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晉此時已經發現這塊隔闆是活動的,并将它取下,頭頂前方便出現了一條六尺長的通道,直通船壁,而且船壁也是一塊活動闆,可以從裏面取下,這樣設計的好處就是在最後關頭,他還能從頭頂撞開船壁,跳海逃生。
但此時無晉一動也不一動,幾個人就在站在他的頭頂上,他隻要稍微發出一絲聲響,上面就會聽見。
虞海瀾依舊趴在他身上,她不時伸頭過去,溫柔地親吻無晉,全心全意地愛着眼前這個男子,她的心扉隻在這六尺長、三尺高的黑暗空間裏敝開,她也不知道,當她重見天日,重新回到現實後,她還會不會像此時這樣全身心地愛一個人。
此時,她的整個身心都向無晉敝開了,她抛去了一切女人的矜持、羞澀和自尊,僅僅是爲了呵護她二十二年初次盛開的愛戀之huā,盡管它會像昙huā一樣短暫,盡管它隻在黑暗中綻放,但對虞海瀾,這卻是她的生命之huā,她渴望無晉就這樣相擁着她,永遠地躺在這黑暗的空間裏,就算這是墳墓,她也心甘情願。
無晉溫柔地撫摸着她光滑如絲般的秀發,輕輕嗅着她發絲上散發出的清香,她身上那種成熟女人所獨有的芬芳讓他迷醉,但他卻将頭頂上幾個人的談話,一字不漏地聽進耳中。
這效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别,男人是一個面,他可以同時共存無數個點,他在和美人溫存的時刻,卻能同時兼顧身旁的危險,注意不讓虞海瀾發出聲響,腦海裏在思索着下一步的對策,而女人是一條直線”隻有一個點,當她愛一個人時,她會忘記周圍的一切,忘記自己的身在何處?她隻想沿着這條直線一直走下去,就算走到黑暗的盡頭,她也不會回頭。
木甲闆的傳聲遠遠超過了空氣,他聽見了舷梯邊的對話,對方隻有大約一刻鍾的時間了,他在想象着,如果是自己該怎麽辦?
很簡單”他會毫不猶豫地擰掉門上的鎖,既然已經上了二層,就不會有任何忌諱了,他的心念剛觸于此,就聽見了頭頂上鎖被扭斷時發出的“咔嚓”聲。
“老王爺,很抱歉,這鎖不結實!”
邵景文一把推開了門,〖房〗中一切收入他的眼中,旁邊的蘭陵王怒不可遏,但他的怒氣阻止不了邵景文的決心,當邵景文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向他瞥來時,他的心又懸了起來,難道對方發現了什麽嗎?
邵景文帶着兩名手下走進了艙房,這間屋子裏有太多可疑的地方,寬大厚實的床,黑漆漆的床腳,色彩斑駁的牆壁,一人多高的寬大衣櫥,他走在地闆上,腳下傳來空洞的聲音,下面的夾層明顯要比隔壁深”他幾乎可以肯定,那三個人就藏在這間船艙的某處。
“将軍,這邊好像有間暗室!”
一名手下率先發現了異常,他在牆壁上找到了一扇很隐蔽的門,邵景文猛地拔出了刀“砰”地一聲”他用肩膀撞開門,沖了進去。
裏面是一間空蕩蕩的屋子,沒有任何東西”在角落還有一扇小門,隻有半人高”邵景文快步走上去,擰開了門,強勁的江風撲面而來,外面是黑漆漆的江水,他有些呆住了,那三個人會不會已從這裏跳水逃走了?
“這裏是緊急逃生口,讓邵将軍失望了!”背後傳來了蘭陵王冷冷的聲音。
邵景文咬了一下嘴唇,又走回了房間,兩名手下已經迅速搜查完了,向他搖了搖頭,邵景文心中憤懑異常,他明知道那三人就躲在二樓的某個夾層處,但他就是搜不到,更重要是,他沒有時間了。
這時,他的目光落在衣櫃上,衣櫃很寬大,裏面足以容納三個人,邵景文走上前,先拉開下面的抽屜,裏面前是繡鞋,他将抽屜關上,又打開了櫃子,裏面挂了十幾件長裙。
“這是我孫女的衣櫥,将草請自重!”
