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月君昊和段郎卿說了一會子話的太夫人,始終沒有聽到月悠然的聲音,心下不免有些疑惑,“卿兒,怎麽不見然兒過來和祖母叙話啊?”
“太奶奶,娘親她等會就來哦。”不等段郎卿回答太夫人耿氏的話,握着太夫人手的月君昊,先一步啓開小嘴,笑眯眯的對太夫人說道。
“你娘親她現在沒在侯府嗎?”
“娘親在寶寶的家,給外婆診病呢!不過爹爹說了,娘親過會子,就會來看太奶奶。”
月君昊的話,使得段郎卿挑唇一笑,對太夫人耿氏,溫聲說着,昨天下午的事情經過。
聽的太夫人和蘇嬷嬷二人,心下皆是爲喬氏不值。
“和離了好,那樣的男人,配不上然兒的母親!”太夫人聲音有些微弱的說了句。
感到自己祖母身子不舒适的段郎卿,牽起月君昊的小手,對太夫人說道:“祖母先行歇息,卿帶着昊兒,在府裏熟悉下。等然兒到了府中,我們在一起過來。”
“去吧!把孩子看好。”
“嗯!”
“戰,你看護着小主子,在府裏轉轉,本候去看看夫人到了沒有。”出了壽安堂的段郎卿,對空命令了聲。
“是,主子!”樹葉一陣晃動,戰拱手,立在了月君昊身前。
月君昊皺了皺小眉頭,看向段郎卿,“爹爹,你這府裏沒有母老虎吧?”月君昊眨着眼看向段郎卿,他心裏奇怪不已,在自己爹爹的府裏轉悠,還需要人跟着,難道爹爹的府邸,是狼巢虎穴不成?
戰忍着心下的憋笑,嘴角抽搐着,把頭扭向了一邊。
他不敢看自家主子,此時被小主子,問的黑了俊顔的冷臉。
“君豪怎會這樣認爲?”段郎卿額頭劃下三道黑線,若有所思的看向,身高僅在自己腰腹處的小人兒。
咕噜噜的桃花眸子,轉了兩下的月君昊,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回道:“若是沒有母老虎,爹爹爲何還要戰叔叔,跟着寶寶?”
段郎卿無語,伸手在月君昊腦後,撫摸了下,“你第一次來侯府,再有就是侯府這麽大,你萬一走丢了,你娘等會過來,找不到你,豈不是要犯急?”
“那寶寶随爹爹,一起去府外,候着娘親好了!”月君昊小大人似得,攤了攤手。
這孩子,怎麽這麽多事?段郎卿蹙了蹙眉宇,“爹爹還有其他的事,要處理,你跟在身邊,多有不妥。”他還想與他的落落,單獨相處一會呢。有這個小東西,在中間礙眼,實是不太美。
“哦!”聽了段郎卿話的月君昊,耷拉下腦袋,應了聲。
“小主子,侯府裏好玩的去處,多了去,戰叫上雷,一起陪你逛逛,怎麽樣?”見自家主子身影,已經遠去,戰這才扭過頭,溫聲對月君昊說道。
有什麽好玩的?有他月君昊在仙樂鎮的家,好玩嗎?月君昊在心裏翻了翻白眼,糯聲道:“不用,寶寶想自己在這府裏走走,戰叔叔和雷叔叔,暗中跟着寶寶就好。”能一個人行動,再好不過。
以前不管去哪,娘親都會讓小姨,或者杏兒姨姨,跟在他的身後,以防他走失。
現在在自家爹爹的府邸,應該不會有那麽多的顧忌吧?月君昊在心裏問着自己,再說,娘親這會子,也不在身邊,他正好自由了不是。
想到這裏的月君昊,撒開腳丫子,就朝着通往花園的小道,跑了過去。
他剛才和爹爹路過花園,看到那裏有個很大的池塘,不用想,那池塘裏的魚兒,肯定很多,他得去看看,爹爹府中池塘裏養的魚兒,有沒有他們仙樂鎮小溪裏的魚兒漂亮。
“小主子,您慢點!”戰一個輕躍,便到了月君昊身後。
“戰叔叔,寶寶說了,你就像剛剛一樣,在暗處看着寶寶就好。”刹住腳步的月君昊,闆着小臉,朝戰擺了擺手。
“是,小主子!”見小人兒要生氣,戰苦笑着應了聲。
說起來,侯府現下倒也安靜,沒有什麽内院腌臜事發生。
隻要他和雷,暗中一直跟着小主子,應該不會讓小主子,遇到什麽危險。
“噢!小爺我自有啰!”看身邊終于沒有跟梢的,月君昊高興的大叫起來。
聽到丫頭媽子議論的白氏,羅氏二人,結伴往壽安堂的方向趕着,冷不丁聽到小孩子的歡呼聲,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腳下的步子,不由得快了幾分。
而高興異常的月君昊,壓根不知道,等會子,會有兩隻母老虎,不,應該是三隻母老虎,要找他的麻煩。
一雙小短腿,邁的歡快,霎那功夫,便到了花園。
知道不可離水太近的月君昊,邁着小短腿,上了池塘邊上的涼亭,咕噜噜的大眼珠子,四處望了起來。
“嗯,不錯,比那個什麽相府的景緻,好多了!”自言自語的月君昊,雙手負于身後,還在亭裏,來回走了幾圈。
“戰,讓小主子一個人,在涼亭裏玩沒事吧?”隐在暗處的雷,用秘術問着戰。
“沒事,小主子精着呢!再有,咱們不是在這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嗎?萬一有個什麽事,憑咱哥倆的功夫,還應付不過來?”
