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妻,休夫莫商量》最新章節...
下堂妻,休夫莫商量,(萬更!求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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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悠然這個人說其随性,其實也不全是,就拿她對段雨辰(段朗卿)的感情來說,完全體現出了她心底深處的感性一面,當斷則斷,拖泥帶水不是她的性格所能做出的事,說她怯懦,怕再次受到傷害也好,還是說她鴕鳥,不願面對以後繁雜陰險的内院争鬥也好,反正月悠然現在已經有了她自己的主意。愛夾答列
有瑕疵的男人,她月悠然不稀罕!
爲了個男人,讓她失掉本性,曲意逢迎,她不屑!
她要在這古代,活出與她前世一樣的風采,什麽權勢,名利,富貴,都讓它見鬼去吧!
權勢,名利她不放在眼裏,但是要讓生活過得順風順水,銀子是必不可少的,而解決銀子的途徑她月悠然有,而且可以說是這東吳絕無僅有的,憑她卓絕精湛的醫術,在這落後的古代,賺座小金山應該不是問題,所以别人給的富貴,她壓根就不看在眼裏。
想來以段朗卿昨個所表現出的執着,怕是與她有得磨了,還好他前世的記憶不曾記起,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在面對他的時候,是叫他前夫段雨辰,還是叫他相公段朗卿了,‘相公’多麽可笑的字眼,虧她昨天還忍着全身泛起的雞皮疙瘩,叫出了聲,隻差一紙休書,就完全被下堂,他算她月悠然哪門子的相公?算了,一切都過去了,在這段府深宅大院的米蟲日子能過,她月悠然就過下去,若是不能,那麽她将會二話不說的帶着杏兒和寶寶離去。
“小姐,你看杏兒給你梳的這個發髻,可以嗎?”爲月悠然梳好秀發的杏兒,高興的問着月悠然。
她家小姐人長得漂亮,梳什麽樣子的發髻都好看,就是她剛才梳的時下東吳官宦小姐,夫人們最瞧不上眼的發髻,在她家小姐的頭上,還是顯得那般的别緻好看。
“挺好的,簡單不繁雜,我喜歡!”想着心事的月悠然,聽到杏兒樂悠悠的聲音,朝銅鏡中看了一眼,含笑啓唇。
“小姐,咱們今天别插那支簡單的碧玉梅花簪了,好嗎?”杏兒望着梳妝台上的首飾盒,征求着月悠然的意思。
月悠然有些不解的望向杏兒。
她不過是去大廚房轉轉,杏兒有必要把她打扮的這般隆重嗎?一大早,喚她起床,就拿出太夫人讓府中繡娘前段時間爲她做的素白色的錦衣出來,拉着她穿上,錦衣的衣料上用深棕色的絲線繡出了遒勁精巧的枝幹,簡單而不失力度,桃紅色的絲線勾勒出了朵朵含苞怒放的梅花,讓人感覺特别的清新閑逸,精巧的刺繡圖案,從裙擺一直延伸到了腰際,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被一根特别亮眼的,寬度約爲三指的紫色腰帶束了住,不僅讓她的身段顯得更加妖娆婀娜,更是給人增添了一種清雅而不失華貴的感覺。
這樣的衣裙月悠然不是不喜歡,就是覺得太過累贅了些,裙子太過于長,走起路來感覺受到了限制一般,可是杏兒說好,不想掃了杏兒的興緻,月悠然隻好勉爲其難的讓杏兒給她穿上了這身衣裙。
看着鏡中的花樣容顔,月悠然淺淺的勾起了唇,好美!比之她前世的容貌,有過之而不及。
膚若凝脂,一雙會說話的桃花眸,似碧水清波流盼,嬌顔堪比花嬌,一颦一笑皆帶着勾人心弦的本事,未被挽起的發絲,輕垂與腰間,如上好的絲綢一般華潤亮眼,鏡中的美女,是自己嗎?月悠然一時間有些怔住了!
過了一會,月悠然有些好笑起來,她真是夠花癡的,自己都被自己的容貌給迷住了,呵呵!
