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去找她?”
“嗯!”
納蘭瑾颔首應道。
“你出去也行。不過,一旦皇兄我有事,急召你回京,你必須無條件的給我趕回來,知道嗎?”納蘭宇雙手負于身後,對納蘭瑾鄭重的說道。
“那是自然!謹在這謝過皇兄了!”對納蘭宇拱手一禮的納蘭瑾,見其颔首,忙轉身,出了禦書房。
他可不想等會慈甯宮那邊的母後,派宮人過來傳話,把他找過去數落一番。
“唉!不知道那小子,什麽時候才能長大,變得穩重些?”納蘭宇若有若無的話語,輕溢出口。
“皇上放心就是,以奴才看,六王爺好着呢!”
侍立在禦案不遠處的大太監梁久和,躬身對納蘭宇回道。
“不說他了,待朕再批閱幾道奏折,便去慈甯宮走一趟,免得太後爲那頑猴,又得費番心思!”
說完話的納蘭宇,轉身回到禦案後的椅上坐下,拿起剛才正準備批閱的折子,看了起來。
從皇宮回到王府的納蘭瑾,傳上自己的幾名影衛,讓他們分頭去各城市找個叫顔慕白的公子,他自己則是與蝶一,蝶二倆人,一路,順着京城往東找了去。這路一岔開,距尋找月悠然的時間,一晃過去了近一年之久。
在青州開醫館的月悠然,大家都稱他爲神醫,很少稱他顔大夫,因此他的名字,青州的人,很少知道。
月悠然的醫術,在現代時,就算得上頂尖級的高手,雖說是外科上,但是她自小在爺爺,父親,他們這些老中醫的熏陶下,耳濡目染,那中醫治病救人的本事,不亞于專門上過中醫大學的高材生。
加上自家有中醫醫院,臨床經驗,自是不短。
能讓青州的百姓,稱其一聲神醫之名,一點都不爲過。
快到青州地界的納蘭瑾,這個時候,正在一鎮子上的客棧裏,歇息着。
“王爺,屬下剛從青州城打探得知,青州有名神醫,樣貌與王爺描述的顔慕白公子極像。”一身黑衣,帶着蝴蝶面具的蝶一,從客棧窗戶,躍進納蘭瑾房内,拱手禀告道。
“你确定?”本在床上躺着的納蘭瑾,聽到蝶一的話,忙坐起身,一臉急迫的問道。
“屬下确定!”
“走!咱們這會就動身前往青州!”納蘭瑾穿戴收拾好,便對蝶一命令了句。
蝶一皺了皺眉,往窗外的夜色看了看,回道:“王爺,明一早動身不遲!那神醫已經在青州住了近一年多,他不會無緣無故,搬走!”
“哦!說的也是!”窗外夜色深沉,納蘭瑾自然知道,他剛才隻不過是,太過興奮,才會顧不上太多,想着早一點見到心中,念念已久的她。
這一年多,他納蘭瑾走過東吳大小好多個城市鄉鎮,連她的影子,一點都沒撈到,她倒好,會挑地方,躲在南方這個還算繁華的,偏遠小城來。等找到她,看他納蘭瑾,不向她月悠然讨個說法。
六王爺納蘭瑾這個時候,糊塗了!他也不想想,他要以什麽身份,向人月悠然讨說法?他是人家的誰呀?人月悠然名義上的夫君,還沒有找到月悠然,來讨要說法呢,哪輪的到他?
說起來也好笑,一個兩個,都想找月悠然讨些莫名其妙的說法。
人月悠然自己還想找人,給自己和娘親,兄姐讨要說法呢?
她欠誰該誰的了?需要帶着老的老,小的小,遠遁他鄉;她的娘親,哥哥,姐姐,欠誰該誰的了?需要對月老賊的寵妾,俯首聽命。
一切的不公,她月悠然會讨回來的。
青州月悠然所住的宅院。
躺在床上的月悠然,想着這一年她在青州所經曆的一切,唇角不由得,泛起一抹淺笑來。
現在青州的‘泰生醫館’已經大成,治病救人的同時,銀錢也沒少賺,并且還讓他得了神醫之名,這名利均收入囊中的感覺,真是好啊!再有個一兩年,她月悠然,要讓她的‘泰生醫館’開遍東吳的各大小城市,到時,月老賊和他的狐狸精寵妾,再想欺壓她的娘親和兄姐,還得好好的想想,輿|論的壓力!
神醫也是百姓崇拜的偶像不是?神醫的家人,被欺辱,百姓們能不幫她聲讨嗎?
哈哈!光想着就高興,不知道,真到那天,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心下樂呵的月悠然,迷迷糊糊進入了睡夢之中。
清早天一亮,泰生醫館的門,剛一打開,納蘭瑾便大步,跨了進來。
“你們顔大夫在不在?”一襲紅色錦袍的納蘭瑾,讓看見他,呆愣在原地的顔睿,整愣了住。這六王爺納蘭瑾,怎麽會找到這裏來?他該如何,回答他的問話?他們一家的日子,在這青州,剛過安穩,難道就被這六王爺,今天一來,給打斷?
心裏尋思了一會的顔睿,把頭擡了起來,目光清明的看向納蘭瑾,“請問貴人的身體是哪裏不舒服?”顔睿答非所問,神态平和的問着納蘭瑾。
“你不認識本王?”納蘭瑾被顔睿說問出口的話,弄得一臉不悅。
這個小子,怎能裝作不認識他這個王爺?真是豈有此理!