在大甯王朝,随意打開女人的衣櫥是一種極爲無禮的舉動,邵景文當然也知道,他裝着沒有聽見,他忽然衣櫥下面還有塊木闆,他迅速掀開,隻見裏面前是女子亵褲、肚兜、心衣之類的小衣,他呆了一下,連忙将闆放下,這個他不能再碰。
“老王爺,抱歉了!”
他沮喪地關上了衣櫃門,他卻不知道,他其實已經找到了暗格的入口,隻不過被他放棄了。
下面的無晉也輕輕松了口氣,這一關他終于熬過了,黑暗中,他感覺到有液體落在自己臉上,流入他的口中,鹹鹹的,他忽然醒悟,手在她臉上摸索,虞海瀾竟不知何時弄始,已是淚流滿面。
她緊緊咬着嘴唇,淚珠兒撲簌簌滾落,她感覺到自己的愛戀之huā即将到凋謝的時刻,所有的快樂和幸福都将要離她遠去,她很快就會回到光明的世界,可對她,卻是黑暗的開始。
她的初戀就這麽結束了嗎?她不甘心,但她心中又充滿了害怕,淚水就是她害怕的傾述,她多麽希望無晉能抱住她,親吻她,給她一份希望,讓她的愛戀之huā能永遠的盛開下去。
無晉似乎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害怕,他緊緊地擁抱着她,灼熱的嘴唇吻她的眼睛,吮幹她臉上的淚水,他心痛之極,這是他的師姐,他要保護她,他要在心中修一間金屋,将他的師姐藏在裏面,誰也不能再傷害她。
虞海瀾猛地趴在他胸前,渾身劇烈顫抖,像一隻暴風驟雨中無依無靠的小鳥,無晉的溫柔沖毀了她眼中的堤壩,她淚如泉湧,這一刻,她将自己的一生都牽挂在了年輕的師弟身上。
一陣激烈的腳步聲打斷了無晉的傷感,随即一個士兵的報告無論對無晉,還是虞海瀾都是一聲晴天霹靂。
“禀報将軍,我們在江邊抓住了那個黑皮膚的女子!”
“阿瑛!”
“師妹!”
“不!”虞海瀾和無晉對望一眼”他們眼中露出了無比的震驚和恐懼”陳瑛被他們抓住了……
這個消息對絕望中的邵景文卻俨如俨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忽然歇斯底裏地大喊起來:皇*無晉,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用銀票來交換,否則,我把她人頭砍下,懸挂于碼頭之上。”
喊完,他仰天大笑,在他們較量的最後一刻,老天終于憐憫他了”他笑到了最後。
邵景文邁開大步向外走去,“我們走!”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過,他們跳上自己的小船,向江中駛去……
此時無晉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知覺,虞海瀾将他從暗格裏扶了出來,無晉慢慢走了幾步,讓他的肌肉适應一下正常環境,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再沒有任何滞礙。
他随即便将裝銀票的鲨魚皮包交給了蘭陵王,沒有半點猶豫,不管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他必須要救回陳瑛,他隻剩下一炷香的時間。
“煩請王爺做一個居間,我信守承諾,把銀票交給他,也請他信守承諾放人。”
蘭陵王點了點頭,接過了皮包”他也覺得有點遺憾,在最後一刻他們失敗了,但他的心思和無晉一樣,救人第一。
無晉又回頭向虞海瀾望去,他凝視着虞海瀾那略帶哀傷的眼睛,“師姐,我和王爺一起出去,你留在這裏。”
虞海瀾臉上的绯紅尚未完全褪去,她将散亂的頭發挽了一個發髻,潔白如玉的臉上在燈光下有一種奪目的光彩,但她眼中的憂郁又如一層輕霧般籠罩在雙眸上”這種憂郁曾經因爲她生命中愛戀之huā的盛開而消失,當她離開黑暗,重入人世間後”她的這種憂郁又重新回來了,甚至比從前更多了一分憂傷。
她的這種憂傷連蘭陵郡王都感覺到了,他那飽經滄桑的心中仿佛明白了什麽,他知道在那暗格裏,他們一定發生了什麽事,否則他們之間不會變得這麽多情。
他心中對虞海瀾不由有一絲同情,但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等待他們兩人的決定。
虞海瀾固執地搖了搖頭,“我和你一起去!”