“反正,咱們還是謹慎爲妙。”
“放心好了!”
順着孩子的聲音,白氏,羅氏二人,與他們身後的丫頭仆婦,進入了花園。
“喲!白姐姐,你快看看,是哪家的野孩子,出現在了咱們府中的花園裏?”羅氏尖利的聲音,傳進了月君昊耳裏。
那脂粉滿面的女人,是在說他月君昊嗎?玩得正起興的月君昊,轉過頭,看向了走進涼亭裏的白氏,羅氏一衆。
“誰家野孩子?這麽沒規矩,見了咱們兩位姨娘,不見禮不說,還用眼珠子,緊盯着咱們不放,真是沒有教養!”這小野種,随她那賤-人娘,不是在邊關嗎?活見鬼了,說回來就回來。
羅氏眉眼上挑,出聲指責着月君昊。
“羅妹妹,你暫且息怒,姐姐瞧這野孩子,多半是個傻子,要不然,怎麽不見他啓口說話。”白氏在丫頭們,打理好的石凳上坐下,張開口就譏諷月君昊,她還不信,她們兩個大人,激怒不了一個小屁孩。
小屁孩但凡與她們二人,敢頂嘴,她白巧巧,定讓他嘴巴,被掌掴的出血不可。
“兩位大媽,你們是在和寶寶說話嗎?”心裏一陣嗤笑的月君昊,歪着腦袋,一副懵懂的看向羅氏和白氏二人。
想和他月君昊鬥,是不是還嫩了點?他的小腹黑,連他聰明的娘親和小舅舅,也不止一次上當呢!敢侮辱他月君昊,和他月君昊的美人娘親,簡直是活的膩味了!今個不叫她們,吃點苦頭,就不是他月君昊打小處事的行徑。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是他美人娘親,從他曉事,就教給他的做人原則。
忍氣吞聲,那是傻瓜才有的行徑。
“小野種!你說誰是大媽?”白氏被月君昊的話,氣得花枝亂顫。真是有什麽樣的賤-人娘,就有什麽樣的賤種!嘴皮子一個比一個厲害。
“寶寶難道叫錯了嗎?”月君昊雙眸有些微微的濕潤,望着白氏和羅氏接着道:“可是兩位姨姨,明明比寶寶的娘親,看着老啊?娘親時常教導寶寶,看到比她年紀小的女子,要稱呼姨姨,比她年紀大的,就叫大媽。”
“寶寶要是不這樣稱呼你們,那才叫沒教養呢?”
被自家小主子嘴裏說出的話,逗得肩膀直打顫的戰和雷,差點從茂密的枝葉中,打個趔趄,摔落下來。
“戰,小主子的嘴巴,咋就和夫人,如出一轍呢?”雷憋着笑,用秘術,與戰說着。
“那是!咱們夫人的本事,多了去了。小主子若是把夫人的本事,都學上身,我敢說,主子以後,有的頭疼了!”戰在心裏,幸災樂禍的笑了聲。據他的觀察,夫人還沒有,完全的原諒他家主子呢!
大的目前還麽有解決掉,這後面,又來了個棘手的小主子,主子不頭疼才怪。
“看來,咱們以後,少不得熱鬧看了哈!”聽了戰的話,雷同時在心裏,幸災樂禍起來。這幾年看主子的冷臉,着實有些多了,沒被主子凍成冰塊,那是他們禦寒能力強之故,不過,後遺症,還是留下了那麽一點。
隻要主子,劍眉微皺,周身冷氣狂散,他們這些隐在暗中的影衛,無不被凍得牙齒打顫。
“紅秀(紅翹)給本姨娘,掌這小野種的嘴!”白氏,羅氏二人,手指月君昊,異口同聲,對自己身邊侍立的貼身丫頭,命令道。
“主子!”紅秀,紅翹兩人,爲難的喚了聲各自的主子。
就是借她們十個膽子,她們也不敢掌掴眼前的小世子啊!
“怎麽?本姨娘指使不動你了!”白氏一怒,随手在石桌上,怕了下,頓時,掌心痛的她,額頭直冒冷汗。
活該!月君昊眸子裏,精光一閃,在心裏幸災樂禍了句。
“主子,您就别爲難奴婢了!”
“本姨娘怎麽爲難你了?一個小野種,你都不敢動手,本姨娘要你,還有何用?”白氏說着,起身,一巴掌甩在了紅秀臉上,“滾一邊候着去!”
捂着臉的紅秀,屈膝向白氏,行了一禮,紅着眼眶,退到了亭子外。
“紅翹,你是不是也想嘗嘗本姨娘的巴掌。”本以爲可以逃過一劫的紅翹,此時聽到自家主子,略有些森寒的聲音,吓得牙齒打顫,“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主子,您就饒了奴婢吧!小世子若是因爲奴婢,有個好歹,侯爺她定是會取了奴婢的命!”
“紅翹,你是本姨娘的人,本姨娘的話,你不聽,倒是把侯爺給搬了出來。說,你是不是想爬上侯爺的床,想做本姨娘的姐妹!”
“主子冤枉奴婢了,奴婢有幾斤幾兩,奴婢知道!”紅翹流着淚,把頭在石闆上,磕的“砰砰”直響。
“兩位大媽,你們爲什麽,要責罰你們身邊的兩位姐姐啊?她們有做錯什麽事嗎?”扮豬吃老虎的月君昊,眸光看了眼涼亭外,腫脹着臉的紅秀,又回轉視線,看着跪在亭子裏,不停的磕着頭的紅翹,嘟着紅潤潤的小嘴,好奇的問着白氏和羅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