想到這,她啓唇笑了笑,聲若清泉般的悅耳,“杏兒,咱們是去相親嗎?瞧你把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小姐,就你這衣着,妝容還叫花枝招展,那将軍後院的那些姨娘和表小姐戚薇兒她們的穿戴,又該叫什麽?在杏兒看來,眼下小姐穿得還是過于素淡了些,好了!我這次大着膽子替小姐做回主,咱們不帶素雅的碧玉梅花簪了,就把太夫人讓蘭兒姐姐給送你過來的芙蓉暖玉步搖斜插在發髻上就好,耳際就戴上那副珍珠耳墜怎麽樣?”杏兒邊說邊爲月悠然打扮,弄得月悠然在心底直歎氣。
這小妮子膽子現在真是越來越大了,她現在的舉動是在征求她這主子的意見嗎?不過想是這麽想,心裏卻是笑得比蜜還甜。
“小姐,你太美了!讓杏兒看得都眨不開眼了!”杏兒雙手做出捧心狀,笑得那叫個花癡。
“有你說的那樣美嗎?我看就那樣!”月悠然起身,故意裝作平靜的說道。
“杏兒可是個老實孩子,小姐若是不信杏兒的話,等會你就知道了!”杏兒說着,又拿起首飾盒裏的一塊翡翠玉佩要給月悠然系在腰上。
月悠然見狀,急忙擺手,“别,杏兒姑奶奶,你千萬别再給我身上佩戴物件了,我看着就頭疼!”
“爲什麽啊?這些可都是太夫人送給小姐的,小姐爲什麽不佩戴?”杏兒不解的問着月悠然,動作上有點躍躍欲試的想往月悠然身邊湊之勢。
“我向來不喜歡往頭上和身上佩戴朱钗和佩飾,你又不是不知道。”月悠然聳聳肩,一臉你故意裝迷糊的表情。
杏兒秀眉微擰,語氣有些悲戚道:“以前小姐不帶這些珠钗配飾,那是因爲咱們沒有,現在咱們有了,爲什麽不戴?趁着小姐年輕,就應該打扮的美美地,看着也喜氣不是!”
月悠然低歎一聲,摟過杏兒的肩膀,柔聲說道:“傻杏兒,小姐真得不喜歡佩戴這些物件,無論是有或者沒有,你想想,若是照你的意思,我把這些首飾朱钗都佩戴上,那豈不是要把我活活的累死,路怕都走不動了!”
“是嗎?”
“當然是!你看,那些帶着滿頭金钗銀钗的女人,那個不是手捏繡帕,不停的在拭汗,而且走起路來,慢慢吞吞,單怕一個踩不穩把自己給摔倒在地上,還有,你是不是看到,她們出門行走時,都要被丫鬟婆子攙扶着走,那就是她們爲了防止自己摔倒出糗,才那般做的。”月悠然是能忽悠多少就忽悠多少,把個杏兒哄得直點頭。
“那咱就不帶這些勞什子物件了,杏兒可不想小姐因爲這些物件給累得連路都走不動,更别提讓小姐摔倒了!”杏兒把翡翠玉佩放回盒子,跟在月悠然身後出了屋。
“記得把我叫你昨晚準備的東西都帶上!”月悠然回過頭對杏兒叮咛了一句。
杏兒在自己衣襟裏摸了摸,對月悠然笑着點頭,“小姐放心,杏兒都帶着呢!”
哼!想以她家小姐的名義對各院姨娘下那下三濫的藥,讓她們來找她家小姐的麻煩,老巫婆你未免太嫩了些,我家小姐的醫術和配藥的手藝那叫個高,這回不讓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才怪!
陰謀下藥,再散步謠言,逼将軍就範,下了她家小姐的掌家權,我呸!當我家小姐喜歡管那些爛事嗎?要不是礙于太夫人的面子,我家小姐早就撂挑子不幹了,做米蟲多好,誰願意幹那吃力不讨好的事?
老巫婆,活該二老爺甯願離世也不要你!
月悠然昨晚都想好了,戚氏的陰謀不外乎是讓段朗卿後院的那幾個姨娘與她起争鬥,若是能達到兩敗俱傷是最好不過,這樣一來,她的侄女戚薇兒,嫁給段朗卿的機會就會更多一些。
荷園那天發生的事,月悠然現在依然是記憶猶新,雖說太夫人命蘭兒把小木匣裏的物件給戚氏看後,戚氏臉色發白,磕頭認錯,态度良好,但在她月悠然的眼裏,不,應該還包括太夫人和于嬷嬷的眼裏,戚氏的那番做派不過是緩兵之計而已。
太夫人隻讓戚氏禁足三個月,怕也是爲了他們世家大戶的臉面着想,更甚至有顧忌到她月悠然不知道的其他原因。
阻止戚薇兒嫁給段朗卿,那是能阻止得了的嗎?
