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妻,休夫莫商量》最新章節...
下堂妻,休夫莫商量,
“小姐!小姐!你看,那是……”杏兒不經意的轉過身,正好看到從假山後走出的納蘭瑾。1
“怎麽了?”聽到杏兒驚訝的叫聲,抱着寶寶的月悠然,連忙轉過頭。
入眼就看到一個絕色美人,正淺笑盈盈的望向他們。
不對!應該是美男才對!哪有美人有他那般高的身量,哪有美人穿着男士錦袍?月悠然眨了眨眼,朝美人的頸部瞅了瞅,終于對美人的性别有了肯定。
好個妖孽!一襲大紅色的錦衣襯得他肌膚勝雪,晶瑩剔透,五官長相有巧奪天工之美,說他美,說他妖孽,真的是一點都不爲過!烏黑發亮的發絲被紫玉冠緊束于頭頂,兩耳根處垂下固定發冠的紫色錦帶,随風輕舞着,他的眸光好亮,帶着好奇的打量之色,他,他竟然也張了雙勾人的桃花眼,月悠然在心底暗歎,本就是個長相招人的妖孽,再外加這雙桃花眼,這東吳的女子,怕是都想非他不嫁吧!
暗歎過後的月悠然,繼續打量着不遠處的紅衣妖孽,那妖孽唇角牽起的那一抹弧度,亦正亦邪,究其穿着氣度,此人必是來頭不小,他們這些小蝦米,還是早些避開,少招惹爲妙的好。
月悠然沒有把此妖孽男,想成是她的名義上的相公,一是那人這會應在壽安堂呆着,二是看杏兒臉上的表情,眼前的妖孽男她并不認識。
說他來頭不小,說他不好惹,皆是由他身上的衣着穿戴,以及其身上所散發出的傲然貴氣,和一雙帶着好奇之色亦正亦邪的桃花眸中可以判斷出。
“杏兒,走了!”收回目光的月悠然,轉身對還處于驚詫中的杏兒喊了一聲。
“哦……”杏兒揉了揉眼,慢半拍的回了月悠然一句。
“她是不是眼花了,竟然在花園裏遇到了神仙?”杏兒邊拍自己的腦袋,邊小聲嘀咕着。
走在前面的月悠然自是聽到杏兒小聲嘀咕的話語,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杏兒,你沒有眼花,不過剛才那人不是神仙,是個活脫脫的妖孽而已!”
“妖孽?”傻杏兒這個大嘴巴,一不留神給嚷了出來。
武功修爲不錯的納蘭瑾自是聽到了月悠然嘴裏說出的話,他淺然一笑,薄唇輕啓:“姑娘看完了在下,就想這麽走嗎?”
痞子似得話語,加上他懶懶的語氣,聽得月悠然主仆倆身上直冒雞皮疙瘩。16934314
止住腳步的月悠然,把寶寶遞給杏兒,轉過身,雙手環胸,櫻唇微挑,看向納蘭瑾,“奴家主仆這看也看了,公子想怎樣?說吧!”
納蘭瑾痞痞的一笑,回道:“在下不想怎樣?就是想問問姑娘,在下好看嗎?”
月悠然聽到對面的納蘭瑾如此問自個,清澈如水的桃花眸中譏笑之色一閃而過,她張開朱唇,毫不留情面的說道:“不過一具皮囊而已,百年之後,還不是要沒入塵土。1”
納蘭瑾的俊臉刷的一紅,強作鎮定的對月悠然道:“姑娘說得好,隻不過就在下的這一具皮囊,剛才不也讓姑娘主仆着迷了嗎?”
“杏兒,你剛才有被迷住嗎?有嗎?”月悠然勾起唇角,看着杏兒問道。
杏兒傻愣愣的搖了搖頭,“小姐,杏兒不覺得耶,這位公子就算是美,也沒有小姐您漂亮,再說,一個公子家家的,長成這樣,杏兒還真不好說呢……”杏兒望着自家小姐的眸子,一臉的爲難,下面的話,她是真的不敢說出口,她要是敢說人家公子長得像個女人,他們主仆仨今個就别想走出這花園了。
那個男人願意讓人把自己比作女人,更何況眼前這位身份明的貴公子,光看他的衣着穿戴,言談舉止,其身份怕是就不低,爲了她家小姐和小少爺的安危着想,就是借她杏兒一百個膽,她也不敢把後面的話說出口啊!
