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低着頭,長長的頭發披到了腰間,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隻見她赤着雙腳,腳下隐隐有着紅色的血迹。
王健心裏咯噔一下,這個小女孩自己見過,正是自己昨天早上在班級看到的那個小女孩,當時那個小女孩忽然出現在了講台上,然後用粉筆在黑闆上寫了‘爸爸别’三個字,結果就消失了。當時王健雖然知道小女孩是鬼,但他并沒有多麽害怕。他記得小女孩滿臉都是黯然的神色,充滿了哀憐,讓人産生心酸憐憫的感覺。
“你,你怎麽出現在這裏?”王健低聲道。他雖然很還害怕,但還是小聲的問了一句。
小女孩慢慢的擡起了頭,再次露出了那張很白充滿了黯然的臉,她睜着大眼睛看着王健,沒有說話。她的眼睛充滿了深深的憂傷,嘴唇泛着淡淡的青色,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王健心裏思索道,自己昨天竟然忘記了跟老道士說看到這個小女孩的事。可能是自己昨天遇到了太多的事情,所以這件事被自己抛到了腦後。見小女孩不說話,王健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再次小聲道:“你說話啊,或許我可以幫到你。”
王健覺得并不是所有鬼都是壞的,例如當初的那個葛二虎,王健有一種感覺,就是眼前的這個小女孩肯定在人世間有什麽執念沒有完成。
小女孩這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上,又再一次看了看王健,她的嘴唇蠕動了幾下,示意王健看自己的腳。
王健急忙低下頭,心裏疑惑道,難道她腳上有什麽東西?
果然,不出所料。
小女孩的雙腳腳腕上系着兩根黃線,黃線上不斷有紅色的光芒閃過。
那是什麽東西,王健心裏一陣疑惑,嘴上道:“你是要我幫你把黃線解開嗎?解開你就點點頭。”
出乎意料的是,小女孩竟然點頭了,臉上也露出一絲感激之意。
王健慢慢的蹲下身子,伸出手慢慢解線,線雖然系的很緊,而且已經深深地印到了肉裏,但打的是活結,不到一分鍾,王健就将兩根線解了下來,兩根線剛解下來,上面紅色的光芒就慢慢的消散了,王健将線放到一旁,站起來對小女孩道:“現在可以了嗎?”
小女孩竟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抱住了王健的腿,失聲哭了起來。
……
與此同時,陰森的房間裏,那個面具男不斷的拽着黃線,沙啞的嘶吼道:“快動手啊,快啊,殺掉他。”
“啪!”
黃線在這個時候竟然斷開了來,面具男一怔,随即吼道:“怎麽,怎麽可能?”黃線斷了,就代表她已經跑了,說明自己這次已經失敗了,難道自己遇到高人了?面具男人心裏尋思道。
面具男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他伸出手,慢慢的摘下了面具……面具下的他的臉兩腮微陷,尖尖的下巴向前探着,狡黠的小眼睛裏裝着兩隻滴溜溜轉的眼珠子,充滿了陰冷。隻見他臉色焦黃,眉毛深鎖,給人的第一感覺就不像是個好人。
蠟燭的火光拉着他的影子一動一動的,面具男的對面坐着的那個和服女人一動不動。面具男打量了和服女人片刻,沉思了一會,自言自語道:“算了吧,試試他吧。”說完,隻見他站了起來,走到了房間裏的衣櫥邊,他打開了衣櫥,奇怪的是,從外面看進去,衣櫥裏什麽都沒有,黑洞洞的,這時,一隻白色的腳從衣櫥裏伸了出來,随即,又是一隻腳,接着一個身影從衣櫥裏走了出來。
這一幕,看上去是那麽的詭異陰森。
走出來的是一個男孩子,此時他看上去面無表情,面色蒼白,目光呆滞,不知道在看什麽。
如果此時王健或者李法醫在場的話,肯定能認識這個男孩,正是前天被殺死分屍在學校倉庫的那個錢民。
面具男走上去就在錢民的臉上抽了兩巴掌,滿臉猙獰道:“狗崽子,這是我最後一次利用你,等結束後,你就可以魂飛魄散了,想投胎,不可能,哈哈哈,哈哈哈。”面具男笑的有點恐怖,臉上的橫肉也抽了起來。
錢民被打了兩巴掌,臉上還是沒有表情,目光還是很呆滞。面具男似乎想起了什麽,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罵了自己一句。
此時,他走到桌子上拿起了一根泛着青光的鐵棍,滿臉怪笑的走到了錢民身前,笑容看上去無比滲人。
“撲哧!”一聲!
男子将那個鐵棍刺進了錢民的胸前,胸前沒有流出鮮血,而是冒出絲絲黑氣。錢民這時似乎清醒了一般,滿臉驚恐的看着眼前的面具男,他張大着嘴巴,似乎說不出話來,但淚水不斷的從他的眼中流出,全身也微微的顫抖着。
“哈哈哈,爽不爽啊。”面具男大笑道,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即使你變成鬼我也要折磨你,知道爲什麽?想知道嗎?看到牆上的照片了嗎?”男子說着說着聲音慢慢小了下來:“是你們,讓我失去了一切,是你們!”這時,他竟然像個小孩子似得哭了起來。
不過奇怪的是,哭了沒有一分鍾,他擦了擦了眼淚鼻涕,竟然又笑了起來:“雖然,我已經報仇了,但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知道我身份的人,所以,我還要殺一個人。”
面具男拔出鐵棍,錢民掙紮了幾下,并不動了,又變成了之前那副呆滞的模樣。面具男将鐵棍扔到一旁,蹲下了身子,他從口袋中拿出兩根黃色的線,線和王健之前從小女孩腳腕上解下來的線是一模一樣的。面具男将線系到了錢民的腳腕上,打了個結。隻見黃線剛系到錢民的腳腕上,就深深的勒進了肉裏,泛出了淡淡的紅光。
面具男坐回椅子上,在桌子上再次拉好了黃線,嘴上喃喃道:“去吧,快去吧。”
房間裏錢民的身影,在這個時候,詭異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