段朗卿不想要,就是拿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也不管用;若是他想要戚薇兒,以月悠然看,怕是什麽也阻擋不了他的。愛夾答列
因爲前世她的前夫段雨辰就是那樣的性格,你越阻止他幹那一件事,他反而偏要去幹,而且是個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的主;他不願意的,你就是再威脅他,逼迫他,也不頂用,男人,尤其是好面子的男人,有權勢的男人,最恨的就是受人威脅,逼迫!
前世她倒也看過幾部香港無線拍的宅鬥電視劇,有時都會爲那些沒腦子的宮妃,姨娘們扼腕,真是一群吃飽沒事撐得慌的膚淺女人,爲了一個男人,鬥得你死我活,值得嗎?陰謀伎倆層出不斷,看着就讓人牙根癢癢。
所以說,自打她來到這東吳,明了了自己的身份後,還暗中鼓掌慶祝了一番,下堂婦好啊,下堂婦就代表她不用在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面前裝腔作勢,更不用與那男人後院的一竿子女人虛與委蛇了,可熟料?她是個‘無證’的下堂婦,這不又礙于形勢,被迫上了堂,唉!月悠然心中的那個悔,那個怄,簡直能把她自個給憋屈死!
被太夫人命令掌家後的月悠然,本是奉行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行事,可是有人就是不長眼,非得往她的槍口上撞,還真當她月悠然是個不會捉老鼠的病貓不成?
下藥,好啊!滿身長疹子,好啊!栽贓陷害,好啊!我月悠然接着就是。
咱們到時就看看是誰身上的疹子長得最多,最遭罪!看誰到時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呵呵!至于段朗卿的那些小妾們,隻有對不起了!你們就當是還了那日在荷園侮辱我月悠然的罪過吧!月悠然秀眉一挑,唇邊溢出一抹邪笑來。
“彩霞(彩雲,王氏)給,給少夫人請安!”彩雲,彩霞,還有抱着寶寶的奶媽王氏,看到從房裏步出的月悠然,眼裏滿是驚豔之色,她們對着月悠然屈膝一禮,張嘴結結巴巴的問着安。
“小姐,你瞧瞧,是不是你把她們吓着了!看她們個個臉上的神采。”杏兒看着彩雲,彩霞還有王氏臉上的表情,捂着嘴直樂呵。
“杏兒姑娘,咱們不是被少夫人吓着了,而是被少夫人天人般的容顔給迷住了!”抱着寶寶的王氏,一臉笑着的對杏兒解釋。
“少夫人,你千萬别聽杏兒姐姐瞎說,王嫂子說的對,咱們剛才是被少夫人您的容貌給迷住了,才會那般。”彩雲嬌笑着看向月悠然,說着話的小嘴怎麽也合不攏。
月悠然對着彩雲幾人淺然一笑,道:“沒事,你們帶着寶寶在園子裏呆着就好,我和杏兒去大廚房轉轉,一會就回來!”
“是,少夫人!”
“咿咿呀呀……”月君昊寶寶看到自己仙女娘親和杏兒姨姨要走,眨着水漉漉的大眼睛,張嘴小嘴,撲騰着臂膀直鬧騰。
月悠然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對着寶寶眨了眨眼,溫柔的說道:“寶寶乖哦,娘親和姨姨一會就回來了,不許哭,知道嗎?”
“咿咿呀呀……哦哦……”
“呵呵……”月悠然話落,寶寶這個機靈鬼,誇張的張開小嘴,流着哈喇子,呵呵的笑了起來。
出了荷園的杏兒,垂着眉頭想了一會,輕聲問月悠然,“小姐,咱們給咱們自己也要下藥嗎?”