月悠然聽了杏兒的話,心裏樂得直笑,想不到這丫頭還真得是有眼力見,竟然睜着眼睛說瞎話,真是孺子可教,不枉她這麽長時間以來的教導,聽她話裏的意思,是想說對面那個長得像妖孽的男人像個女人吧!呵呵!夠大膽!真不愧是她月悠然一手調教出來的丫鬟。
這個東吳的文人名士,王侯貴族公子哥,都是相當忌諱自己的卓越容顔被比作女人的呢!就是稍有些銀錢的大戶人家,也是不願因家裏有子嗣長得太過漂亮,落人話柄的,至于那些窮苦人家,長得太過漂亮的男孩子,爲了生存,他們的家人,早早就把他們買到那下三濫的地方,換些錢财,供家裏其餘人度日,因爲就算他們不這麽做,那孩子長大也落不着好,不是被些有權有勢的人家強搶,就是羞得難于出門,終日在家吃白食,憂郁而死,所以能換些銀錢是些銀錢,省得白生下他們一場。
當月悠然從彩雲和彩霞她們的閑談中聽到這些,她滿腦子都是憤怒,竟然還有這麽狠心的父母,甘願把自己活生生的孩子,推到那種下三濫的地方去!
長得漂亮又不是他們的錯,既然知道結果會這樣,當初就不該生下他們,太狠心了,人們常說虎毒不食子,就爲些閑言碎語和未發生的事件,做到那種違背良心的地步,實在是不可原諒。
然兒這類事情在王侯将相或者官宦,富貴人家倒是不會發生,他們因爲有權或者有勢,有财,這些足以爲他們家族裏長得漂亮的男孩子做依靠,再加上這些名門貴公子天生的清冷貴氣,就算有人說些閑言碎語,那也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在他們面前來說,因此他們無需懼怕流言,活得随性,灑脫那是自不在話下。
眼前長得像妖孽的男人,怕就屬于後者吧!
想到這裏的月悠然,唇角含笑的看着納蘭瑾。
“這位公子,你可聽到了奴家丫鬟所說,雖說奴家有幾分姿色,被不懂事的丫頭說勝過公子幾分,爲表歉意,奴家在這說聲對不起了!公子再沒沒什麽事的話,奴家主仆就不打擾公子賞花的雅興了!”月悠然忍着爆笑的沖動,對納蘭瑾盈盈一福身,拽着杏兒的衣袖,轉身就走。
納蘭瑾又不是蠢人,豈能聽不出月悠然主仆之間話語中的意思,他的這幅似女人般的容顔,又不是一天兩天被人議論,他有什麽放不開的,以他的身份,就更不必爲那些閑言碎語勞心了,但是,他就是介意眼前要走的月悠然也那麽看他,不知道爲什麽,他就是介意!
“姑娘慢走,在下想問一句,姑娘覺得在下的長相不好嗎?說直白點,就是姑娘有嘲笑在下長得比你們女人還美嗎?”
已經和杏兒走了幾步的月悠然,止下腳步,但是她并沒有回過頭,清淺的回道:“容貌乃是天生父母給的,作爲子女有什麽可嫌棄的,既然公子自己都不介意,奴家這些外人,就更無非議了,再說,奴家并不覺得公子的容貌有何不妥,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要是公子,指不定沒事都偷着樂呢!“月悠然一口氣說完,和杏兒擡腳接着朝花園外走去。
她真的是個奇女子,竟然這麽明理是非,不像世人人雲亦雲,妙!妙啊!
“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的芳名,也好咱們以後見面做個朋友!”瞧月悠然主仆快要步出花園,納蘭瑾慌忙出聲問道。姐經看納杏。
杏兒聽納蘭瑾這麽一說,臉色變了變,抱着寶寶的胳膊碰了碰月悠然,湊到月悠然耳邊,低聲道:“小姐,千萬不能把名字說出來,我尋思了下,那位公子能和将軍一起回府,十有就是傳說中的六王爺了!”杏兒說話的聲音壓得極低,僅有耳朵貼在杏兒唇邊的月悠然可以聽到。
而這句話聽到月悠然的耳裏,她的腦中,随即就閃現顯出了‘斷袖’二字。
隻見她眼神古怪的回頭掃了眼納蘭瑾,接着又是從上到下,一陣猛瞧,然後停下腳步,凝神斂氣,對着納蘭瑾福身一禮,平靜的說道:“奴家主仆剛才的失禮之處,還請公子見諒,至于奴家的名姓,那隻不過是個稱呼而已,不說也罷!”月悠然再無多話,說完,回身與杏兒抱着寶寶匆忙出了花園。
這個時候的納蘭瑾,渾身感覺毛毛的,她爲什麽會用那般古怪的眼神打量他?她起初看他時,不是有驚豔之色嗎?而且,她還說她并不介意自己的容貌,那她剛才爲什麽會那般?