“好!”無晉把手遞給了她,溫柔一笑,“我們繼續生死相依!”
,生死相依”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使虞海瀾渾身一震,她又凝望着無晉的眼睛,這一刻,她的無晉的眼睛讀到一種堅毅,讀到了一種愛憐,讀到了一種男人的責任,淚水再一次模糊了她的雙眼,她顫抖着伸過手,和無晉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她在淚水中笑了,這一笑,俨如她的愛戀之huā重現綻放。
無晉毅然轉身向甲闆上走去,無論如何他決不能讓陳瑛死去。
江面有三艘小船,中間一艘小船上,陳瑛被繩索五huā大綁,她的臉色蒼白,嘴角留有血迹,她在回來途中被三十名武士伏擊,在連殺七人後,終因寡不敵衆而被俘,現在,她是邵景文最後的一線希望。
邵景文就在她身後,他緊緊注視着官舫,心中也緊張到了極點,時間已經過去了半柱香,但太子的船隊已距離不足兩裏,他甚至已經遠遠看見遠處的江面上出現了一串小小的亮點,那就是太子的船隊。
他拔出了橫刀,架在陳瑛的脖子上,厲聲喝道:“無晉,我數三聲,你再不決定,她人頭落江!”
“三!”
“二!”
陳瑛臉色慘白之極,她受了刀傷,因流血過多顯得她異常虛弱,她幾乎是被一名身材魁梧的繡衣衛提在手中,口唇被繩子緊緊勒住,她無法出聲,她慢慢閉上了眼睛,她不懼死,但她不想這樣死,她希望無晉出來救她,讓她知道,她在他心中至少比那些銀票重要,至少她想最後看他一眼,但她此時的心有些絕望了,他是那麽不喜歡她”會爲她做出這麽大的犧牲嗎?
“邵将軍爲何言而無信?”
官舫緩緩駛來,無晉出現在船頭之上,在他身後站着虞海瀾,陳瑛的眼睛忽然紅了,淚水洶湧而出,他是在意自己的。
邵景文卻眯起了眼睛,果然是藏身在官舫内,他和無晉鬥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見此人的真面目,他年紀不過十七八歲,身材很魁梧高大,眼睛又細又長,給人感覺就像在笑一樣,但他的語氣卻很冰冷。
邵景文冷冷一笑,“我幾時言而無信了?”
“邵将軍說好是一炷香,可現在才半炷香,你就數到二了,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你少廢話!”
邵景文對準陳瑛的脖子,雙手高高舉起了橫刀,“拿銀票換人,你答不答應?”
“我們答應!”
無晉身後虞海瀾驚慌地喊起起來,她不像無晉那樣能沉住氣,她大聲喊道:“我們答應,你快把刀放下!”
邵景文得意地笑了,他見無晉還是沒有表态,便猛地一刀向陳瑛脖子劈去,寒光一閃”帶着風聲,在虞海瀾的尖叫聲,他的刀停在了距離陳瑛脖子不足一寸的地方,他斜睨着無晉,等待他的答複。
無晉終于長歎一聲”“這是天意啊!你赢了。”
他把鲨魚皮包遞給了走過來的蘭陵郡王,“王爺,煩請你做中間人,我給銀票,請他放人!”