“那是自然,要不然怎麽取信于那些莺莺燕燕?怎麽叫戚氏那個老巫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你放心,咱們自己的藥,和她們的不一樣,隻會起疹子,不會瘙癢,她們的,就不好說啰!”月悠然把頭湊到杏兒耳邊,低笑着說道。
“小姐,你可真壞!”杏兒“撲哧”一笑,對月悠然打趣道。
“我壞嗎?你是不是搞錯了?小姐我可是個大大的好人哦!”月悠然做了個相當萌的表情,看着杏兒。
“壞小姐!你又作弄杏兒了!呵呵……”杏兒的心被月悠然萌萌的表情,引誘的如同惷心萌動一樣的狂跳着。
“哈哈……,杏兒,你可千萬表喜歡上你家小姐我,因爲,小姐我的性取向可是再正常不過了!”月悠然銀鈴般的笑聲,和打趣杏兒的話語,統統都傳到了站在暗處的段朗卿和納蘭瑾的耳裏。
今天打扮過的她,比昨天身着一身普通衣裙的她更是迷人靈動,這樣的她好亮眼,好吸引人!段朗卿和納蘭瑾二人,同時感覺到自己的心狂烈的跳動起來,“撲通!撲通……”如戰前沙場上的戰鼓一樣激昂。
“小姐,你再這樣,人家不理你了……”
随着月悠然主仆嬉笑聲音的飄遠,段朗卿和納蘭瑾二人,運用内功心法調息靜心後,才提步從樹叢後走了出來。
“卿……”納蘭瑾壓下自己心中的酸澀,看着已經遠去的婀娜背影,在段朗卿的肩上拍了拍。
昨個下午,他抱着被他打暈的段朗卿回到荷園,剛讓段朗卿的近身侍衛收拾好床鋪,把他放了上去,他就睜眼醒了過來。
納蘭瑾還記得好友眼中的悲戚與彷徨,似是隻要那月氏不承認她就是‘落落’,卿就要迫使自己一輩子不清醒過來一樣,他要把他自己的心神給禁锢起來嗎?納蘭瑾當時有些害怕了,不管是東吳還是他自己,都不願看到卿就此的把自己禁锢下去。
感情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他不能爲了他自己心底的一點點私欲,而緻使大家連個朋友也做不成,因此,他在卿的耳邊說,‘月氏興許就是‘落落’,她不承認她是‘落落’,隻不過是在記恨你當初對她的所作所爲而已’,卿聽了他這話,才從心神恍惚之中回過了神。
今個天微亮,他就拉着自己來到了這荷園外,想看上那人一眼,他納蘭瑾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從花園裏的偶遇,到昨個下午的荷園相識,再到他一整晚的思緒翻騰,他把自己對她的那種異樣情愫,了解了清楚,他是喜歡上她了吧!要不然,他也不會一看到她就心跳加快,晚上夢裏出現的都是她白天的一颦一笑,一舉一動。
可是,這種喜歡未免來的也太快了吧!而且來的也不是那麽的歡天喜地,她爲什麽要與卿有着瓜葛?
二十三年以來,他第一次喜歡上了一個女人,卻還是兄弟的妻子,呵呵!他可真夠悲催的!
從遠處收回目光的段朗卿,看向納蘭瑾,薄唇微啓,“瑾,我沒事,隻要‘落落’不離開我,她的原諒,讓我等多久,我都願意!”
納蘭瑾壓下心底的不适,岔開了話題,“聽月氏和她的丫鬟剛才的對話,你的後院怕是要熱鬧了?”
