫他,他不明白爲什麽會這樣,就算是邵景文自己說的,他與那個包鴻武不和,但也不至于告訴自己這些,這明顯不符合申國舅的利益,他爲什麽要這樣做?
邵景文仿佛明白無晉的心思,他将杯中酒一飲而盡,這注視着無晉的眼睛緩緩道:“無晉,想不想來繡衣衛做事?如果稱肯來,我讓你做都尉将軍,怎麽樣,有興趣嗎?”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