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政眉頭皺起,還要再說話,倪俊宇突然說道:“好了,别再說了,我想到一個辦法。”
衆人急忙追問:“什麽辦法?”
倪俊宇用手一指面前不見邊際的湖面,德國北部地區的三月份比較溫暖,湖水根本沒有結冰,平靜的水面泛着月光,倪俊宇說道:“如果我們能下到湖裏去,在湖裏指示目标,一切問題不就都迎刃而解了嗎?”
“沒錯,我們的激光指示器是防水的,在水中也可以工作。”另一個戰士幫襯着說道。
施政卻無奈搖頭,“這麽做理論上是可行的,隻是太危險了,如果我們在水中被敵人發現,想逃都逃不掉。”
“可如果我們不這樣做,那就無法完成任務,整個戰局都會受到影響。”
倪俊宇的話讓施政沉默了,他想了一會兒,終于下定了決心,“走,我們就到湖中去,用激光指示器,炸毀馬薩大橋。現在我們想一些在水中炸橋需要注意的地方,首先,我們要能浮在水面上,這個湖的深度大約在十米以上,我們的身上又有各種各樣的沉重裝備,靠遊泳不足以浮起來。”
“還有,我們在做目标指示的時候,激光指示器不能動,我們在水面上一定要保持穩定,這就要求我們必須找一個穩定提供浮力的東西,如果我們靠遊泳浮在水面上,是無法保持激光指示器穩定的。”
施政的一番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整個湖都是被德軍控制的,到哪裏去找“穩定提供浮力”的東西。
倪俊宇輕聲說道:“我們也許可以弄一艘船。”
“船?别開玩笑了!”一個戰士笑着說道,“我們現在到哪裏去弄到船啊。”
“一定會有的,大家想啊,這麽大的湖,德軍那麽多,他們不可能隻靠馬薩大橋過去,一定有一些船的,大船肯定有很多守衛,咱們打不動,咱們就找小船。”
施政大拇指一豎,“說的沒錯,走,咱們就去找小船,現在時間是晚上九點二十分,巡航導彈飛過來的時間是明天淩晨兩點,我們還有很充足的時間,我們走。”
施政說着帶着四個人從高地上下來,走的時候大大方方,完全沒有隐藏的意思,四個人穿着德軍軍裝,遠距離上又看不清楚長相,所以沒人能看出他們不對勁。
走到湖邊,果然看到一排停在岸邊的船,這些船都是小木船,劃槳的那種,不知道德軍要這些船有什麽用,岸邊守衛的德軍也比較少,隻有五個,他們的槍口低垂,開起來十分輕松。
施政用手一指那些船,小聲說道:“咱們等到淩晨一點,靠近那些船,然後偷偷奪下一艘,靠近馬薩大橋,完成任務。”
四人紛紛點頭,随後找了一個岸邊的灌木叢,進去休息,此時德軍已經開始小規模過橋了,一輛輛猛虎之王轟鳴着從馬薩大橋上開過去,随後在對岸的黑夜裏消失得無影無蹤。
四個人焦急地等待着,時間終于到了第二天淩晨一點,此時五個守衛小船的德軍士兵已經疲憊不堪,靠在岸邊的小樹上打盹,竟然擺出了置小船于不顧的架勢。
倪俊宇輕聲說道:“看敵人這個架勢,我們似乎可以不把五個德軍士兵幹掉,直接把小船偷走。”
“不行,萬一在我們偷走小船的時候他們醒過來,我們就危險了。”
“也對,那我們就幹掉他們,咱們有四個人,我一個人幹掉兩個,你們三個一人幹掉一個。”
“沒問題。”四個人說着抽出了匕首,走向五個德軍士兵,很快來到了五個德軍士兵跟前,五個德軍士兵都睡着了,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四個戰士左手捂嘴,右手握匕首直刺心髒,很快幹掉了五個德軍士兵,四人随即上了小船,兩個戰士劃動船槳,緩緩靠近馬薩大橋。
這是一座湖,不是一條河,所以水流速度相當慢,激光指示器完全可以工作,倪俊宇取出激光指示器,打開預熱,等待着淩晨兩點的到來。
很快小船距離馬薩大橋就還有四五百米了,一個戰士随口說道:“上級爲什麽不讓我們直接帶炸藥去炸橋呢,那多爽啊,爲巡航導彈做嫁衣,不爽!”
“少廢話了!”施政伸手一拍那個戰士的腦袋,“你也不好好想想,馬薩大橋能讓十幾輛猛虎之王一起過去,這橋是有多堅固,我們得帶多少炸藥才能炸毀它。”
“别說話了,敵人開探照燈了!”倪俊宇緊張地說着,随後隻見橋邊陡然間亮起十餘道光柱,這些光柱有的射向天空,有的射向湖面,探照燈是不能長時間開啓的,因爲探照燈非常亮,燈芯溫度極高,長時間開啓燈芯根本受不了,所以隻能選擇在敵人威脅最大的時候開啓,中國方面最喜歡在淩晨一兩點的時候攻擊。
四個人都緊張起來,祈禱着光柱不要照到自己,可是今天晚上四個人不知道爲什麽運氣那麽差,一道雪亮的光柱徑直照射過來,像一隻巨大的網,直接把四個人罩在裏面。
倪俊宇下意識地摸槍,其他戰士也都去拿槍,施政急忙喊道:“都把槍放下,把臉轉過去,他們認不出我們。”
四個人立刻低下了頭,倪俊宇很機靈,用身體擋住了激光指示器,那道光柱在小船上停留一會兒,就轉走了,四個人都長出了一口氣,看來德軍沒有懷疑我們。
施政看了看手表,已經是一點四十分了,再過二十分鍾,任務就可以完成了,而在這時,突然遠處傳來一陣轟鳴,一艘德軍快艇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