“無礙!隻要她喜歡就好!”望着已經沒有人影的小道,段朗卿寵溺一笑,眉眼裏滿是潋滟精華。
納蘭瑾嘴角抽搐了下,有些擔心的接着說道:“我是說,你就不怕月氏不是戚氏那婦人的對手嗎?要是月氏一不留神,吃了戚氏的暗虧,可怎麽辦?”昨個聽段朗卿說,戚氏動不動就拿打死丫鬟仆婦出氣,他一下子對戚氏那個看似和藹的婦人,失去了所有的好印象。
雖說誰家後院沒有幾件龌蹉事,就是他自個的後院及皇兄的後宮怕是那些龌蹉事壓根就每天不曾間斷過,但是像戚氏那樣三五天發賣,打罰下人的還真不多見。
從另一個層面來說,戚氏這個婦人,心腸得有多狹小和惡毒,才會做到那種事事不饒人的境地。
單純的月氏,她能應付得了戚氏那個惡婦和卿後院的那些莺莺燕燕嗎?納蘭瑾爲月悠然憂心,卻又不能直接的說出口,所以他才拐着彎的提醒段朗卿。
女人們之間的争鬥,他遠比打小在軍營中曆練的段朗卿懂得多,否則,他和他的皇兄及母後又怎能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裏生活下來。
他的母後可不是已逝父皇最愛的女人,他與皇兄也不是已逝父皇最寵愛的皇兒。16934314
父皇他三宮六院,隻喜歡他的貴妃李氏,衆多皇兒中,也隻喜歡貴妃李氏爲他生的九子納蘭軒。支誠軒性們。
要不是母後聯合朝中大臣竭力要求父皇立皇兄爲太子,今天坐上皇位的怕就是九皇弟納蘭軒了,但是也正因此,壯大了月老賊在朝中的勢力。
在擁立皇兄爲太子的那次事件中,月老賊和麗妃的父親靖安侯在其中是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的,要不然,皇兄也不會忌憚于月老賊的做大,也不會縱容麗妃一直嚣張狂妄下去。
還好靖安侯和月老賊二人在朝堂上,向來政見不合,才給得剛剛登基沒多久的皇兄有一口喘氣的時間。
納蘭瑾的提醒,段朗卿聽了之後,劍眉皺了皺眉,随之對着空氣說了聲,“戰,雷,以後你們二人就暗中保護夫人,聽到了嗎?”
“是,将軍!”随着段朗卿的話落,兩道渾厚有力的聲音在納蘭瑾耳邊響起,未等納蘭瑾回神找出那聲音的來源,那聲音就已消失在空氣中了。
“你把你的影衛派去保護月氏,那你自己呢?”納蘭瑾有些不贊同的低聲說了句。
段朗卿回頭對納蘭瑾月朗清明的笑了笑,“我一個有武功的大男人,還怕那些屑小之輩嗎?再說,我身邊不是還有電,和風,雨三人在暗處跟着嗎。”
“不行,等會我把我的幾個暗衛撥給你,以防你有不時之需;燕王餘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現在專行刺皇兄看重的大臣呢!若是你有個什麽好歹,東吳不就失了個國之棟梁,皇兄不就失了個賢臣,我納蘭瑾不就失了個談得來的朋友了嗎!”
“真的不用!”段朗卿提步往壽安堂方向的小道上邊走,邊擺手。
“唉!你呀,就是倔!”納蘭瑾搖了搖頭,心下暗自打定了主意,他不要是他的事,我納蘭瑾暗中安排,你又能耐我何?有了主意的納蘭瑾,快步追上了段朗卿的腳步。
月悠然與杏兒一路走到大廚房,嘴角笑得都快要打顫了,也不知道怎麽搞得,一路上遇到的丫鬟,仆婦,小厮,管事,見了他不是屈膝行禮,就是點頭哈腰,态度熱情的不行,她闆起臉吧,覺得顯得自己有點太過清冷不近人情,于是她就這麽一路淺笑着颔首。
“小姐,你怎麽了?”杏兒眸裏滿含笑意的看着月悠然,她家小姐這是怎麽了,一路上都好好的,怎麽這快到大廚房的院子時,一雙手直揉戳着她自個的腮幫子,而且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滿是抑郁。
今個可是她做丫鬟以來最風光的一天了,無論是在相府,還是到這将軍府,她和她家小姐都是被欺負的主,不僅各院主子欺負,就是丫鬟仆婦見了也是踩上她們一腳,可是今個就怪了,他們個個見了她們主仆,不僅面露驚豔恭謹行禮不說,而且好像還很懼怕她們。
“我腮幫子僵硬的難受。”月悠然輕吐出一句,提裙進了大廚房所在的院子。
杏兒貌似理解的點了點頭,然後小小聲的對月悠然說道:“小姐,你不用感到不高興,那些奴才之所以這樣對咱們,多半是知道了将軍昨個在咱們荷園呆了兩個多時辰的事,見風使舵,攀高踩低,是那些心術不正的奴才們特有的習性。咱不爲他們郁悶哦!“杏兒說到最後,學着月悠然的話,總結了一句。
一下子把月悠然剛才心中所産生的抑郁給沖散了去。
“你個妮子,嘴巴是越來越伶俐了!”
“杏兒的本事,還不都是從小姐那學的,小姐,你這般說杏兒,是想誇你自個嗎?”杏兒嘿嘿一笑,先一步進了大廚房。
廚房裏正在做吃食的老媽子們,及給老媽子們打下手的小丫鬟們,見到杏兒進來,一一放下手中的活計,對杏兒屈膝行禮。
“老奴(顔氏,蘇氏……)見過杏兒姑娘!”
