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兒用手一指那些孩子,“就是他們!”隻見那些孩子各個瘦小枯幹,小胳膊小腿跟稭稈似的,不過每個人都挺着一個大肚子,好像身懷六甲的孕婦,蒼蠅賴在身上不走,好像身體上長了一大堆腫塊,樣子可怕極了,難怪莞兒說他們是鬼。
陳飛神色一黯,說道:“那些孩子都是餓成那樣的。”
“怎麽可能?餓成那樣肚子怎麽會那麽大?”
陳飛哀歎一聲,“他們因爲挨餓,肚子裏面全都是積液,所以肚子才那麽大。”
“你說他們在挨餓?我們明明看到他們抓到角馬了。”
拉斯托勒在一邊說道:“莞兒姑娘,你生活在幸福的中國,不知道黑非洲的不幸,獵不是那麽好打的,不少時間才能抓到一隻角馬,一隻角馬才能有多少肉啊,整個部落有幾千人,肯定會有人挨餓的。”
莞兒看着那些孩子,眼淚“唰”地一下子流了出來,她掏出自己身上的壓縮餅幹,跑向那些孩子,孩子們很怕莞兒,見到莞兒過來一哄而散,陳飛在身後無奈地說道:“我都說了,在他們眼中,你才是鬼。”
莞兒默默地收起餅幹,回到陳飛的身後,一語不發,見到了剛剛的場面,衆人沒有一個人再說話,默默地走到烏爾赫德酋長的屋子外面,這時大祭司走了出來,說道:“請你們的首領進去見酋長。”
陳飛揮手叫上瞪羚當翻譯,邁步往屋子裏走,卡拉特裏也想跟着,大祭司惡狠狠地說道:“白魔鬼不準進去。”幾個黑人士兵挺起梭镖,指向了卡拉特裏,卡拉特裏隻好站在原地。
陳飛進到屋子裏面,隻見椅子上坐着一個中年男子,這個中年男子**上身,滿身肌肉塊,尤其是一對胸大肌,好像兩個大盆扣在胸前,這個男子如此健壯,徒手打赢獅子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烏爾赫德用充滿敵意的語氣問道:“你是什麽人?從哪裏來?”
瞪羚和鬣狗在和哨兵交談的時候已經說了陳飛的身份和來曆,烏爾赫德又問了一遍,顯然是在有意立威,陳飛也不在意,笑道:“我叫陳飛,是從中國來的。”
“中國?”烏爾赫德念叨着這個名詞,半晌才問道:“你們中國和我們部族哪個更強大?我們部族是這一帶最強大的,每年能獵殺十頭雄獅,你們中國每年能獵殺多少頭雄獅?”
陳飛轉頭問瞪羚:“獵殺雄獅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瞪羚答道:“雄獅是草原上最強大的動物,獵殺雄獅往往是衡量一個部族勇士多寡、實力強弱的标杆。”
“哦,原來是這樣。”陳飛轉頭看向烏爾赫德酋長,笑道:“我們中國沒有獵殺過雄獅,不過我們中國要真想獵殺雄獅,隻需要一年,整個非洲草原上的獅子就可以滅種了。”
烏爾赫德不屑地說道:“一派胡言,來人,把他們趕出去吧,今天我的心情好,不想殺人了。”
陳飛眉頭緊了緊,言語之中帶上了些許怒意:“烏爾赫德酋長,你連我們的來意都不問,就要趕我們走,還要殺死我們,實在是太沒道理了。”
烏爾赫德傲然說道:“你們中國一看就是弱小的部族,而我們是草原上最強大的部族,我們是不屑于和中國交朋友的,你看草原上的雄獅,會去和野兔交朋友嗎?”
陳飛真的是無話可說,倒是邊上的瞪羚心有不滿,氣沖沖地說道:“烏爾赫德酋長,中國比您的部族強大太多了,如果中國真要進攻您的部族,您連十分鍾都堅持不住。”
烏爾赫德勃然大怒,“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道:“你是哪個部族的,竟然敢蔑視我的部族!”
瞪羚還要争辯,陳飛伸手把他一拉,笑道:“消消氣,都消消氣,這樣吧,烏爾赫德酋長,咱們可以比試比試,看看誰更厲害,好不好?”
烏爾赫德冷笑一聲,“好啊,比試就比試,你說要怎麽比?”
陳飛笑道:“動手比武實在是太沒意思了,咱們換一個比法吧,你們部族不是經常捕獵雄獅嗎……”
烏爾赫德不等陳飛說完便搶着說道:“你是不是要和我們比賽捕獵雄獅,好,我答應了,來人!”
“等等!”陳飛急忙制止,然後笑道:“咱們不比賽捕獵雄獅,太浪費時間了,如果你們這裏有活的獅子,咱們倒是可以和獅子來一場搏鬥,看看誰能赢。”
烏爾赫德酋長大笑幾聲,“獅子沒有,不過我這裏另有一種強悍巨獸,咱們可以和它較量一番。”
陳飛笑着問道:“不知道酋長您說的是什麽巨獸,大象,還是犀牛?”
“都不是!”烏爾赫德酋長笑道,“至于是什麽,你跟着我來看吧。”烏爾赫德酋長說完便帶着陳飛從屋子裏出來,一路往北面走,陳飛的部下也都跟在烏爾赫德酋長的身後,時候不大烏爾赫德酋長來到一處池塘邊上,池塘不小,差不多有一個足球場大,四周用粗壯的木頭搭成了栅欄。
池塘上相當平靜,隻有幾根爛木頭漂浮在水面上,陳飛問道:“池塘裏有什麽啊,該不會是河馬吧?”
河馬是非洲大陸上最恐怖的巨獸,沒有之一,它最恐怖的武器就是口中那巨大的獠牙,這種獠牙甚至能将身披重甲的鳄魚一口咬斷!在非洲大陸,頂級掠食者——獅群,不到餓得瀕死絕不會去獵殺河馬,水中霸主——鳄魚,在水裏見到河馬都繞着走。
烏爾赫德酋長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而是笑道:“我們扔幾個人下去,就知道池塘裏有什麽了,它們很久沒吃飯了,也該餓了。”
烏爾赫德酋長說完叫過一個部下,哇啦哇啦地叫了幾句,那個部下轉身便走,時候不大押回來兩個白人,走到池塘邊上,兩個白人顯然知道自己要被推進池塘,吓得癱軟在地,沖卡拉特裏拼命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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