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弄了半天自己背的不是古小月,而是這具男屍。
看着躺在地上似乎還在對自己笑的屍體,無限的恐懼的沖擊着他的大腦,刺激着他的感官神經。
陳飛不見了,古小月也不見了。
廠房裏空蕩蕩的,放眼望去,一個身影都沒有。而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隻剩下廠房裏的漿池。
一共有三個漿池。
最裏面一個,中間一個,還有一個距離門最近,就是剛剛發現屍體的漿池。
隻不過馬文遠此時可沒有功夫管這些東西,他在想自己該怎麽逃走。
他知道,在這裏多呆一秒,說不定下一個消失的就是他了。
豆大的汗珠順着他的額頭慢慢的流了下來,他顫抖着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個塑料瓶,瓶子裏裝了滿滿一瓶的黑狗血。
他将黑狗血緊緊的攥在手中,顫聲道:“我不怕你,你也别惹我,不然我就跟你拼了!”
說着,他将瓶蓋擰下,一步步朝門邊走去。
男屍就躺在門邊,腦袋正好貼着門。
他嘴上暗罵了一句晦氣,擡腳朝男屍踢去,順手将黑狗血朝男屍身上倒去。
瞬間,男屍的身上沾滿了黑狗血,空氣中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見男屍并無動靜,馬文遠這才擡腳将男屍慢慢移開,接着伸手抓住了門闩,他準備将門拽開。
大門有三米高,他拉了半天,門硬是紋絲不動。
他沒有發現,原本躺在門邊的男屍,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女子的屍體,正是之前陳飛看到的那具。
……
與此同時,王健這一邊。
肖齊滿臉興奮,咧嘴道:“這食堂裏什麽都沒有,我們去一旁的工人宿舍樓去看看吧。”
李俊健撇了撇嘴:“這裏是一點都不刺激,到現在什麽都沒有發現。”
王健心裏一陣嗤笑,還真是不怕死啊,待會鬼要是出來了,自己倒要看看他們怎麽對付。
想到這裏,他笑道:“你們倆見過鬼嗎?”
“沒有。”肖齊搖了搖頭,指着李俊健道:“他見過。”
“咦?那你說說,見過什麽樣的鬼。”王健道。
李俊健回憶道:“那是我小時候的事了,再說了,我又沒真正見着,就是遇到了鬼打牆,走了半天都走不出來的那種,害的我等到天亮才得以脫身。”
王健點了點頭,對于鬼打牆這種東西,他雖然沒有遇到,但在書上看到過。遇到的人無非就是進入了普通怨魂在他們眼前制造出的幻境。
一般遇到鬼打牆的人都不會死,因爲那隻是一些普通的怨魂跟他們開個玩笑而已。
遇到鬼打牆,有三個辦法可以解開。第一個辦法就是原地撒尿,第二個辦法是閉着眼睛往前走,因爲在那種情況下,眼睛看到的并不是真實的。
而第三個辦法則是原地等待,等到什麽時候雞鳴天白,就可以走了。因爲一般的普通的怨魂白天很少出現的。
王健道:“這麽說,你們兩個都沒有見過鬼咯?”
“難道睿哥你看見過?”李俊健問道。
王健心想自己見過的鬼都數不過來,而且自己就是修鬼之道的。
他嘴上道:“沒見過,但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
“我也相信。”肖齊道。
三人邊走邊聊着,已經到了工人宿舍的樓下。
宿舍不大,隻有三層樓,樓道的大門敞開,樓下的房間都上了鎖,從外面看不到裏面。
“這房間都鎖上了,我們就别上去了,上面的肯定也鎖上了。”李俊健道。
王健眼中閃過一絲戲谑,他雖然沒有用任何神力,但鼻子已經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陰氣,他敢保證,眼前的這棟樓,肯定有不幹淨的的東西。
肖齊擺了擺手,道:“不行,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地方,上去看看才知道。”說着,她‘蹬蹬蹬’往樓上跑去。
剛跑到樓道轉角處,她便尖叫了一聲,接着轉身朝樓下跑來。
“怎麽了?”李俊健道。
“屍體,陳飛的屍體……”肖齊顫抖道。
“你說什麽?!陳飛的屍體?!”李俊健的身體瞬間被電擊了一下,道:“在,在哪?”
“就挂在二樓的樓梯口……”
王健閃身朝樓上跑去,他掃了一眼二樓的樓梯口,淡笑道:“什麽都沒有啊,你看錯了吧?”
聽王健這麽一說,李俊健連忙也朝樓上跑去,他四下看了看,接着伸頭道:“哪有陳飛的屍體?”說着,他恍然大悟道:“肖齊,你是故意耍我們倆的吧?這種事你可是經常做,你最喜歡吓人了。”
“哈哈,逗你們倆的。”肖齊咧嘴道。
“我去,我就知道。”李俊健滿臉黑線。
王健也無語道:“裝的挺像的,可以當演員了。”
“過獎過獎。”肖齊說着朝樓上跑去,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在她看來,自己成功的吓到了兩個人。
二樓的宿舍門和一樓的一樣,全部都上了鎖。
肖齊有些不死心,轉身朝三樓跑去。
“我們在樓下等你吧,三樓的宿舍門肯定都是鎖着的,這跑來跑去我都嫌累。”李俊健道,說着,他就地坐了下來。
王健沒有說話,他趴在走廊上看着不遠處的廠房,心裏尋思道,這造紙廠的陰氣可不是一般的重,廠房的上空聚集着一團又黑又濃的陰氣,要知道,那是死了多少人才形成的。
“睿哥,在看什麽呢。”李俊健道。
王健故作神秘道:“總覺得這造紙廠有點詭異,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可不是一般的詭異,這詭異的有些過分了。”
“詭異?我怎麽沒有發現?”李俊健不解道。
王健指了指不遠處的廠房道:“你有沒有發現那二号廠房門關起來了?我記得我們進來的時候,那門是開着的。”
……
肖齊跑到三樓,嘴上喃喃道:“李俊健這家夥還真是懶,這好不容易來一趟,得好好看看所有地方。”
“咦,這門沒鎖。”
隻見三樓的第一個宿舍的門就沒有上鎖,門虛掩着,看不出裏面有人沒有。
肖齊一把推開門,下一秒,她的眼睛瞪得滾圓,臉色也吓得煞白。
隻見宿舍裏面吊着一個人,那個人正是陳飛,隻不過他穿上了一件大紅色的衣服,脖頸被麻繩拴住了,身子晃悠悠的,一雙充滿死氣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肖齊,他的嘴角微微上翹,還帶有一絲詭笑。
駭人的是,他的腳上挂了一塊磚頭,下方地闆上點了三根紅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