(婢子(小紅,小菊……)見過杏兒姑娘!”
“别!我是随我家小姐過來廚房看看,你們要行禮就到院裏對我家小姐行吧!”杏兒說着,站到一側,好讓這些丫鬟婆子們出去。
“老奴(顔氏,蘇氏……)見過少夫人,少夫人萬福!”
(婢子(小紅,小菊……)見過少夫人,少夫人萬福!”
“都起來吧!本夫人接手府中諸事也有一段時間了,就這廚房,沒有出得空過來看看,今個正好無事,就轉到這裏了。”月悠然說到這頓了頓,眼睛犀利的在每個人臉上掃了掃,“各院主子的飯菜都做好了嗎?”
“回少夫人,都做好了,正準備出鍋呢!”一個打扮利索的中年婦人,從一衆侍立的丫鬟媽媽中間走了出來,恭謹的對月悠然行着禮,“老奴是廚房的副管事,姓曹,少夫人喚老奴曹氏就可!”
“嗯!正管事林氏怎麽沒在?”
“回少夫人,林媽媽她因爲昨晚着了涼,所以今個就沒過來。”曹氏低眉順目的回着月悠然的話。
“本夫人知道了,你回到隊伍裏去吧!”不是月悠然多麽在乎這個少夫人的頭銜,而是她現在奉太夫人的命,管着府中的這一攤事,而太夫人發那日已然明說了寶寶是段朗卿的子嗣,加上段朗卿也沒有明言把她給休棄掉,所以這個少夫人頭銜,她是不頂也得頂。
杏兒在廚房裏一陣忙活後,悄悄的順着虛掩的廚房門溜了出來,她對月悠然擡手做了個手勢,表示計劃成功,可以抽身走人了,看到杏兒手勢的月悠然,清了清嗓子,開口接着對廚房的一衆丫鬟仆婦說道:“各人做好各人分内的事,本夫人向來賞罰分明,若是讓我知道那個偷殲耍滑,作殲犯科,揪出來以後,直接打完二十闆子丢出府去,情節嚴重的,本夫人會直接将其送官,所以說,你們每個人心裏都要有個警鍾,免得到時候糊裏糊塗的做錯事;至于做得好的,本夫人會酌情提拔提拔,讓其成爲各院的主事也說不定,都記住了嗎?”
“回少夫人,記住了!”
“好了,馬上到飯點,你們都去忙吧!”
“是,少夫人!”
“嗯!”月悠然颔首應聲後,随着杏兒一同出了廚房院子。
“小姐,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你是怎麽知道戚氏那個老巫婆用的是那幾個菜的?”
“爐竈上各房主子的牌子都在那擺着呢,誰的菜,就擺誰的牌子,我這回算是知道,識字有多大的好處了!”
走在前面的月悠然,聽到杏兒這麽一說,暗自翻了個白眼,心道:我那會讓你學,還死活不學,說什麽丫鬟隻要伺候好主子就行,認什麽字嘛!這會知道識字的好處了吧?
杏兒一想到戚氏那個老巫婆周身長滿疹子,就想笑,“小姐,我給戚薇兒的菜裏也下了料,咱們不能不讓人表小姐與她的姑母大人同甘共苦,不是?”
“你呀!”月悠然回過頭,看到杏兒一臉的趕快誇我吧,誇我吧!“撲哧”一笑,嗔了杏兒一句。
“段朗卿的飯菜不是大廚房做的吧?”月悠然一想到段朗卿那個大沙豬,渾身長滿疹子,就想笑,因此她開口對着就問了一句。
杏兒眨了眨水眸,想了下,對月悠然回道:“将軍的飯菜是他自己落園的廚子做的。”
“哦!”月悠然有些失望,這一次沒有整到大沙豬,算他走運,以後,說什麽也要找機會整整他,讓他不聽杏兒解釋,讓她冤枉前身月悠然不貞,讓他不給前身月悠然财物用度,哼!這回犯到你顔落姑奶奶的手裏,管你是段雨辰還是段朗卿,新帳舊賬,她月悠然要一起讨回來,然後甩一甩衣袖,帶着杏兒,寶寶兩隻飛出這牢籠。
“小姐,你想什麽呢?怎麽我喚了你幾聲,都不見你理人。”杏兒伸手在月悠然的眼前晃了晃,一臉嬌笑的問道:“小姐,你不會是想怎麽整将軍大人吧?”
