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月悠然不妨在這小院,多呆上幾個月,等風頭一過,再拖家帶口,往美麗的南方城市遷移。
想到段郎卿那個大沙豬,看到休夫書的惱怒樣,月悠然就不其然的笑出了聲。
呵呵!被我月悠然休棄,雷霆震怒吧?沒事,你段大将軍不是挺能耐嗎?冷心冷情不稍多說,就是雷厲風行,我月悠然也見怪不怪,哼!還想把我月悠然給禁锢起來,哈哈!你去盡管的禁锢吧?
“大哥說的,顔睿謹記于心!”顔睿望着臉上表情不停變換的月悠然,朗聲回道。
“相公,小叔(大哥,二哥)飯菜擺放好了!”杏兒忍着滿身的雞皮疙瘩,與小嚴夢一起到正堂,請月悠然和顔睿去飯廳用飯。
不說杏兒渾身起雞皮疙瘩,就是月悠然自己,聽到杏兒喚的這聲相公,也是周身哆嗦了下,這假鳳虛凰,還真不是那麽容易扮的?最起碼内心要足夠的強大,不然,從她自個這裏,首先就得露陷。
忍住心下的憋笑,月悠然輕咳一聲,對杏兒和嚴夢回道:“有勞娘子和小妹了,這就來,這就來!”抱着寶寶向前走的月悠然,見顔睿,垂着頭,在那抖着膀子,傻愣着,說道:“睿,你還杵在那幹什麽?想讓你嫂子和小夢久等嗎?”
“哈哈……哎喲!小姐,人家不行了,人家好想笑,真的好想笑哦!哈哈……”杏兒說着,嘴巴一張,就爆笑出聲。
嚴夢見杏兒和自己哥哥顔睿都在那笑,不由得,用小手捂住嘴巴,也樂了起來。
月悠然糗了!她這假鳳虛凰的都沒笑,他們有必要笑得這麽大聲嗎?
隻見其秀眉微蹙,聲音清冷,對杏兒,顔睿,嚴夢說道:“你們若想咱們家散夥,就好好的笑吧!本公子帶着寶寶,先去用飯了,你們随便哈!”
“大哥,等等小夢,小夢不笑了,嫂子和二哥是壞人,咱們不理他們了!”嚴夢追上月悠然的腳步,一起向着飯廳走了去。
“小叔,咱們也走吧!”杏兒忍住心底的憋笑,一本正經的喚顔睿去飯廳用飯。
“嗯!”
其實自家小姐說的也對,她們自個都忍不住心底的憋笑,外人豈不是,很容易發現她們這一家的破綻。
“王嫂,王嫂,你怎麽會在我和彩霞的房裏?”按着往常的時辰,彩雲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看到王嫂在彩霞床上躺着,有些疑惑的大聲問道。
從床上剛睜開眼的王嫂和彩霞,二人面面相觑了下,齊把頭轉向說着話的彩雲。
“少夫人不會出事了吧?”彩雲驚叫一聲,穿上鞋,理了下衣裙,就往門口跑去。
王嫂與彩霞片刻愣神,待腦子反應過來,顧不得多想,快速下床,跟在彩雲身後,相繼跑出了屋。
“奴婢彩雲(彩霞,王氏)見過王爺!将軍!”
沖出屋子的彩雲三人,借着房裏透出的燭光,看到月悠然門口站着的納蘭瑾和段郎卿,慌忙屈膝一禮。
背對着彩雲三人的段郎卿,轉過身子,冷硬的俊顔上,盡是怒氣,“你們白天就沒發現,你們主子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少夫人不在屋裏嗎?”彩雲裝着膽子問了将軍段郎卿一句。
她不相信少夫人會離開她們,真的不相信!
少夫人好端端的,怎麽會無緣無故的離開将軍府?她難道就不怕出去,沒有依仗嗎?兩個女子,外帶幾個月大的孩子,她們要如何在府外立足啊?彩雲心裏,有着對月悠然和寶寶,無盡的擔心。
彩霞和王嫂,此時的心思和彩雲如出一轍。
“記住,從今個起,你們就别到荷園外走動了,本将軍會吩咐人,把吃穿用度,給你們送到荷園,你們隻當少夫人,生病休養,不喜外人打擾,知道嗎?”
“是,将軍!”
見三人應聲,段郎卿冷哼一聲,對納蘭瑾說道:“謹,這次的事,還要麻煩你了。對外隻能說,将軍府丢了件貴重的東西,爲防止小賊,清早出城,把城門延遲一個時辰再打開。”
納蘭瑾灑脫一笑,對段郎卿回道:“這有什麽?即便我這個王爺不去通知,就憑你大将軍的面子,他們也不會怠慢你的!”與段郎卿說完話的納蘭瑾,朝空吩咐道:“蝶一,你和蝶二,務必在城門打開之前,把本王的命令帶到,聽清楚了嗎?”
“是,王爺!”
“卿,接下來咱們是不是要出府去尋找了?”納蘭瑾望了眼蝶一和蝶二離開的方向,問段郎卿。
“我已經讓戰,和雷帶着府裏的侍衛,去城中大小客棧去找了,不過以落落的聰明,她多半是不會帶着婢女與孩子,去住客棧!”段郎卿有些苦惱的說道。
用手摩挲着下巴的納蘭瑾,過了片刻,對段郎卿建議道:“要不咱們倆帶上一部分侍衛,去城中挨家挨戶找找?”
“這樣會不會動靜過于大了?”段郎卿心裏,早已有這個心思,但他怕擾民,爲納蘭瑾這個王爺,帶來不便,更甚至,擔心在百姓心中,落下他一個濫用職權的名聲。
納蘭瑾輕笑一聲,說道:“動靜大?你以爲把城門拖延一個時辰,動靜就不夠大嗎?這個時候,還顧忌這些幹什麽?走,咱們立即出府查找!”
