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院門口盯着,聽到有腳步聲,往咱家院子這邊來,趕緊進屋通傳我一聲!”
“是,大哥!”顔睿應聲後,擡腳就往院門口走去。
拂了下衣袍的月悠然,轉過身,走向了正堂。
“杏兒,抱着寶寶回房,我給咱們裝扮裝扮。”
“小夢也要裝扮嗎?”嚴夢眨着亮晶晶的眸子,看向月悠然。
月悠然笑了笑,看向嚴夢說道:“小夢不用,大哥和嫂嫂,還有寶寶裝扮,是爲了應付等會上門來的壞人,小夢的模樣,他們不認識。”
“哦!那大哥和嫂嫂抱着寶寶快去吧!”嚴夢擺着小手,對月悠然和抱着寶寶的杏兒,乖巧的說道。
“小夢真乖!”月悠然伸手在嚴夢粉嘟嘟的臉頰上,捏了一把,贊道。
嚴夢眸子裏的狡黠之色一閃而過,嘟着嘴道:“小夢不想讓壞人,把哥哥嫂嫂,還有寶寶捉走!”
“不會的,咱們一家子,會永遠在一起的!”
回到房裏的月悠然,把自己臉上的膚色,用自制的特效藥粉,塗抹的暗沉了一些,眉毛加粗,衣領往上提了提,乍看之下,絕對算得上是個正兒八百的存爺們;與納蘭瑾那個妖孽,有得一拼了!
“小姐,你這麽裝扮,還真像那麽回事!”杏兒抱着寶寶贊道。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是出自誰的手?”月悠然得意一笑,回頭對杏兒接着說道:“給寶寶把那身事先備好的,女娃娃小裙子給換上,再把他的頭發,紮個小辮,眉心點個紅痣。”
雖然段郎卿和納蘭瑾二人,沒有仔細瞧過寶寶,爲防萬一,她還是做足準備的好,免得到時露出馬腳。
“知道了,小姐!”把寶寶放到床上的杏兒,開始爲寶寶打扮起來。
段郎卿和納蘭瑾二人,從将軍府出來,帶着十多名侍衛,已經尋訪過不少的民宅,皆是一無所獲。
“卿,這嫂夫人難不成上天遁地了?咱們這都找了近半個城,都沒有發現她的蹤迹,還真是奇了怪了。”距月悠然此時呆的小院不遠處的一家民宅,納蘭瑾雙手環胸,看着正在各屋查找的侍衛,對段郎卿懶洋洋的說道。
皺着眉,雙手負于身後的段郎卿,心下有着說不出來的煩躁,聽到好友納蘭瑾的話,語氣堅決的回了句,“不管她跑到天涯海角,我段郎卿也要把她給找出來!”
是呀!那樣與衆不同的女子,就是他納蘭瑾自己,也想把她找回來呢!
得不到她,看着她也是好的!
可是,爲什麽一想到,得不到她,他的心就有點脹痛湧上來呢?陷入情網太深,不是他說抽身就抽身得了的?
心下歎了口氣的納蘭瑾,望向段郎卿,說道:“按時辰計算,嫂子應該在城裏沒錯,咱們再找找,興許她就在咱們眼皮子底下!”納蘭瑾說的沒錯,月悠然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但是,能不能被他們找出來,那就要看他們的本事了。
“禀王爺,将軍,沒有!”侍衛隊長,走到納蘭瑾,段郎卿二人面前,拱手回道。
“走,去下一家!”納蘭瑾一揮手,轉身出了這戶人家。
段郎卿負在身後的雙手,緊了緊,‘落落’你究竟帶着孩子,躲到了哪裏?犀利的眸光,閃過一絲痛色的段郎卿,跟在納蘭瑾身後,向着隔壁的人家走了去。
在門口張望的顔睿,看到納蘭瑾一行人,正朝着自家方向過來,忙把門閉合,腳下如同生風似得,去給月悠然告知。
“大哥,你收拾好了沒?他們人馬上就要過來了。”顔睿的聲音裏,帶了些急切。
千萬不可以讓那夥子侍衛,與那倆身份不凡的男人,把主子帶走!不見月悠然應聲,焦急的顔睿,一個勁的在月悠然門前打着轉,思考着,有什麽法子,才可以不讓他們發現,主子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吱”一聲,月悠然的屋門打開,“怎麽樣?”
聽到月悠然的聲音,顔睿止住腳步,擡起頭,望了過去,眼中驚豔之色,一閃而過,“嗯,大哥這個樣子,極好!嫂子和寶寶的樣子,與先前已有大不同,若不細看,絕對可以掩人耳目!”顔睿定了定心神,對月悠然說道。
“這就好!”月悠然爽朗一笑,“現在各幹各的事,一會有人敲門,去開就是,記得,莫要驚慌!”
“嗯!”
杏兒抱着寶寶,回了正堂,和嚴夢又一起,逗弄寶寶來;顔睿則是回了自己房裏,拿出字帖,坐在院中樹下的小桌旁,慢慢的描摹着,神色中,滿是認真。
月悠然這個大閑人,從袖中掏出一卷發黃的醫書,在顔睿身旁的凳上坐下,悠悠然的一頁一頁翻看,也不知道,她是從何處淘到的?看那書籍的成色,是有些年頭。
“啪!啪!啪!”随着三聲門響,男子的聲音,緊接着響了起來,“有人嗎?官府辦差,請速把門打開!”