納蘭瑾迷糊了。
她對于自己的容貌,刹那間的驚豔過後,就是一派從容之色,他還想着她是個妙人兒,沒有像其他女子見了他,一副花癡表情盡顯其表,更不像男子見了他,眼中暗藏的鄙夷嘲諷之色,她那個丫鬟也是個奇葩,對着自己的絕色容貌,也僅是驚詫,其它表情一概全無,竟然還大着膽子把自己的容貌與她家小姐相比,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仆從。
她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就算卿沒有明說他的身份,就以他的這身不俗的穿戴,别說是深宅内院的女子,就是見過世面的外宅男子,怕是見了他的通身氣派和疏冷貴氣,也會吓得抖上三抖,定力好點,即便不抖,怕也是無法平心靜氣的回答自己的問話。
可是,她就敢,而且還是笑語盈然,随心随性的回着自己話,這樣的她,能不引起他的注意嗎?再有就是,她極有可能就是早晨唱歌的女子。
他怎麽就忘了問她,是不是早晨唱過一曲,想到這,納蘭瑾提起輕功,追上了月悠然主仆的身影。
管她後來爲什麽聽了她身旁丫頭的一句話後,用那樣的眼神看他?
那眼神中有着驚奇和戲谑,戲谑?對!就是戲谑。
戲谑之色尤其明顯,納蘭瑾找不出原因所在,也就不去深想了,他現在隻想知道,她是不是就是早晨唱曲的女子。193o6。
于是,他對着月悠然的背影,輕聲問道:“姑娘早晨可有唱過一曲?”
已經出了花園的月悠然聽到納蘭瑾的問話,吓得周身一個輕顫,他不是在花園裏嗎?怎麽一眨眼功夫,就無聲無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後,擡手撫了撫胸脯的月悠然,腳下的步子頓了住,輕聲回道:“公子可能聽錯了,奴家并不曾唱過曲子。”
聽身後再無聲音傳出,月悠然拖着杏兒的胳膊,快速的消失在通往荷園的小道上。
而寶寶早已在杏兒的懷裏睡得香甜。
她的聲音與早晨歌聲中的女子聲音真得好像,她爲什麽就不承認呢?在心裏自問的納蘭瑾,看到月悠然主仆的身影消失不見,心底的失落無與倫比。
帶着失落,他提氣重新回到了花園假山旁。
怎麽感覺心裏空落落的?與她有關嗎?
想起剛才毫不避諱打量自己的女子,納蘭瑾的心就一陣狂跳,無論他怎樣調整氣息,都無法讓其恢複正常。
一身水藍衣裙,襯得她窈窕身材更是婀娜,纖腰不盈一握,絕美輕靈的容顔上,脂粉未施,真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一頭秀發,上半部分輕挽了個簡單的蝶髻,水藍絲帶穿梭在發髻之間,起了固發的作用,一根碧玉梅花簪輕插在蝶髻右側,雖是樸素無華,卻極是好看。
那蝶髻上輕垂下的絲帶,與她腦後未束的發絲,在她背後服帖的垂落着,伴着她走動的蓮步,輕快的蕩漾在秀發兩側。
她的穿着及其的普通,聽丫鬟的稱呼,應該是個主子,可是有主子穿得像她那般素淡嗎?再說,也沒聽卿說他府裏有這樣的妙人啊?
難道她是卿的遠房親戚?可是,那個小孩,又是她和誰生的?她是卿侍妾的可能完全可以排除,因爲卿從沒有說過,他有子嗣,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她就是個帶着幼子和丫頭借住在卿府上的寡婦而已。
這樣的她,若是他告知卿,想讨了她去王府,應該完全不成問題,納蘭瑾想到這,心跳更爲加速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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