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無奈笑笑,“好啦,不要糾結于措辭了,說說到底是因爲什麽國家大事打起來的?”
楊蔚婷說了聲“好”,剛要說原因,林遠急忙一擺手,說道:“等等,我還不知道是誰和誰打起來的呢,現在她們去了哪裏?”
“是這樣的,打起來的人是雪芝和柳伊,晚晴姐和莞兒她們跟着勸架,也被打傷了,現在她們都去醫院了。”
“去醫院了?”林遠的心猛地懸了起來,“到底打成了什麽樣子,竟然去了醫院。”
楊蔚婷見到林遠露出擔心之色,急忙說道:“林帥放心吧,她們都沒事,都是皮外傷而已,是晚晴姐不放心,才讓她們去醫院的。”
林遠看看楊蔚婷腫起來的臉頰,疑道:“你怎麽不去醫院?”
楊蔚婷低下頭,看着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說道:“我想留下來,把屋子收拾幹淨,我不想讓林帥知道這件事情,可是……可是您還是知道了……”楊蔚婷說着吐了吐舌頭。
“讓我知道也沒什麽,算了,咱們坐下慢慢談吧。”林遠說着帶楊蔚婷到樓上的屋子,叫人來把屋子打掃幹淨。
林遠和楊蔚婷來到樓上的屋子坐下,林遠這才說道:“說說吧,因爲什麽事情打起來的?”
“是這樣的,柳伊回來了,我們一起玩,很開心,雪芝還和柳伊打打鬧鬧,林帥您知道的,她們兩個身手都很好,所以都喜歡打鬧,後來我們吃零食,閑聊,突然話題說到了美國,是我起的頭……”
楊蔚婷說到這裏慚愧地低下了頭,“今天的事情,細究其責,蔚婷難辭其咎,不敢求林帥寬宥,但求林帥……”
楊蔚婷看的書太多了,嘴裏常常不由自主地蹦出文绉绉的詞,林遠急忙把手一擺,“你先别急着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繼續說下去,你爲什麽會把話題聊到美國身上?”
“是這樣的,高玉姑娘最近在翻譯一個美國作家的書,那個美國作家叫馬克?吐溫……”
“馬克?吐溫?”林遠驚呼出來,在林遠時代,馬克?吐溫是個有名的小說家,文筆诙諧幽默,深得大衆喜愛,堪稱一代文豪,代表作品《競選州長》《百萬英鎊》等等。
楊蔚婷被林遠的驚呼弄得一愣,疑道:“林帥,您知道這個馬克?吐溫?”
林遠暗想我怎麽不知道他,上中學的時候還學過他的小說呢,林遠“嗯”地答應一聲,“我知道他,你接着說。”
楊蔚婷繼續說道:“我看了那個美國作家的書,覺得很有意思,于是就向大家推薦,她們當然是……是嘲笑我啦……這個時候雪芝突然說,不知道美國是什麽樣子?大家都沒去過美國啊,于是就說不知道,這時柳伊站出來說……說美國可好了。”
“柳伊說美國可好了?”林遠感覺到一絲驚異在心中漫過,楊蔚婷點點頭,說道:“沒錯,‘可好了’這個詞是柳伊的原話,雪芝最喜歡和柳伊對着幹了,于是雪芝就說,美國能有多好。柳伊不服氣,就說美國特别特别好,報紙和廣播都能公開批評總統,可是在中國,卻不能公開批評林帥。”
“雪芝聽到‘批評林帥’,當時就生氣了,是真的生氣了,臉色都變了,責問柳伊,林帥有什麽好批評的?柳伊沒看出來雪芝真的生氣了,接着說,林帥根本沒有必要去解放那麽多國家,把中國管好就行了,這難道不應該被批評嗎?”
“柳伊還說,如果林帥在美國,早就被美國人用選票換下去了,可是在中國,因爲林帥是個掌握了所有權力的暴君,所以沒人能把林帥換下去,雪芝當時非常生氣,抓起桌上的零食袋子朝柳伊打了過去,袋子裏面的零食撒了柳伊全身,柳伊也生氣了,于是就和雪芝打在了一起,這就是事情的經過。”
林遠聽完楊蔚婷的叙述,眉頭輕輕皺起,問道:“柳伊說的那些話,是她在哪裏聽說的?我不相信她那樣一個小姑娘,會自己想到這些事情。”柳伊是個懶得看書懶得思考的姑娘,如果沒有人教她,她不可能說出那樣的話。
楊蔚婷搖頭,林遠看看了表,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對楊蔚婷說道:“走,我們到醫院去看看。”
林遠帶着楊蔚婷來到醫院,很快找到了兩個人所在的病房,莞兒、蘇芸真和烏蘭姐妹都在,她們見到林遠來了,一起圍了上來,林遠問道:“雪芝和柳伊的情況怎麽樣了?”
“放心吧,沒事,都是皮肉傷,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那就好,柳伊呢,我要見見她。”
衆女見到林遠一來就要見柳伊,猜到林遠已經知道了柳伊的話,紛紛向楊蔚婷投去了埋怨的目光,楊蔚婷的臉一紅,低下頭去,讷讷地說道:“人家……人家不會說謊……”
林遠擺了擺手,“我沒有要責怪柳伊的意思,我隻是想要見見柳伊,快點帶我去見她。”
“跟我來吧。”莞兒帶着林遠來到一間單人病房,柳伊正在床上躺着,見到林遠親自來了,急忙坐了起來。
林遠讓莞兒先出去,然後說道:“柳伊,你和雪芝說的話我都知道了。”
柳伊臉色一變,身子竟然輕輕發抖,顫聲說道:“林帥,我那些話不是有心說的,我知道雪芝聽不得别人說您的壞話,這才故意把那些話拿出來氣她的,我不是要說您壞話……”
柳伊說着說着,竟然嗚嗚地啜泣起來,林遠把柳伊擁在懷裏,柔聲安慰了一番,這才說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隻是想知道,那些話是你從什麽地方聽到的。”
柳伊擦了擦眼淚,說道:“是我在日本的時候聽說的,有一天,突然有人在我住處的門口放上了一本小冊子,我拿起來一看,發現裏面都是說美國的好話,當然,批評您的話也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