“小子拜見王爺!”顔睿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對納蘭瑾躬身一禮。
“你大哥在不在?”對顔睿揮揮手的納蘭瑾,變換了稱呼,再次問顔睿道。
“睿,這麽早,就有病患上門嗎?”一身白色衣袍,男裝打扮的月悠然,從後院步履随意的走進醫館。
顔睿轉過身子,看向月悠然,回道:“大哥,這位公子說他是王爺!”顔睿用眼神,對月悠然示意了下。其實納蘭瑾的聲音在醫館内響起時,步入醫館門口的月悠然,就已經知道是他。
她剛才那麽一問,最直接的目的,就是表示她并不認識他六王爺納蘭瑾這麽号人。
“草民見過王爺!”聽了顔睿的話,月悠然面色平靜,拱手對納蘭瑾行了一禮,“不知王爺到咱們醫館,可是身體有那裏不舒服?”也沒管納蘭瑾讓沒讓她免禮,月悠然的身子,便站直了起來。
能對他納蘭瑾這個狗屁王爺行禮,就已經很對得起他了!還想讓她月悠然保持那麽個别扭姿勢,等他大王爺叫免禮,再起身,她月悠然豈不毆死?
好得很!好得很!這一個兩個,都裝作不認識他納蘭瑾這個王爺。
可這不認識,卻稱呼他爲王爺,并且對他還客氣的行禮,她啥時候,變得這麽守禮了?
他納蘭瑾怎麽就不知道?
“顔公子,你真的不認識本王了嗎?”納蘭瑾步到月悠然身邊,語氣輕緩,在其耳邊,又小聲說了句,“嫂夫人,難道真的不認識謹了嗎?”
去TNND的嫂夫人?嫂夫人個鬼?誰是他的嫂夫人?月悠然心裏,狠狠的詛咒了納蘭瑾幾句,并且連翻了幾個白眼。
今個就是說破了天,她月悠然也不認識,他納蘭瑾這個妖孽!
“在下有見過王爺嗎?”月悠然說了這麽句,邊在醫館大廳,來來回回走了幾圈。手指在下巴上摩挲了片刻後,擡起頭,淡然道:“恕在下愚笨,還真沒有想到,在哪裏見過王爺?”
“呵呵!顔公子真會開玩笑,咱們這才分開一年多時間,你不會把什麽都忘了吧?”納蘭瑾一陣痞笑,他知道,與眼前的小女人,絕對不能用正常腔調說話,與她說正經的,她的嘴怕是一個字,也不會給你道出來。
于是,便耍起了賴皮,痞笑出聲。
月悠然眨了眨眸子,偏着腦袋,繼續回道:“王爺怕是認錯人了吧?在下真的不記得有與王爺相識過!”
哼!你說相識就相識啊?姐偏就不認,看你能咋滴?
看來,這月悠然是怎麽也不會承認自個的身份了?
納蘭瑾心裏一陣嘀咕,話鋒一轉,“本王這一年多來,心裏一直是狂躁不安,不知道神醫,可有什麽良方,讓本王的心緒,恢複平靜?”他納蘭瑾這算不算,間接地向月悠然表白啊?
心緒狂躁不安,鬼才信呢?與段郎卿那個‘好基友’有事沒事,便厮混在一起,還心緒狂躁,不會是段郎卿這個‘好基友’,沒有滿足他的需要,心裏産生憋屈了吧?
“咳!咳!咳!”想到這裏的月悠然,爲自己剛才的猜測,感歎到連咳了數聲。
她是不是太腐,太邪惡點了?
壓下心底,由于臆測納蘭瑾和段郎卿之間,那種異于世俗的感情糾葛,闆着臉的月悠然,一本正經的回道:“心病還須心藥醫,王爺今個是找錯人了,恕在下無能爲力!”月悠然說完,對其拱手一禮,表示歉意。
這個病,她月悠然還真的沒有本事治好!
月悠然的話,聽到納蘭瑾的耳裏,泛起幾絲欣喜:她竟然知道自己得了心病,那麽若是自己再說的明白一點,她會不會,就想到解他納蘭瑾的心藥,就是她自己?
想到這裏的納蘭瑾,手捂心口,看向月悠然說道:“本王今個就是來你這,尋找心藥來了!不知顔公子,可把這心藥給本王?”
這死不要臉的納蘭瑾,她月悠然有拿走他的心藥嗎?
他的心藥,不是一直與他形影不離,來往同進同出嗎?找她月悠然要,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月悠然有些怒了,但是爲了不使自己身份露陷,她還是按捺住了,心底即将湧出的火氣,對納蘭瑾淺淡一笑,回道:“王爺說笑了,在下這怎麽會有王爺的心藥?王爺的心藥,與在下一兩銀子的關系都沒有,王爺若是無事的話,還請移駕别處,在下這等會,還要營業招呼患者呢!”
她竟然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一絲一毫都不明白,呵呵!他這一年多的愛戀,難不成都打了水漂,是他自個最不見得的單相思?
這種感覺好差!真是差到了極點!
瞧她的樣子,好像知道他的心藥,是另有其人了?
掩下心中的不适,納蘭瑾再次痞笑出聲,“聽神醫說的話,好像知道本王的心藥在哪裏,既然這樣,神醫何不把治療本王的心藥所在,直接告訴本王!”沒臉沒皮的納蘭瑾,嘴裏說出的話,還真應了他容顔上的妖孽一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