顔睿停下手中的動作,把蘸了墨汁的筆,輕放到硯台上,“大哥,睿去開門。”
“去吧!”月悠然頭也沒擡的應了顔睿一句,繼續翻看着手中的書頁。
她今要來個以靜制動,看他們兩個大男人,能折騰出什麽動靜來?
打開院門的顔睿,看見門口站着的侍衛,躬身道:“小子見過軍爺!”
“不敢當,咱們奉命行事,還請小哥,莫要見怪!”侍衛謹記段郎卿的交代,盡量不出惡言,吓唬百姓,因此,其言語間盡是客套。
顔睿站直身子,掃了眼不遠處站着的納蘭瑾和段郎卿,一臉懵懂的問道:“不知小子能幫到軍爺什麽?”
“将軍府昨夜丢了幾件寶貝,咱們奉命挨家挨戶,探查一番,以防小賊趁夜,潛入百姓家,藏匿起來,還請小哥見諒!”
“是這樣啊!”顔睿低頭沉思了下,“那軍爺們裏面請吧!”顔睿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王爺,将軍請!”侍衛頗具深意的看了顔睿一眼,覺得這小子,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活脫脫的兩位貴人,他愣是沒瞧見,這要是王爺和将軍倆人,因他的不識規矩,發起怒來,就是他這個侍衛隊長,也救不了他。
王爺?将軍?原來那兩位穿着不俗的男子,有着這麽大的來頭。
看來,主子與他們的關系,定是非同一般,他顔睿還是謹慎應對的好!顔睿在心裏對自己再次敲了下警鍾。
“小子見過王爺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朝一襲紅色錦袍的納蘭瑾行完禮後,顔睿轉向大将軍段郎卿,接着躬身道:“小子見過将軍!”
“免禮!”
段郎卿颔首,與對眼前青衣小子應聲後的納蘭瑾,并肩步入小院。
“睿,軍爺有事找咱們家嗎?”翻過一張書頁的月悠然,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盯着書頁的美眸,撲閃了兩下,出聲問着顔睿。
納蘭瑾看向坐在樹下小凳上的年輕公子,感覺似曾相識一般,一襲不染鉛塵的白衣,穿在他的身上,盡顯其周身不俗的氣韻,雖未看到他容顔,加上他在矮凳上坐着,但這一點都沒有影響到他的灑脫高潔。
好一個出塵脫俗的朗朗公子!
“大哥!”顔睿快步上前,走到月悠然身邊,在其耳邊小聲嘀咕了兩句。
聽了顔睿的話,月悠然放下手中的醫書,起身理了下白色衣袍,擡頭看向納蘭瑾和段郎卿二人,拱手道:“小生顔慕白見過王爺,将軍。”月悠然見禮的語氣,很是平淡,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懼,或者惶恐。
從容不迫的他,讓納蘭瑾與段郎卿二人,不由得高看了幾分。
當那二人的目光,注視到月悠然的容貌上時,心底皆是吸了一口冷氣,想不到面前的男子,比之東吳第一美男的謹(自己)不遑多讓,甚至在他的身上,有着謹(自己)身上沒有的純淨脫俗氣息。
一襲普普通通的白色衣袍,襯得他姿蘭玉樹,瞧他的身量,也就十六七歲,這要是長到他們這般年歲,怕是風姿更爲卓華吧!段郎卿和納蘭瑾在心裏禁不住驚歎着。
“顔公子不必多禮!”納蘭瑾擡手說道。
“不知公子家裏,可還有什麽人?”段郎卿收回眸中對眼前男子的欣賞之色,随意的問道。
月悠然目光看向正堂,正在玩耍的杏兒,嚴夢和寶寶,唇角綻出一抹清淡雅緻的笑容,“回将軍,在下家中,共有五口人。父母早逝,僅留下弟弟,妹妹,還有就是在下娶進門不到兩年的妻子,及在下夫妻所生的小女。”
顔睿在月悠然與段郎卿,納蘭瑾二人說話的時候,領着侍衛隊長和他的屬下,去他們院裏各個角落,房間一一查找着。
“公子家中的人口,稍顯淡薄了!”
“回将軍,是有那麽點,不過,在下向來喜靜,所以丫頭小厮什麽的,就沒有購買!”
“顔公子住在這時間不長吧?”在院裏打量了一周的納蘭瑾,插嘴問道。
月悠然拂了拂衣袖,對納蘭瑾回道:“王爺看得真是仔細,在下一家确實搬到這裏沒有多久,大概也就兩三個月時間吧!”
“哦!顔公子勿見怪,本王隻是看這院裏的布置太過簡陋,若是長住,多添置些物什才好。”納蘭瑾有些尴尬的解釋着,他可不想在眼前如此風清朗月的公子面前,失了他王爺的體統。
“王爺說的是,在下因爲剛搬過來時日不長,一時沒顧得過來,待一切收拾妥當,自會和舍弟,出外置辦。”月悠然拱手回道。
“公子懂醫?”段郎卿的眼角掃到小桌上的泛黃醫書,問道。
“一點皮毛而已,讓将軍見笑了!”月悠然彎腰拿起桌上的醫書,随意翻了兩三頁,“家父生前酷愛醫術,沒事時,随家父學了那麽一點,初來豐城,也不知道做個什麽營生,就想着,把這門技藝拿出來,琢磨琢磨,開家小藥鋪,謀生度日罷了!”
“公子真夠謙虛的!”段郎卿話裏有話的說了這麽一句。
月悠然聽了段郎卿的話,心裏翻了個白眼,啓唇道:“家父的醫術是祖父一手傳承,到在下這代時,家父因病早逝,所以顔某是看着父輩留下的醫術,自行摸索,學了些皮毛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