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壞笑了一下,幽幽地說道:“唉,江郎才盡了,原來你可從來沒有想不出辦法的時候。”
林遠苦笑着搖頭,沒有理會陳飛的揶揄,轉頭看向雷雲,笑道:“參謀長,您可是足智多謀的代名詞,您一定會有辦法吧?”
雷雲想了想,默默地搖頭,說道:“敵軍是不可能集中起來的,畢竟這一帶都是廣袤的平原,敵人爲了防備我們的迂回分割,必然會把兵力分散部署,彼此互爲依托。”
林遠默默地點點頭,說道:“那這樣說來,我把敵人集中起來的想法是不能實現了?”
雷雲輕歎了一聲,說道:“沒錯,看來就是這樣。”
林遠和雷雲一時間黯然不語,陳飛在一邊笑着說道:“兩栖一師第一旅的失敗,主要是因爲地面兵力不足,還沒有空中支援,我們爲什麽不等塔基梅爾小鎮的機場修建好了再作戰呢?”
林遠答道:“我們是可以等待小鎮機場修建好再作戰,可是英軍是不會眼睜睜地看着我們修建好機場的,他們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幹擾我們,現在他們又獲得了大勝,肯定要乘勝追擊,進攻我們的機場,我們的機場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修建好。”
陳飛想了想,說道:“我倒有個辦法。”
林遠和雷雲急忙問道:“什麽辦法?”
陳飛面露得意之色,笑道:“你們兩位大智囊竟然要向我問辦法,真是讓我感慨萬千啊。”
林遠和雷雲見到陳飛關鍵時刻賣起了關子,哭笑不得,陳飛吊夠了胃口,這才說道:“大面積殺傷取得不了戰果,我們何不試試斬首作戰呢?”
“又是斬首作戰?”林遠驚呼出來,他曾經使用過這種戰法很多次了,當年在收複被沙俄侵占的領土時,林遠就孤身一人,率領一隊精兵,直撲沙俄司令的老巢,把沙俄司令生擒活拿。
在後來的對付日本人的戰争中,這個戰法用的就更多了,其中的巅峰當屬兩次直搗天皇老巢,一次功敗垂成,一次把日本天皇從老巢裏逼了出來,乘坐飛機降落在了大海上,最終被中國海軍擒獲。
林遠眼睛一亮,說道:“斬首作戰的想法很好,如果我們能直接把英國人東北戰區的司令部端掉,那将給我們後面的戰鬥帶來極大好處。不過這個斬首作戰具體應該如何進行?我們現在可是連敵人的指揮部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
陳飛笑了笑,說道:“我們不是有一個索德雅諾嗎?你怎麽把他給忘記了?”
林遠無奈地搖頭,說道:“那個索德雅諾根本就指望不上,我審問過那麽多敵人,從來沒見過他那麽強硬的,想從他的嘴裏問出敵人的指揮所位置,怕是無比困難的。”
陳飛笑道:“我們爲什麽要從他的口中逼問出指揮部的下落呢?我們完全可以讓他帶我們去啊。”
林遠“嗤”地一笑,說道:“你在胡說什麽?他都不肯說出指揮部的下落,怎麽會帶我們過去?”
陳飛信心滿滿地說道:“我已經想好辦法了,我們這樣做——我假裝要投靠英國人,所以救出索德雅諾來,帶着他搶奪一架直升機逃走,索德雅諾肯定會帶我去他們的指揮所的,你說對不對?到時候我從直升機上下來,大開殺戒,幹掉他們的指揮官再逃出來,你說這個辦法好不好?”
“好個屁!”林遠直接爆了粗口,聽得陳飛眉頭一挑,嘲笑道:“林大當家竟然也會說出這樣低俗難聽的話?有失世界第一強國領導人的風範啊!”
林遠皺着眉頭怒道:“你這個辦法根本就是狗屁不通,首先,你假裝要投靠英國人,你爲什麽要投靠英國人?或者說,你怎麽讓索德雅諾相信你想要投靠英國人?你現在可是上将軍銜,在軍隊裏面沒人比你軍銜更高了,你都有這樣的身份和地位了,怎麽會去投靠英國人?”
雷雲也在一邊幫着林遠說話:“艦長說的沒錯,索德雅諾是不會相信你的。”
陳飛笑道:“參謀長,林大當家江郎才盡,您怎麽也江郎才盡了?我說的‘我’隻是打個比方,我不需要親自去啊,我完全可以讓别人去啊,比如說,一個中下層軍官,他的理由就好找了吧?錢、權力、女人,哪一樣都讓人信服。”
林遠把頭重重一搖,說道:“還是不行!就算索德雅諾相信了,帶着你們飛到了敵軍的指揮所,之後你們怎麽動手啊?指揮所裏到處都是敵人,且不說動手之後成功的概率極低,就算成功了,那個軍官也不可能逃得出來了!”
“軍官逃不出來,飛行員也好不了,一架zsj-1需要兩名飛行員,主駕駛和副駕駛,這兩名飛行員肯定也會搭進去,爲了弄死一個英軍指揮官,我要搭進去兩名優秀的飛行員,還要搭上一名精銳的特戰軍官,還有一架zsj-1直升機,這筆買賣太虧了!”
陳飛不屑地一笑,說道:“你幹嘛把事情想得那麽悲觀?我們殺掉敵軍指揮官再成功逃出來也是很有可能的嘛。”
林遠眼睛一瞪,說道:“别再說了,這個辦法不行!”
林遠擺出嚴肅樣子的時候,陳飛通常會樂呵呵地調侃,可是這次,陳飛的神色猛然嚴肅起來,他緊緊地盯着林遠的眼睛,鄭重地說道:“雖然有犧牲的風險,可是成功的收益非常大,這個險我們值得冒!”
林遠斬釘截鐵地說:“不行!絕對不能冒險,我無論如何都不同意這個計劃。”
陳飛眼睛一瞪,說道:“我們特戰師是有自主行動權的,我這就去安排這個計劃,如果你不同意,不給我海軍航空兵的直升機,我就從我們特戰師調直升機過來。”
陳飛說完轉身就往外面走,林遠狠狠一拍桌子,怒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