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好,當他将那東西掏出來的時候,脊背一陣冰涼,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王健的手上,赫然是他早上扔掉的那兩根從林青青腳腕上解下來的黃線。
一時間,王健的腦子有些懵懵的,怎麽?怎麽又回來了?自己不是扔了嗎?他還記得老道士說這黃線叫做控魂鎖,是陰毒之物,容易招邪,還讓自己最好扔掉,結果自己想把它燒掉卻燒不起來,隻好扔到了垃圾桶。
當時自己準備下午跟老道士将這件事問清楚的,可是竟然忘了,算了,還是明天下午去問老道士吧,王健心裏想到,他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将兩根黃線放進了抽屜裏。
剛剛被驚的又是一身冷汗,王健有些無奈,走出房間準備去洗澡。
王大海還在客廳裏看電視,見兒子走了出來笑道:“阿健,這麽晚了還不睡啊?”
“我去洗個澡,身上出了一些汗,洗完澡就睡覺了。爸你也早睡啊。”王健答道。
王大海點了點頭:“嗯,把這集電視劇看完我就去睡覺。”
王健來到浴室,沖了個澡,這幾天發生的事不斷的在他的腦中浮現,王健覺得自己現在對鬼魂這個東西已經免疫了,雖然有些滲人,但也沒那麽害怕了,他覺得鬼魂也就是普通的東西,你不惹它,他是不會找你的,所以王健相信一句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洗完澡,王健換了一套衣服,他推開洗澡間的門,洗澡間的門外就是走廊,走廊前是陽台,王健走到陽台邊,他家住在四樓,在小區的最邊上,所以晚上能看到一些夜景。
夏天的夜晚還是比較涼爽的,風輕輕的吹在王健的身上,王健感覺好舒服。茗人別苑小區在江南市最大的人工湖‘景山湖’邊上,所以王健現在站在陽台上,就可以看到夜晚的景山湖,景山湖旁邊是景山廣場,雖然晚上九點了,但景山廣場上還是有很多人,王健甚至能隐約聽到大媽們跳廣場舞的音樂聲。
王健瞥了一眼樓下,樓下是小區的道路,兩邊的路燈都開着,此時,路燈下站着兩個穿着黑衣服戴着面紗的人正在朝王健家的方向張望着。
王健心裏頓時一沉,那兩人是什麽人,爲什麽盯着自己的家這邊看,陽台上的燈沒有開,王健知道那兩個人是看不到自己的,當王健再次朝樓下看去的時候,那兩個奇怪的黑衣人已經消失不見了。也許是自己想多了,王健心裏想到。
……
此時,茗人別苑小區門口,兩個身穿黑色衣服的人走了出來。
“梁水安,我們來晚了一步。”說話的是一個女的,她摘下了黑色面紗,露出了那張吹彈可破的面孔,隻見她雙眸含情,秀眉微蹙,嘟嘴道:“回去教祖肯定要懲罰我們的。”
叫梁水安的黑衣男人一把摟住黑衣女人道:“怕什麽,我們可是教祖從小養大的,他懲罰過我們嗎?”
“可是我每次看到教祖我都好害怕,他一個眼神就讓我渾身冰冷,說話都讓我感到膽顫,你還記得他上次殺那個違反教規的弟子嗎?竟然活活的抽出了他的魂魄。”黑衣女子蜷縮在梁水安的懷裏,臉上全是惶恐的表情。
梁水安淡淡道:“這次不是我們來晚了一步,是有人暗中跟我們作對,他用兩個厲鬼招走了那個純陰魂魄,看來教祖失算了。”
“什麽?兩個厲鬼?你說有人也想得到那個純陰魂魄?你怎麽知道?”黑衣女子疑惑道。
梁水安苦笑道:“蘇尢,你要相信我,因爲我感覺到了兩股沖天的怨氣,也不知道是多厲害的厲鬼。”
“除了教祖,誰還能控制那麽厲害的厲鬼?”叫蘇尢的黑衣女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也許是陰差(鬼差),他們勾走了那個女人的魂魄。”
“陰差勾魂?教祖不是說陰間在很久以前就和陽世分離了嗎?陽世的魂魄不是墜不了輪回嗎!也投不了胎啊!”此時蘇尢緊緊的盯着梁水安。
梁水安湊到蘇尢耳邊低聲道:“教祖的話你也相信?我問你,我們跟了他這麽多年,他的來曆我們知道多少?”
一時間,蘇尢心裏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
張昕走出房間,将門輕輕的關了起來。
李金蘭正準備伸手将燈關掉,這時李玥哆嗦道:“媽媽,别,别關燈,我,我害怕。”
李金蘭連忙伸手抱住了女兒,拍了拍她的背道:“好,好,媽媽不關燈,不要怕,媽媽在這呢。”
“嗯。”李玥點了點頭,靠在母親的懷裏,不到一會,就睡着了。
夜。
張昕一個人睡在房間裏,房間裏的鍾‘滴答’‘滴答’的走着,忽然,張昕皺了皺眉,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原來他被尿憋醒了,他打開了床頭燈,看了看牆上的鍾,此時已經是夜裏一點了,他揉揉了惺忪的睡眼,起來朝衛生間走去。
來到衛生間,張昕迷迷糊糊的撒完尿,頓時感覺一身輕松,他提起褲子正準備往外走,忽然,他好像隐隐的聽到了樓上有哭聲。
哭聲斷斷續續的,時遠時近,但張昕确定就是在樓上傳下來的。
這時張昕也清醒了,心裏暗道不好,他急忙走出衛生間,朝樓上走去。
張昕走到樓上,哭聲已經很清晰了,聽的他毛骨悚然,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感覺那個聲音的主人就好像在自己的耳邊在哭一樣。張昕不由兩腿一軟,四周看了看,一個人都沒有。
這時,哭聲越來越大了,張昕終于确認了哭聲傳出來的地方,那就是女兒李玥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