蘭陵郡王接過鲨魚皮包,也對邵景文高喊:“邵将軍”我來做中間人,你可能言而有信?”
邵景文仰天一笑,“我鄰景文從來恪守諾言”老王爺幾時見我背信過?但是……”
他說到“但是,二字,又将刀舉了起來,“你如果敢弄鬼,我邵景文一刀斬掉她的頭,也絕不是吓唬人。”
蘭陵郡王對無晉低聲道:“你放心吧!此人雖然是申國舅的心腹,卻言而有信,從不食言。”
……哼!”無晉冷,亨一聲,“他剛才就食言了。”
蘭陵郡王走上一艘小船,向江心而去,這時太子的船隊相距隻有一裏了,大船頭上的燈籠已清晰可見。
大甯帝國的東宮儲君皇甫恒背着手站在船頭上,凝視着遠方江面,他依稀看到了遠方江面上的官舫,便對身後的惟明笑道:“你看見沒責,那是蘭陵郡王的官舫,想不到居然在這裏遇見他。”
惟明憂心忡忡,他歎了口氣說:“太子殿下,微臣擔心的,還是稅銀,我很擔心無晉不是繡衣衛的對手。”
“他當然不是邵景文的對手!”
皇甫恒淡淡一笑,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 “盡力而爲吧!失敗了我也不怪他,畢竟我沒有派出像邵景文這樣厲害的角色去支援他。”
他語氣有點遺憾,他是東宮太子,太多的人盯着他,他不能像申國舅那樣随心所欲,本來他準備派出二千軍隊以訓練的名義來接應,但他的父皇卻警告了他,不得随意派軍隊出京,他知道這是申國舅的讒言,但他也無可奈何,隻得托梅huā衛前去支援,但梅huā衛卻和無晉錯過了,至今還在荥陽。
,聽天由命”他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他此時已徑得知邵景文就在前方,估計無晉也在前方,他又再次下令,“加快速度,全速前進!”
東宮赤龍船如箭一般向一裏外的江心疾駛而去。
而就在這時,邵景文終于從蘭陵郡王手中接過了沉重的鲨魚皮大包,無晉一路攜帶的銀票大包,終于落到了申國舅的手中。
“是這隻皮包嗎?”
邵景文回頭問旁邊小船上的趙船東,趙船東看了一眼陳瑛,膽怯地點點頭,“他們一路把它當做寶貝……,不準任何人碰!”
邵景文回頭瞥了太子的赤龍舟一眼,離他的小船隻有三百步了,他反手一刀,用鋒利的橫刀割開了一道口子,挑出防水内膜,皮包内露出了一疊一疊嶄新的銀票,一共有十疊,用紙帶紮緊,每疊百張,一共一千張銀票。
邵景文取出了其中一疊,憑着手感,他一摸便知道這是齊大福錢莊的銀票,他湊近火把,在火光的映照下,銀票表面上閃動着齊大福銀票獨有的彩幻之色”一百張每一張都是如此,邵景文得意地笑了起來,他再次回頭,太子的赤龍舟已經到了一百五十步外,他甚至已經看到了船頭上站着的黑影,那就是東宮儲君皇甫恒。
“太子殿下,可惜你來晚了一步!”
他跳上小船,一腳将趙船東踢下江中,一揮手,“走!”