腦筋還沒回過彎的月悠然,直接出口說道:“你怎麽知道?”
“哈哈……,小姐不打自招了吧!我猜呢,以小姐現在睚眦必報的性子,又怎能輕易的放過害小姐和小少爺受那麽多苦的将軍大人啊!”
“算你聰明!”走到荷園門口的月悠然,在杏兒腦門上輕彈一下,笑着說道。
“承蒙小姐誇獎!”杏兒順着杆子往上爬的本事漸長,她學着書生的樣,對月悠然拱手一禮,然後大笑着跑進了荷園。
“貧嘴的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了!”進了荷園的月悠然,望着杏兒蹦蹦跳跳的嬌俏背影,出聲笑道。
月悠然前腳剛離開廚房大院,那裏随即就炸開鍋來。
“少夫人長得真是漂亮啊!說起話來也不那麽盛氣淩人,看來我顔媽媽以後有奔頭了!”體态有些臃腫的顔媽媽,滿臉堆笑的在自己老姐妹蘇媽媽耳邊說道。
“哎喲!我的老妹妹,你聲音小點!”蘇媽媽左右看了看,與顔媽媽咬着耳朵道:“你剛來這廚房辦差,有些事情怕是不清楚,作爲多年的老姐妹,我提點你幾句,咱廚房這塊,大多都是老夫人眼前的人,你靈性點,别讓她們抓住你的把柄,到時被老夫人給開罪了!”
“老姐姐,瞧你說的,我是那沒長眼睛的嗎?就算不爲我自己着想,我也得爲我家那口子和孩子們着想啊!不過,我看少夫人這回真是得了勢,老夫人這眼看着禁足期滿,她若是想翻盤,重掌這府中内務,難啊!”顔媽媽拉着蘇媽媽的胳膊,站到一處僻靜的地方,低聲說道。
“嗯!妹妹說的沒錯,我昨過個傍晚時分,聽了府裏的小丫鬟都在咬耳朵,說什麽将軍現下聽了太夫人的話,對少夫人重視起來了,說句心裏話,若是這少夫人掌家,咱們這些做下人的,日子倒是也能過得舒坦些!若再是老夫人掌起家來,怕是又要有不知多少的丫鬟和婆子被發賣打罰了去!”
“昨個聽說松苑老夫人房裏的大丫頭紅桃,被表小姐挑個錯,老夫人不分青紅皂白,直接讓一幹執仗的婆子們,把那丫頭拖出去給打死了。”
“可憐見的,活脫脫個大閨女,就這麽沒了!”齊媽媽皺着眉頭,歎了句。
“誰說不是呢!死了就死了,給張席子裹着也好,啧啧啧!那丫頭就那麽直接血肉模糊的被拖着扔到了後山的亂葬崗!”
齊媽媽眼尖,看到廚房副管事曹媽媽向她們二人這邊看過來,忙在顔媽媽胳膊上掐了一下,各自散了去。
正在給各院主子食盒裏裝飯菜的小丫頭們,低着頭,也在那小聲的議論着。
“少夫人的變化可真大。”小紅一邊裝飯菜,一邊低聲對着小菊說道。
“這話怎麽說,難道你以前伺候過少夫人?”小菊蓋好食盒的蓋子,壓低聲音問着小紅。
小紅瞅着自己周圍沒幾個人,于是挨得小菊更近了些,這才小聲說道:“我以前老遠見過少夫人一次,她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特别不愛說話的女子,而且還經常被将軍後院的幾個姨娘欺負呢!可是,你看看現在,少夫人那周身的氣派,及她說話的氣度,有哪個敢在她面前耀武揚威,我可是聽說,少夫人在兩個多月前,曾當着一竿子姨娘和丫頭婆子的面,把一直活生生的小兔子給剝了皮,去了肉,你猜那兔子最後是個什麽樣?”
小菊被小紅這話問得“撲哧”一笑,“小紅,你可真逗,那兔子不就是死了嗎?還能怎樣,難道它還能起死回生不成?”