不容段郎卿再拒絕,拽上段郎卿胳膊的納蘭瑾,拉着其快步走出了荷園。
“彩雲,你說少夫人她爲什麽要離開将軍府啊?”彩霞聲音裏,帶着一絲哽咽,問着彩雲,“咱們幾個難道不好嗎?少夫人即便要走,爲什麽不把咱們三人也帶上?”越說越難過的彩霞,放聲哭了起來。
“彩霞姑娘還是别哭的好,剛才将軍說的話,你沒聽到嗎?”年齡稍長一些的王嫂,低聲對彩霞說了一句。
彩雲收斂了下心思,接着王嫂的話,對彩霞道:“王嫂說的對,少夫人興許一時心裏想不開,出府去轉轉,總有一天,她會回來的,将軍不想把少夫人離府這件事,弄得人盡皆知,是爲了防止有人背後嚼舌頭,壞了少夫人的名聲,你再不曉事,我看隻有讓将軍,把你發賣出去得了!”
“人家隻是傷心嘛!”彩霞用袖子抹幹淚,抽噎着對彩雲說道。
“傷心也不一定要嚎出聲不是?你以爲就你一個心裏難過嗎?少夫人對咱們幾個的好,誰心裏不是像明鏡一般的敞亮?王嫂和我,可有像你這樣不曉事?”彩雲一連幾個發問,說的彩霞連抽噎的聲音,都止了住。
“好了,彩雲!彩霞已經知道錯了,就别再指責她,咱們還是按往常一樣,把少夫人的房子打掃幹淨吧,還有這荷園裏的菜畦,雞鴨,荷塘,咱們都得看顧好了,免得少夫人回來,落敗了!”王嫂出聲對彩雲勸道。
她是個寡婦,生了個遺腹子的兒子,誰知那孩子命薄,不到滿月,就随他的父親去了,太夫人着人尋找奶娘,她本打算試試,不成想,被太夫人看中,指給小少爺,做了奶媽子,小少爺乖巧懂事,隻要給他吃飽,他一點鬧騰都沒有,甚是惹人喜歡。
少夫人對她也極好,從來不把她當做奴才來對待,吃飯同桌不說,有了好吃的,也是先緊着她,好讓她營養充足,奶小少爺;說起話,少夫人也是和和氣氣,從來沒見過她對荷園裏她們幾人,發過火,就是荷園外的奴才,少夫人也是和氣的很!
論事不論人,現下府裏哪個不服從少夫人的管教?
少夫人當家,大家皆是心服口服,希望少夫人早日想開,與小少爺和杏兒姑娘回來。
王嫂在心裏默默地祈禱着。
臉色還有難過之色的彩霞,聽了王嫂的話,緊忙擡腳往月悠然房裏走了去,“我這就去給少夫人收拾屋子去!”
“讓王嫂見笑了!彩霞她就是個小孩子心性。”
“彩雲姑娘說的是哪裏話?咱們都是少夫人的人,有什麽笑話不笑話的;若是少夫人的離去,彩霞一聲不吭,高興連連,我王嫂才要見笑,說上她兩句呢?少夫人跟前,除過杏兒姑娘這個陪嫁丫頭,就數彩霞最吃得開了!”
“王嫂說的也是,那丫頭的嘴,叽叽喳喳,愛說些八卦,少夫人還就是愛聽這些,喜歡她,也是自然!”彩雲望着在月悠然房裏忙活的彩霞,抿着唇笑了笑。
“這會子天都還沒大亮,少夫人和杏兒姑娘,帶着小少爺,半夜離去,也不知道現下安全了沒有?”王嫂望了望還有些黑的天色,對彩雲說道。
彩雲轉身往水缸處走去,邊走邊道:“少夫人那般聰穎的女子,能在半夜帶着小少爺和杏兒姐姐離開,準是做足了準備,王嫂不必擔心!”
“但願吧!”
說完話的王嫂,回了自己屋,把月君昊寶寶平常玩耍的物件,一個個的收拾妥當,坐在搖籃旁,發起呆來。
……
在飯廳用完早飯的顔睿,被月悠然派出去,打聽下城裏的動靜,看段郎卿是不是已經封了城,滿到處的尋找她,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顔睿回來,正在她快要按捺不住自個心情的時候,顔睿推開虛掩的院門,疾步走了進來。
“大哥,現下城裏一團亂,弟弟打探了下,聽路人說,将軍府昨晚丢了幾件寶貝,爲了防止竊賊,趁城門打開逃走,謹王爺和将軍,雙雙下令,城門延遲一個時辰開啓,還有就是,城裏到處都是侍衛,挨個到大小客棧搜查。”顔睿用袖子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對月悠然一字一句的說道。
竊賊?寶貝?好的很!她月悠然一方面成了被搜查的竊賊,另一方面成了他段大将軍府上的寶貝,哼!竊賊,她月悠然偷了他段府一毛錢啦?寶貝,誰稀罕?心裏對段郎卿滿是不岔的月悠然,憤憤的想着。
“還有其他的嗎?”
“哦,還有,在弟弟往咱們巷子這邊走的時候,看見兩個穿着講究的男子,帶着一對侍衛,正進入一家民宅……”顔睿把他剛才碰到的兩位貴人,對月悠然細細描述了遍。
糟糕!
這該死的段郎卿!
竟然和他的“好基友”親自出動了。
不行,她得趕緊給杏兒和她自個化化妝去,要不然,被段郎卿和納蘭瑾二人認出來,豈不是前功盡棄,又得回籠子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