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二世眉頭輕輕一皺,他不相信陳飛能來對自己進行斬首作戰,原因很簡單,陳飛不可能知道自己此時就在皇宮中,更不可能知道他正在皇宮的餐廳中用餐,就算自己的部下出了叛徒,把自己的位置告訴了陳飛,陳飛也不可能迫近到距離自己這麽近的地方而不被人發現。
威廉二世沖門口護衛怒道:“發生了什麽事?”
這時隻見門口衆人左右一分,一個年輕軍官在護衛的看押下走了進來,這個年輕軍官穿着筆挺的德軍軍裝,扛着上校軍銜,可是看樣子卻隻有二十三四歲,眉眼之間竟然滿是稚嫩。
威廉二世和小毛奇看到那個年輕軍官都是一愣,顯然他們都認識這個家夥,威廉二世站起身來,走到年輕軍官面前,冷聲問道:“就是你硬闖我的餐廳嗎?”
年輕軍官“啪”地敬了個禮,“報告尊敬的陛下,沒錯,就是我!”
威廉二世還沒說話,小毛奇已經沖了過來,沖那個年輕軍官吼道:“霍芬海姆,不要以爲你是空軍司令、立下過赫赫戰功就可以無視軍紀,你可知道擅闖陛下的皇宮犯了多大的罪?”
原來這個叫霍芬海姆的年輕人,就是德國空軍的總司令,一個總司令,隻有二十三四歲,這件事情聽起來似乎不太正常,可是卻又是完全正常的,空軍畢竟是新興軍種,年輕人更容易接受。
在林遠時代,德國一戰時期的王牌飛行員和空軍指揮官,無一不是年輕人,其中擊落過八十架敵機的王牌飛行員——“紅男爵”曼弗雷德?馮?裏希特霍芬,死的時候隻有二十六歲。
霍芬海姆在這支新建的德國空軍裏,技術和戰術素養都是數一數二的,而且對林遠的空戰著作倒背如流,因此能夠擔任空軍司令,正因爲他是空軍司令,所以他才能進入威廉二世的皇宮,闖進餐廳,如果他是一般人,連皇宮的大門都進不來。
這個霍芬海姆還有一個綽号——黑男爵,這個名稱的由來是,他在空戰中從來都能輕而易舉地擊敗對手,如同死神一般,而死神的顔色就是黑色。
威廉二世輕輕揮了揮手,制止了小毛奇的咆哮,他看向霍芬海姆,笑道:“敢于挑戰權威,很好,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年輕的我,說說吧,你闖進我的餐廳,有什麽事情,如果你能說出合适的理由,我就恕你無罪。”
霍芬海姆再次畢恭畢敬地敬禮,鄭重其事地說道:“陛下,我來指出您的錯誤!”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霍芬海姆這是有多大的膽子,人人都知道威廉二世好大喜功,剛愎自用,最聽不得别人說他有錯,今天霍芬海姆硬闖皇宮,已經觸怒了威廉二世,現在又當面說威廉二世有錯誤,霍芬海姆這是在找死吧?
沒想到威廉二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他的笑不是那種陰森的冷笑,而是那種發自内心的笑,不光是臉上帶笑,語氣裏甚至都是贊許之意:“很好,霍芬海姆,你不僅敢于挑戰權威,更敢于直叱權威的過錯,和我年輕的時候真是太像了,說吧,我有什麽錯誤。”
“陛下,您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賦予空軍最大的自主權,而是讓空軍完全從屬于陸軍,充當陸軍的保護傘。”
威廉二世疑道:“難道空軍不應該從屬于陸軍嗎,在烏克蘭前線,你們空軍打得還不錯啊,我聽說你一個人就擊落了五架掃蕩一。”
“陛下,我雖然擊落了五架掃蕩一,可是并不能改變敵人空軍的絕對強勢地位,我們的空軍之所以能和中國空軍不相上下,很大程度上是因爲中國沒來得及修築大量野戰機場,導緻能夠投入的戰機數量不多,可是随着戰局的進展,中國已經修築了大批野戰機場,如果我們再堅持之前的打法,必然一敗塗地。”
威廉二世頗爲贊許地點點頭,随後問道:“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麽打?”
“報告陛下,我們的空軍應該集中起來,主動出擊,向中國的縱深地帶發動攻擊,攪亂中國空軍的戰略計劃,迫使中國空軍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防禦上,不讓其有精力對我地面部隊發動攻擊。”
威廉二世想了想,問道:“你有計劃嗎?”
“報告陛下,我已經有計劃了,隻不過這裏人太多,我不方便提出這些計劃。”
“那好,我們到單獨的房間去,你把你的計劃告訴我,來人,把他帶到我的書房。”威廉二世說完轉身就走,幾個部下急忙把霍芬海姆往威廉二世的書房送。
一邊的小毛奇看得目瞪口呆,他深知威廉二世的脾氣,放在以往,威廉二世早就暴怒了,可是今天威廉二世竟然沒有發火,實在是太奇怪了。
小毛奇默默搖頭,轉身走了出去,去找皮洛夫,商量征集兵力的事情。
皮洛夫是個典型的德意志帝國貴族,從說話到神态,到舉手投足間的一舉一動,都透着濃濃的貴族氣息,聽完小毛奇的請求,立即同意,從全國征集三百萬兵力,随後找來部下,簽署命令,在文件上簽字的時候,用的都是漂亮的花體。
德軍的兵力征集工作很快開始,對于一個擁有六千萬人口的軍國主義國家來說,征集三百萬兵力根本不算難事,尤其是在羅斯托克大爆炸刺激出的強烈憤怒之下。
位于羅斯托克後側的德軍原本隻有三十萬,憑借高原作戰師的兩萬人,第六十空降師的兩萬人,俄軍的二十五萬人是完全可以應對的,可是現在,德軍猛然增兵了三百萬人,這讓方顯揚一時間不敢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