“給你說正經的呢,别打岔,你說說,一般人宰殺了牲畜什麽的,那牲畜的骨頭會完好無損嗎?”
“怎麽可能完好無損?除非那人刀功了得,可是你問我這幹嘛?活着麽大,我是沒見過!”小菊繼續往另一個食盒裝着飯菜,但是一雙耳朵卻沒閑着。
小紅勾唇一笑,對着小菊道:“孤陋寡聞了吧,少夫人就辦到了哦!她不僅把兔子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削下來,而且削的薄厚均勻,最後的最後,那隻兔子的骨架子完好無損的相連着不說,還被少夫人給拿繩子綁住,吊在了晾衣繩上!那殘留的血絲,嘀嗒嘀嗒的往地上滴落着,吓得一竿子姨娘,丫鬟婆子,暈的暈,發愣的發愣,顫抖的顫抖……”小紅把月悠然那日吓唬白氏她們一行人的事迹,活靈活現的給小菊描述了一遍。
“咱不說了,成不,怪吓人的!”
“呵呵!我說這沒什麽意思,就是想給你說,好好的幹活,别想些有的沒的,若是做錯了事,以爲少夫人長得漂亮,說話和氣,就想鑽空子,那就錯了!”
“知道了,事兒精!”
“我可是爲了你好,若是嫌我唠叨,等哪天你被派到松苑老夫人那做事,就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害怕了!少夫人能掌府裏的内務,我心裏真的是挺高興的。”說到這,小紅的語氣突然變得低沉起來,“算了不說了,趕緊幹活,等會各院的丫頭們就來領食盒來了!”193o6。
“哦!”爲什麽她感覺小紅的聲音有些凄然呢?小菊有些不解的看了小紅一眼,沒從她的面上看到什麽變化,這才繼續給食盒放起飯菜來。
姐,小紅一定會爲你讨回公道的,絕不讓你就那麽白白的死去!心裏默念着的小紅,望着已經裝好的松苑老夫人那邊的食盒,眸子裏的恨色一閃而過。
她小紅不會傻到硬碰硬,或者玉石俱焚的去給姐姐報仇,她要笑着看松苑那個老巫婆的下場,是的,她要笑着看,好告慰被老巫婆活活冤屈緻死的姐姐!
壽安堂正屋,坐在軟榻上的太夫人耿氏,望着坐在他不遠處的孫兒段朗卿,一臉的笑意。
“卿兒,聽說你昨個去了荷園?”
俊臉冷凝的段朗卿,聽到太夫人耿氏問他的話,俊臉上的冷凝瞬間消融,他握拳掩唇輕咳一聲,回道:“嗯,瑾說他想到府裏各處轉轉,這不,走着走着,就到了荷園那。”
坐在正屋主位上的納蘭瑾,真想沖過去給段朗卿一拳,好小子,明明是你自己領着我去了荷園,卻說成是我要四處去轉轉,憋屈死我了,既要忍着心酸,還要在太夫人這給你打幌子,夠種,段朗卿!這一筆,我納蘭瑾記下了,過後再和你算賬!
納蘭瑾腹诽完段朗卿,然後笑着對太夫人耿氏說道:“瑾有好久沒來過府裏了,聽說荷園有個特别大的荷塘,那裏的荷花開得極好,就讓卿帶我過去瞧了瞧!”
“哦!是這麽回事啊!”太夫人與于嬷嬷笑着對視一眼,接着看向段朗卿,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
段朗卿看到自己祖母和于嬷嬷看過來的戲谑目光,有些尴尬的把頭轉向了納蘭瑾那邊。
“卿,你看着我幹嘛?難道我有說錯嗎?”納蘭瑾故意給段朗卿擺了一道。
霎時,段朗卿的俊顔由冷凝變成了漲紅。
太夫人見自己的孫兒被六王爺納蘭瑾戲弄如此,與于嬷嬷高興的笑了起來。
“祖母,瑾,瑾剛才說的對,對!荷園的荷花開的真得是特别好!有空閑,你和嬷嬷也可以過去看看。”段朗卿不解釋倒還好,他這一解釋,就連感到自我憋屈的納蘭瑾,也跟着太夫人和于嬷嬷笑了起來。
段朗卿覺得自己這回糗大了,起身對太夫人和于嬷嬷各行一禮,紅着臉出了壽安堂太夫人的正屋,理都沒理納蘭瑾這個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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