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年,大不了你把棺材擡回去,把那一百塊錢還給我。”張老六指着棺材道:“我把裏面的屍體直接用涼席卷着埋掉。”
張大年連忙搖頭:“不行,這棺材可是你自己跟我借的,棺材我現在擡回去可以,隻不過這錢我可不給你。”說着,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一百元的紙票子,上面濕漉漉的,水還沒幹。
見兩人吵起來了,另外一個光頭男子笑道:“不要吵了,這屍體是老六打撈上來的,錢老六也跟我們兩個分了,也就借你個棺材用用,大家各退一步,化幹戈爲玉帛。”
張大年哼了一聲:“看老四說的多好,這屍體要是送到派出所,我們三個都是一分錢沒有。”
張老六隻好點了點頭:“不說了不說了,趕緊把這屍體埋掉,趁現在沒人。”
“要我說,直接埋了就得了,老四你非說要用棺材裝起來,等會又拿出來不是脫褲子放屁多費事嗎?”張老六埋怨道。
老四還沒有說話,張大年笑道:“老四也就走個形式,我們竟然拿了這小子的錢,就讓他入土爲安,免得這家夥變成冤魂來索我們的命。”
“就你喜歡瞎扯,這世界哪有什麽鬼。”張老六瞪了張大年一眼,暗道這家夥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張大年故作神秘道:“這你可别說,鬼這種東西我還真見過。”
“别廢話了,擡棺材吧你。”老四道。
張大年邊擡棺材邊說道:“我爹跟我說過,在他小的時候,村子裏的祠堂出現過一條有水缸粗的大蛇。”
“那叫妖怪,不叫鬼。再說了是你爹見過又不是你。”張老六無語道。
“咦!你還真别說,大年說的那件事我也聽我爹說過。”老四撓了撓光頭道:“好像在七十年代的時候,村祠堂出現了一條有水桶粗的大蛇。”話音剛落,棺材裏發出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霎時間,張老六三人停下了腳步,面面相觑起來。
“是,是這裏面傳出來的嗎?”張大年滿臉驚恐的指着棺材道,臉上的肉都抽搐了起來。
老四道:“會不會是聽錯了?這大白天的不可能鬧鬼吧。”
張大年道:“現在天才蒙蒙亮,雞還沒有鳴叫,正是陰氣最重的時候。”說着,這家夥的雙腿打起了哆嗦,因爲他被自己說的話吓到了。
“就你最烏鴉嘴,這世上哪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屍體撈上來的時候我試探了鼻息,已經死透了,身上的皮膚被水泡的都發白,雖然還沒有腫,但是也快了。”張大年小聲道。
便在這時,棺材裏再次發出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聲音比上次也大了起來,聽上去就像指甲摩擦在木闆上的聲音。
“鬼啊!”張大年尖叫了一聲,轉身朝村子裏跑去。
“媽的,張麻子你給老子站住。”張老六沖上前一把拽住了張大年:“給老子回來,不管棺材裏是什麽,等打開看看才知道,我相信這個世界沒有什麽鬼。”
張大年掙紮道:“你是呆B嗎!趕緊放開老子啊!你想死老子可不想死啊!我把那一百塊還給你。”說着,他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張濕漉漉的紙币朝地上扔去。
棺材裏的聲響漸漸的大了起來。
“咚!”
“咚!”
“咚!”
聽着這聲音,張老六臉色也變了變,雖然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但是心裏還是有些發虛。
張大年直接吓得對着棺材跪了下來:“鬼老爺啊,這事跟我沒有關系,放了我吧!我還有一家老小等着我去養活呢。”
光頭老四此時滿臉陰冷,嘴上厲聲道:“我倒要看看裏面是什麽!”說着,他伸手将棺材兩邊的繩索解開,直接将棺材蓋掀了開來。
棺材蓋掀開的那一霎,老四的額頭滲出了一層冷汗,張大年更是吓得跪在地上低着頭一動不動,嘴裏不斷喃喃自語道:“放過我,這事跟我沒關系,真的沒有關系。”
隻見棺材裏,一隻手慢慢的伸了出來,手臂被水泡的發白,看上去有些滲人,那手慢慢的揮動着,剛剛就是這隻手碰觸棺材蓋才發出的聲音。
在看手的主人,正是三天前被擊落在青湖的王健。
王健此時微微的眯着眼睛,他感覺外面的光線很刺眼,想說話嘴巴又發不出聲音,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隻有左手,但也隻能輕輕的擺動。
自己昏迷多久了?這是在哪裏?王健心裏想到,他閉上眼,頓時,臉上的表情變的很難看,因爲他發現,他的丹田被一道金色的光芒給包裹了起來,裏面的神力根本無法使用,靈魂也被金色光芒給禁锢了起來,根本動不得一絲。
瞬間,王健想到了那道從裂縫中擊下來的金光還有比自己先落下去的叱靈。
自己被人暗算了,叱靈也被殺死了,攻擊自己的到底是什麽人?這時候,說話聲打斷了王健的思路。
“老六,這小子根本就沒死,活過來了,這還有氣呢。”老四道。
張老六一怔,連忙走了過來看了王健一眼:“那現在怎麽辦?這人還沒有死,總不能埋掉吧?”
張大年也站起身跑到了棺材邊,他伸手指着王健罵道:“媽的小王八崽子,沒死竟然吓唬老子,老子差點就被吓死了。”
這幾個家夥是誰?王健想說話,但是嘴巴裏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小子,能說話嗎?”老四道。
王健的擡起來的手再次放了下去,嘴巴裏發出輕微的哼聲。
“是個啞巴!”張大年道。
媽的,你全家都是啞巴,老子要是能說話,肯定罵死這個家夥。王健心裏道。
“我問你們,現在到底該怎麽辦?”張老六道,心裏卻尋思了起來,這人是自己撈上來的,現在活了,自己還是有責任的。
張大年大大咧咧道:“媽的,反正是個啞巴,我們就裝着什麽都不知道,直接活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