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逼問道:“索德雅諾,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索德雅諾哈哈大笑,說道:“什麽什麽意思?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那個女人是我們的人,她告訴我,所謂的營救完全是你林遠的詭計,讓我不要相信,我于是就順水推舟,告訴你我們的指揮部在伊戈斯特拉小鎮。”
“伊戈斯特拉小鎮有很多中國人,那裏差不多是澳大利亞中國人最密集的地方了,我想你一定會對那裏發動打擊的,索性就把那裏告訴了你,看你這急得火燎屁股的樣子,你一定是在那裏殺了不少你自己的同胞。”
林遠已經顧不上想誤殺自己同胞的事情了,他的全部心思都被“櫻井若美是英國人的人”占據,他的心中滿是疑雲,突然靈光一閃,意識到這個索德雅諾也許是在胡說八道,挑撥離間,我應該試探他一下。
林遠于是沉聲說道:“你說那個女人告訴你營救是我的詭計,那我問你,她是怎麽告訴你的?”
索德雅諾笑道:“在我們從這裏走向外面飛行甲闆的時候,她小聲告訴我的。”
林遠臉色一變,直接把槍頂在了索德雅諾的額頭上,冷聲說道:“好啊,索德雅諾,竟然敢給我編故事。”
索德雅諾的面上浮起一層怒雲,說道:“我哪有給你編故事?我說的都是事實。”
林遠不屑地說道:“好一個索德雅諾,我現在才明白過來,我是對你這個混蛋太好了,所以你根本不怕我,把假地址告訴我也就罷了,還想借機會陷害我的同志,今天我要不給你一些厲害瞧瞧,我就不是世界第一強國的領導人!”
索德雅諾提高了聲音,争辯道:“林遠,我哪有陷害你的同志,我說的話句句屬實。”
林遠冷笑道:“句句屬實?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我明白地告訴你吧,我們爲了和那個女人随時聯絡,在她的身上安裝了帶有同步錄音功能的通訊器,她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能聽到,她根本沒有告訴過你整件事情是我的陰謀。”
索德雅諾的眼睛裏閃過一陣驚慌,辯解道:“是這樣的,她在說話之前,把你說的那個通訊器關掉了,所以你們沒有聽到她的話。”
“越說越離譜!”林遠笑了起來,“關掉通訊器我們之間的通訊就中斷了,我們很快就能知道,而她根本沒有關掉過通訊器。”
索德雅諾急忙改口,“我說錯了,我說錯了,她沒有關閉通訊器,是把通訊器給遮住了,所以你們沒有聽到她的話。”
林遠笑得更開心了,“那個通訊器是入耳式的,放在耳朵裏面,根本沒法遮擋!”
索德雅諾眼神急轉,還要再說話,林遠把臉一撂,怒道:“還想強詞奪理!我不想再忍你,我,要給你一些厲害瞧瞧!”
索德雅諾見到林遠識破了自己嫁禍于人,挑撥離間的詭計,把頭一揚,傲然說道:“有什麽陰損惡刑,盡管來吧。”
林遠說了聲“好”,然後說道:“在收拾你之前,我想先問你一件事情,你是怎麽識破我們的計謀的?”
索德雅諾驕傲地說道:“問題出在你們的飛行員身上。”
“飛行員?飛行員能有什麽問題?”林遠很是疑惑,因爲那兩個飛行員是他親自找的,應該不會出問題才對。
“你們的飛行員太冷靜了,那個女人的槍都指上腦袋了,還滿臉泰然,似乎那支槍指着的是别人,我是什麽人?大英帝國飛鲨特種部隊部隊長,經驗豐富的老兵,這樣的事情我豈能看不出來?”索德雅諾的聲音裏充滿了驕傲與不屑,好像林遠是他不懂事的兒子。
飛行員畢竟不是特工,更不是演員,騙不過索德雅諾這隻老狐狸也屬正常,林遠點點頭,用槍指着索德雅諾的額頭,用威脅的語氣說道:“你知道普羅米修斯嗎?”
“普羅米修斯?”索德雅諾重複了一遍,他很不理解爲什麽林遠會突然提到這個名字,問道:“你說他做什麽?”
林遠冷聲說道:“你應該知道普羅米修斯受到了怎樣的懲罰吧?”
普羅米修斯是希臘神話中的盜火者,主神宙斯爲了懲罰他,把他鎖在高加索山上,每天派一隻雄鷹來啄食他的肝髒,白天啄食幹淨,晚上肝髒會重新長出來,這種痛苦永無止境,這個故事在西方盡人皆知,索德雅諾自然知道,他聽到林遠用普羅米修斯來威脅自己,頓時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
林遠猛地把槍口對準索德雅諾的右臂,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巨響,索德雅諾捂着右臂慘叫起來,門外林遠的侍從聽到槍聲急忙跑了進來,看到索德雅諾正捂着右臂慘叫,鮮血順着右臂淌下來,大吃一驚,問道:“林帥,這是怎麽了?”
林遠收起槍,用手一指索德雅諾,“把他包紮好,然後帶到作戰指揮室,通知徐峰、雷雲和陳飛,去作戰指揮室開會。”
侍從“嗯啊”地答應着,林遠看看索德雅諾,笑着說道:“想想普羅米修斯的下場。”索德雅諾陡然猜到了林遠的意思,林遠是要在自己身上每天打上一槍,一陣冷汗浸透了索德雅諾的全身。
林遠來到作戰指揮室,三人已經在裏面等他了,他們還不知道炸死同胞的事情,以爲炸掉了敵人的指揮部,人人面帶喜色。
林遠輕歎一聲,說道:“我們之前的行動出現了重大失誤,伊戈斯特拉小鎮沒有敵人的指揮部,有的都是我們的同胞,我們炸死的人,都是我們自己的同胞。”
三人齊聲驚呼,林遠輕輕擺手,說道:“大家不要驚訝,我已經想到反擊英國人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