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駿默默地想着搞到文件的辦法,很快機要室就到了,機要室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倉庫,存放機要文件的,另一部分是幾間辦公室,托馬斯讓孫文駿在辦公室等着,自己去倉庫給這份絕密文件歸檔,辦公室裏是什麽機密文件都沒有的。
這間辦公室裏的人都出去了,托馬斯讓孫文駿坐在一張沒人用的辦公桌邊上等,這張辦公桌上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文件袋,這些文件袋裏裝的東西沒有一份是有價值的,有價值的東西都在倉庫裏保存着呢。
孫文駿焦急萬分,隻要托馬斯把那份文件放進了機要室倉庫,自己就再也不可能見到它了,自己可不是什麽身手矯健的特工,能把文件從機要室倉庫偷出來。
孫文駿突然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自己假裝心髒病突發,然後讓托馬斯去叫人,可是稍微轉念一想,就知道這樣做不行,雖然這間辦公室沒有人,可是其他辦公室還有人,托馬斯喊上一嗓子就能把别人叫來。
更讓孫文駿覺得爲難的是,在這座機要室,自己誰都不認識,這樣一來,自己就更難把托馬斯手中的文件拿到了,如果孫文駿認識這座機要室裏的人,那還能多一些辦法,比如說,叫來一個人,讓他分散托馬斯的注意力,自己趁機下手,如果這個人是個火辣的美女,那得手的機率就更大了。
眼看着托馬斯已經把那份文件抱在左手臂彎,然後右手掏出鑰匙,準備去開倉庫的安全門,那安全門是用厚厚的鐵皮包裹的,結實極了,文件放到它後面,别人就别想偷出來。
孫文駿正在焦急,目光突然掃過了眼前的桌子,桌子上一包打開的餐巾紙映入了他的眼簾,這個時代已經有餐巾紙了,和林遠時代的相差不多,隻不過是紙張纖維粗糙了一些。
孫文駿看到那包餐巾紙,靈光一閃,拿到托馬斯手中那份絕密文件,就靠這包餐巾紙了,孫文駿輕輕撕下一塊餐巾紙,團成一團,扣在手心裏……
托馬斯正要開門,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嘩啦”一聲,托馬斯轉頭一看,隻見桌子上那摞文件都撒在了地上,孫文駿正在手忙腳亂地撿,一邊撿一邊歉然說着“對不起”。
托馬斯當然不會因爲一堆沒用的文件責備孫文駿,也不會看着孫文駿一個人蹲在地上撿文件,于是走過來幫孫文駿一起撿,一邊撿一邊用話安慰孫文駿。
那些文件跌落得很分散,有幾本靠近倉庫安全門,孫文駿裝作撿文件,靠近了安全門,在安全門邊上站起身來,趁着托馬斯背對着自己,把那團餐巾紙從掌心挪到手掌,飛速塞進鑰匙孔,鑰匙孔很大,餐巾紙團一下子就被塞了進去,孫文駿伸出細長的指甲,把那團餐巾紙往鑰匙孔裏面捅了捅,确信從外面看不到餐巾紙團了,這才回到托馬斯的身邊。
兩人又撿了幾本文件,散落一地的文件就撿的差不多了,托馬斯一邊寬慰着孫文駿,一邊掏出鑰匙,走向安全門,孫文駿擔心托馬斯看出鑰匙孔裏的貓膩,在一邊說話分散他的精力,“托馬斯先生,實在是太抱歉了,我不小心弄亂了你們的文件。”
“孫先生,你不用自責,那些文件都不重要的。”托馬斯一邊說着一邊把鑰匙塞進了鑰匙孔,那團餐巾紙恰好頂在鑰匙前面,托馬斯用力往裏面一推,餐巾紙團就被鑰匙推向了鑰匙孔深處,最後被頂到了盡頭,再也頂不進去了,托馬斯便感覺鑰匙頂到頭了。
托馬斯感覺到這次鑰匙的位置和以前的有些不太一樣,不過他也沒有吃驚,這安全門年頭不短了,出問題是常有的事。
鑰匙盡頭頂着一團紙,鑰匙的位置不對,托馬斯輕輕一轉鑰匙,根本擰不動,托馬斯驚咦一聲,自言自語:“奇怪了,這鑰匙怎麽不好使?”
孫文駿心中竊喜,關心地說道:“怎麽會不好使,是不是哪裏沒有弄對?”
托馬斯又轉了兩下,還是擰不動,托馬斯眉頭緊鎖,“今天是怎麽搞的,鎖怎麽弄不開?”
托馬斯一邊說着一邊來回轉鑰匙、推門、拍門,反正一個普通人開不開門的時候做的動作他都做了。
托馬斯的左手抱着文件夾,右手開門,漸漸地感覺到一隻手太不方便了,随手把文件夾遞到孫文駿的手裏,“孫先生,把我拿一下。”
孫文駿心中大喜,急忙接過了文件夾,托馬斯的左手解放出來,用左手推着門,右手用力往裏面推鑰匙,餐巾紙很軟,在托馬斯的大力推動下,被鑰匙壓扁了,鑰匙就貼合在了鑰匙孔裏,托馬斯再一擰,“咔哒”一聲,門鎖活動了。
托馬斯長出了一口氣,罵道:“該死的門鎖,終于開了。”托馬斯說着擰動了門鎖三圈,門鎖終于開了。
孫文駿見到門開了,急忙把文件夾遞還到托馬斯的手中,托馬斯笑着接過文件夾,“孫先生,按照規定,您不能進去,抱歉了。”
孫文駿笑着點點頭,表示理解,托馬斯随即走進機要室,孫文駿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在托馬斯把文件夾遞到他手中之後,他趁着托馬斯一門心思開門,沒有注意自己的空當,輕輕打開了文件夾,讓文件露了出來。
文件是用意大利語寫的,都是明文,也就是能直接閱讀的文字,雖然電報中說這封電報隻能埃馬努埃萊三世一個人看,可是電訊處的人總不能讓國王親自翻着密碼本,一個字一個字地翻譯吧,所以電訊處的人已經把密電翻譯好了。
孫文駿偷偷地看了一眼電報,不由得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