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異女子暗道不好,站起來一個轉身,往後連退了了數步。此時她的紅色旗袍兩邊肩膀處已經被撕裂了一大片,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
一個穿着白色和服的女人靜靜地站在怪異女子的身前,長長的頭發垂在眼前,遮擋住了她的臉。
怪異女子秀眉緊蹙,眼前的女鬼怨氣也未免太重了吧,自己在她跟前竟然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看來要用那個東西了,雖然有點舍不得,但保命要緊。
又是一陣風吹了過來,這次穿和服的女人的頭發被吹了起來,露出了那張比白紙還要白幾分的臉,雙眼泛着淡淡的紅色。
和服女人再一次動了,身形似乎扭曲了起來,像蛇一樣撲向了怪異女子。
“鎮!”怪異女子扔出了一個乒乓球大小透明的珠子,砸向了和服女人。
“嘭!”樹林裏發出了劇烈的爆炸聲,樹木成排的倒了下去,一個紅色的身影從樹林裏跑了出來,速度之快,幾乎無人能及,幾個閃身,已經消失不見。
不能停,一定要逃走,死了就報不了仇了。怪異女子心裏默默道。她奔跑的速度漸漸地慢了下來,因爲之前受到了陰毒的影響,她感覺似乎随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她想起了自己十年前的那一次,那一次,所有的人都被那個東西殺死了,自己的父親還有哥哥也在其中。父親臨死前說的話再一次在她耳邊響起:“夢琪,快逃啊!逃得遠遠的,不要回來,永遠不要回來。”
那一天,是她一生中最恐怖的經曆,每時每刻都在她的腦海浮現,‘複仇’是她唯一的選擇。她不能忘,她要複仇,她要讓父親和哥哥在天之靈得到慰藉。
和服女鬼并沒有追上來,怪異女子速度越來越慢,突兀的,她倒在了地上,她感覺很累,全身都沒有了力氣,她睜開眼看着天空,她感覺到天空好藍好藍,她想起了小時候自己和哥哥在蔚藍的天空下放着風筝,歡笑的奔跑在草地上,可是這美好的一切都破滅在十年前那個晚上。
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一滴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
……
讓時間回到三年前,江南市實驗雙語小學。剛滿十三歲的何洋妍是雙語小學的六年級學生。
一大早,松下小洋子開着轎車送女兒何洋妍去上學,很快,就到了學校門口,何洋妍蹦蹦跳跳的下了車用日語說道:“媽媽,我走了,再見。”
洋子穿着白色的和服,笑着對女兒點了點頭,開車離去。
這時候,走過來了三個男生,其中一個矮個子男生對何洋妍嗤笑道:“小鬼子,說什麽鳥語啊?”
“張萬斌,你聽不懂嗎?她放的是洋屁。”一個流着鼻涕的男生攙和道。
另一個戴着眼鏡,看似文靜的男生淡淡道:“錢民,素質啊,什麽洋屁,人家明明說的是鬼話,她媽媽是鬼子啊。”
“哈哈哈,對啊,朱自強說得對。”另外兩個男生大笑道。
何洋妍反駁道:“你們說什麽?我媽媽才不是鬼子,我媽媽是好人,你們這群壞蛋。”
“是嗎?你媽媽是日本人哎,我爺爺說他的父親就是被日本人殺死的,說不定和你媽媽有什麽關系。”錢民吸着鼻涕道。
“對啊,她爸爸娶了個日本人做老婆,說不定是漢奸。”張萬斌附和道。
何洋妍強忍着眼淚:“你,你們。”
“我們怎麽了,我們有說錯嗎?”
“嗚嗚。”何洋妍哭着離去。
來到班級,何洋妍的同桌林青青疑問道:“洋妍,你這是怎麽了?”
何洋妍趴在桌子上,哭道:“朱自強,張萬斌還有錢民他們三個說我媽媽是鬼子,說我是小鬼子。”
“不要理他們,他們三個就喜歡沒事找事。”林青青拍了拍何洋妍的背,安慰道。
何洋妍擡起頭,睜着大眼睛,無辜道:“青青,你說我媽媽真的是壞人嗎?他們說我媽媽是鬼子,我去過媽媽的家鄉兩次,我的外公外婆對我特别好,那邊的親戚對我都很好,我感覺不到他們是壞人。”
“怎麽會,别多想了,你媽媽是好人。”林青青答道。
“嗯。”何洋妍點了點頭,笑了起來。但是她心裏還是有一絲糾結。
中午放學何洋妍回到家,洋子見女兒似乎有什麽事情悶悶不樂,疑惑道:“妍子,你怎麽了?”洋子喜歡稱呼自己女兒妍子,她讓丈夫何忠磊也這麽稱呼。這讓她有一種家鄉的感覺。
“媽媽,我們班有三個男同學叫我小鬼子。”何洋妍再也憋不住了,放聲大哭道。
松下小洋子一怔,随即明白了,臉色白了白道:“别,别哭,他們和你開玩笑呢。”
這時候,何忠磊回來了,見女兒何洋妍哭了起來,急忙抱住她道:“妍子,怎麽了啊。”說完把疑問的目光看向了松下小洋子。
“嗚嗚,爸爸,我們班有三個男生到處說我是小鬼子,說我說鳥語,放洋屁。”
“誰說的,我下午去揍他們。”何忠磊頓時氣的滿臉通紅。走上前,将妻子摟入懷中,安慰道:“洋子,對不起。”
洋子搖了搖頭,強顔歡笑道:“沒事的,你不要去學校。他們都是小孩子,你們中國不是有一個詞語叫做‘童言無忌’嗎。”其實自己當初嫁到中國就想過這些問題,這不,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洋子,謝謝你。”何忠磊緊緊的抱着妻子,他感覺有點對不起她。
……
“張萬斌,你說不說,别跟我吞吞吐吐的。”徐偉叫道:“阿健,我倆把這小子打一頓,還有一會就要上課了。”
王健白了徐偉一眼道:“現在不是關心這個問題,是他怎麽辦?”
“誰?”
“他啊!”王健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李法醫道:“要不要把他叫醒?”
“叫,叫醒我們不都完蛋,我看還是先回班級。”徐偉哆嗦道。
忽然,王健感覺有人盯着自己,看了看四周,什麽都沒有。
此時,房間裏的天花闆上,貼着一個白色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