小船迅速駛離了江心,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邵景文率領的三百名繡衣衛缇騎以最快速度撤離洛水兩岸,撤離得幹幹淨淨。
“無晉!你在嗎?”江面上傳來了皇甫惟明的大喊聲。
無晉被帶上赤龍舟,他沒有來得及穿外袍,隻穿着一襲黑色的緊身蛟魚皮潛水服,顯得身軀高大健壯,皇甫恒遠遠看見他,不由笑着點了點頭,他聽陳直說起過無晉,陳直非常憎惡此人”不過能讓陳黑臉憎惡,那也是一種本事。
而蘇翰貞給他的信中卻毫不吝啬地誇贊他,把無晉在東海郡做的事迹一樁樁寫得清清楚楚,這便讓皇甫恒對他充滿了好奇,這個無晉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無晉也遠遠看見了皇太子,他年紀約三十出頭,長得方面大耳,身材中等,笑容十分親切,但他的眼睛裏卻沒有什麽表情,這是一種職業性的笑容,沒有什麽意義。
他走上前單膝跪下”“小民皇甫無晉參見太子殿下!”
他是雲騎尉勳官,見太子隻需跪單膝便可,當然,如果雙膝跪下,那更有禮節,隻是無晉除了給祖父下跪外”還沒有跪過任何官員,讓他雙膝跪下,比殺他還難受。
無晉走進了大堂”皇甫恒的眼睛不由一亮,好一個不同尋常的年輕人”他穿着集身的潛水服,襯托出他強悍的身材,一頭黑黑的長發,潇灑地飄在腦後,大大的雙眼深嵌在濃眉下,射出的目光深沉有力、穿人肺腑。
宴甫恒心中連連贊歎,他喜歡這今年輕人。
“無晉,我久聞你的大名了!”
皇甫恒微微一笑,“請起身,以後我準你不用下跪!”
“多謝太子殿下!”
無晉站起身,他看見站在旁邊的大哥惟明,便笑着向他點了點”頭,惟明心中焦急,顫抖着奂音問他,“那個鲨魚皮包……,還在嗎?”
無晉歎了口氣,“很抱歉,那個包和包裏的銀票都被邵景文奪走了!”
“什麽!”
惟明的臉色變得刷的慘白,他剛再說話,皇甫恒卻一擺手止住了他,“我說過,隻要盡力就可以了。”
這時,無晉微微一笑,他當着幾十名侍衛和十幾名侍女的面,脫下了貼身的蛟魚皮潛水服,大堂内頓時一陣騷動,旁邊天星大喝一聲,“無晉,不得無禮!”
無晉全身上下隻穿着一條褲頭,十幾名侍女都滿臉暈紅,扭過頭不敢看他,皇甫恒卻不露聲色,注視着無晉的奇怪舉動,他知道必有原因,惟明卻驚疑地望着無晉,他也了解兄弟不是魯莽之人,可他這是在做什麽?
無晉回頭對一名侍衛微微欠身一笑,“請借匕并一用!”
那侍衛後退一步,警惕地望着他。
“用我的吧!”
皇甫恒将他腰間的匕首扔給了無晉,他心中對無晉充滿好奇和興趣,他已感覺出,無晉此舉必有深意。
無晉拔出了匕首,隻覺寒光森森,鋒利無比,“好刀!”他贊了一聲,便反過匕首,在蛟魚皮潛水服的領口挑開了縫得密密麻麻的線,他猛地用力一扯,隻聽“嗤,“一聲悶響,内外兩層蛟魚皮被他撕開了,從夾層内噴出大量的紙片,漫天飛舞。
“是銀票!”有侍衛拾起一張,大聲叫喊起來。
“我這張也是,是一萬兩的齊大福銀票!”
皇甫恒和惟明同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着眼前一幕,幾名侍衛将滿地的銀票收拾起,将厚厚一疊銀票呈給了太子。
“這是……”
皇甫恒驚訝地望着眼前的銀票,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無晉抱拳施了一禮,“這是一百張萬兩銀票,東宮稅銀全部在此,皇甫無晉幸不辱命!”
“那…………那邵景文拿走的銀票呢?”皇甫恒驚疑地問。
無晉淡淡一笑,“那是我的一個朋友所做的齊大福假銀票,和真票無異,隻是在陽光直射下,上面隻有五色光線,而真票是七色光線,除非邵景文能靜下心用一盞茶的時間細看,隻可惜,他沒有時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