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晴不屑地說道:“不就是跳傘到一艘船上嗎?至于那麽驚訝嗎?”
陳飛掃了一眼沈晚晴,繼續對林遠吼道:“晚晴同志不懂空降作戰,可是你懂啊,你不光懂,還了如指掌啊,應該知道空降落點的不确定性有多大吧?想要從空中降落到運動的船上,根本是不可能的。”
林遠面色凝重,說道:“所以我說你們是我的最後王牌,還說用你們的方式比較冒險。”
陳飛驚訝地問道:“這個任務爲什麽要讓我們特戰隊去啊?讓海軍的戰艦去不行嗎?至少給我們派出一艘戰艦做支援吧?如果從戰艦上起飛直升機,坐直升機過去可簡單多了。”
林遠搖了搖頭,說道:“海軍過去是不可能了,敵人距離我們的艦隊至少一千五百公裏,就算戰艦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也追不上敵人的航船,我們還不知道敵人會不會安排潛艇之類的海軍戰艦護航,所以我不會貿然派出海軍戰艦。”
陳飛追問道:“那不能讓我們乘坐直升機過去嗎?”
林遠再次搖頭,說道:“一千五公裏的距離已經超出了直升機的航程,固定翼運輸機,是我唯一的選擇,可是飛機在空中無法救人,想要救人還需要人過去,所以我想到了讓你空降過去。”
陳飛輕輕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準備。”
林遠一愣,問道:“你打算怎麽準備?”
陳飛答道:“光靠跳傘肯定是不行了,我需要單兵動力傘,我們在空中隻有自己有動力,才能飛到目标船上。”
林遠搖頭說道:“這樣做太冒險了,我看還是算了吧。”
陳飛哈哈一笑,說道:“冒險?我就喜歡冒險!還有,我要鄭重地告訴你,在我們特種兵的字典裏,就沒有‘算了’這兩個字。”
陳飛說完便走了出去,林遠也勸不住他,隻好由他去了,轉頭看向沈晚晴,長歎一聲:“但願你們的計劃能成功。”
沈晚晴輕輕說了聲“但願吧”,随後沉默不語,因爲沈晚晴比林遠更清楚這次行動的難度。
特工們這次的行動難度非常大,一點都不亞于陳飛空降到航船上,這次的行動是救人不是殺人,如果是殺人的話,爆炸、槍擊、投毒,随便哪種辦法都能奏效,行動者還能全身而退,可是救人,不光要把人從敵人手裏搶下來,還要把人安然無恙地送到自己人的手裏,這裏面的難度,可想而知。
對于這次行動而言,還有更難的一點,那就是軍列一直在向布裏斯班開動,留給沈晚晴部下的準備時間,隻有短短十幾個小時,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想要組織一次如此複雜艱巨的救援行動,幾乎是不可能的。
盡管難度很大,可是林遠和沈晚晴是一點忙都幫不上,隻能等待着自己部下的行動。
負責這次行動的人是那名列車員,還有布裏斯班火車站的特工,他們是這樣制定計劃的,當火車在布裏斯班車站停靠的時候,由那名列車員想辦法把林婉瑩和劉雲光弄出來,火車站外,接應人員已經準備好了汽車,隻要林婉瑩和劉雲光一出來,立刻上汽車,去碼頭。
碼頭有特工們安排的小船,林婉瑩和劉雲光一上小船,小船就可以躲進澳大利亞曲曲折折的海岸線裏,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秘密進入澳大利亞東北部,林遠控制的區域。
這個計劃最難的地方就是把林婉瑩和劉雲光從英國人的看守下營救出來,如果林婉瑩和劉雲光知道林遠的營救意圖,和特工們配合,行動成功的概率還會大大增加,可問題是——在林婉瑩和劉雲光看來,那個列車員不過隻是個普通的列車員,他們根本不知道列車員正在費心盡力營救他們。
在疾馳的列車上,列車員憂心忡忡,他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和林婉瑩、劉雲光取得聯系,可是英國衛兵死死地守在那節車廂門口,根本沒有人能進得去,列車員前思後想,終于想出了一個法子,他拿出工具箱,徑直往那節車廂走去。
來到車廂門口,兩個衛兵把他攔住,列車員這次十分客氣,笑道:“我聽這節車廂的聲音不對,我懷疑是車輪出現了故障,我想去看看。”
一個衛兵皺着眉頭說道:“這個故障不能等列車停下再說嗎?”
列車員鄭重地搖頭,說道:“不行,這個故障如果不盡快排除,整輛列車都會陷入大麻煩。”
衛兵說道:“那你等一下吧,我去向長官報告。”衛兵轉身回去,把事情對勞倫?梅裏森一說,勞倫?梅裏森懷疑地說道:“我從來沒聽說過要在列車行進過程中檢查車輪的。”
勞倫?梅裏森雖然有所懷疑,可是他畢竟不是火車專家,對火車并不是很懂,也就答應下來,派出一個衛兵帶着列車員走進車廂。
列車員剛剛已經記住了林婉瑩和劉雲光的隔間,他裝模作樣地俯下身子,把耳朵貼在列車地闆上,一邊聽一邊念念有詞:“不對,不是這裏,嗯,也不是這裏,哦?好像在這裏。”
列車員用手中的扳手一指林婉瑩和劉雲光的隔間,問衛兵:“這裏面住的是什麽人?”
衛兵一陣警覺,怒道:“這個問題好像不應該你來問。”
列車員聽出衛兵話中的警惕和敵意,急忙笑道:“裏面住的是什麽人其實和我沒關系,我想說的是,車輪的問題出在這座隔間的下面,我想進去檢查一下。”
衛兵不敢自己做決定,于是又跑去找勞倫?梅裏森,勞倫?梅裏森想了想說道:“把林婉瑩和劉雲光請到别的隔間去,記住,别讓這兩個人和外界多接觸,他們幫了我們不少忙,又掌握着武直二的機密,林遠一定會想盡辦法殺死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