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裏穆特長老哈哈一笑,說道:“阿裏加波尼先生,怎麽是您?您怎麽來我這裏了?”
阿裏加波尼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是來金廟參觀的,碰巧聽說您在這裏見客人,我就想來看看,您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嘛,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您見的客人竟然是中國人的密使。”
帕裏穆特長老聽見阿裏加波尼的話,冷汗“刷”地出了一身,他急忙躬下腰,畢恭畢敬地說道:“親愛的阿裏加波尼先生,我也不知道他們就是中國人的密使,您在我身邊的眼線想必已經把我們的對話都聽到了,我沒有做任何背叛大英帝國的事情。”
阿裏加波尼得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尊敬的帕裏穆特長老,我相信您對我們大英帝國的忠誠。”
帕裏穆特長老面色稍安,接着說道:“親愛的阿裏加波尼先生,請您不要難爲那****人的密使,他們都是我們錫克教的信徒,是上師的子民,如果您爲難他們,我就再也沒有面目見上師了。”“上師”是錫克教崇拜的神明,在錫克教中的地位和基督教中的上帝、伊斯蘭教中的真主相當。
阿裏加波尼沒有直接回答帕裏穆特長老的話,而是用手一指屋子,說道:“去把信接過來,告訴我信中的内容。”
帕裏穆特長老不敢不從,沖阿裏加波尼深施一禮,回到了屋子裏,屋子裏面,辛麗娅和德拉庫瑪長老正在小聲商量對策,見到帕裏穆特長老突然回來都很驚訝,德拉庫瑪長老這時問道:“老朋友,您怎麽又回來了?”
帕裏穆特長老坦然一笑,說道:“我決定看一看陳飛先生的親筆信。”
帕裏穆特長老一邊說着一邊接過了信,第一頁紙是中文,表明信是陳飛寫的,後面一頁内容和前面一頁相同,不過語言換成了旁遮普語。
帕裏穆特長老看完了信,說道:“請兩位先到客房休息吧,這件事情我需要召集各位長老商量一下,再做定奪。”
辛麗娅說了聲“好”,然後囑咐道:“尊敬的帕裏穆特長老,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千萬不能讓别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讓阿裏加波尼知道。”
帕裏穆特長老想到阿裏加波尼就在外面等着這封信,心中一陣陣發虛,不過他的臉上卻平靜如常,帕裏穆特長老笑着答應,辛麗娅和德拉庫瑪長老才告辭出去,辛麗娅和德拉庫瑪長老一走阿裏加波尼就走了進來,直接問道:“信上說什麽了?”
帕裏穆特長老誠惶誠恐地說道:“信上說,如果我們有誠意,陳飛會派出一支使團來和我密談,密謀把您和您的部下趕走。”
帕裏穆特長老說完有些害怕,把頭低了下去,原來的帕裏穆特長老面對阿裏加波尼的時候還是蠻硬氣的,可是自從英國人把部隊派了過來,控制了帕裏穆特長老的家人,帕裏穆特長老就再也不敢和英國人強硬了。
阿裏加波尼沖帕裏穆特長老一伸手,說道:“把信給我。”
帕裏穆特長老把信遞到阿裏加波尼的手中,阿裏加波尼的中文水平不差,能看懂中文,他把信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然後把信還給帕裏穆特長老,随口笑道:“去答應他們,就說你同意合作了,讓陳速派遣使團前來。”
帕裏穆特長老聽見這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心中暗想,阿裏加波尼當年在班加羅爾就用這一招綁架了五十多個中國使團成員,還把他們都殺死了,現在他将要故技重施,我們這裏看來是要陷入一片腥風血雨了。
帕裏穆特長老點點頭,說道:“我明天見他們,把您的意思告訴他們。”
阿裏加波尼說了聲好,接着說道:“今天我就住在貴寺了。”
帕裏穆特長老無奈地心想:“他這分明就是要監視我,可是我也沒有辦法,誰讓人家英國人強大呢。”
轉過天來,帕裏穆特長老把辛麗娅和德拉庫瑪長老叫來,告訴他們自己同意了陳飛的話了,讓陳飛盡快派出使團,辛麗娅和德拉庫瑪長老十分高興,帶着這個消息返回部隊駐地,此時中國部隊已經渡過了拉維河,在拉維河東岸紮營,辛麗娅和德拉庫瑪長老沒費多大勁就找到了部隊駐地。
辛麗娅興高采烈地去找陳飛,激動地對陳飛說道:“我見到帕裏穆特長老了,也把事情和帕裏穆特長老說了,帕裏穆特長老全都答應了。”
陳飛激動得一拍桌子,說道:“太好了,我們可以聯合錫克教社團,裏應外合拿下阿姆利則了!”
陳飛的樣子很高興,可是辛麗娅卻突然發現,廖崎霏、于越等人各個面色凝重,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辛麗娅驚訝地問廖崎霏:“這件事情難道不是好事嗎?你們怎麽都不高興?”
廖崎霏皺着眉頭說道:“辛麗娅姑娘,你不知道班加羅爾的事情嗎?”
辛麗娅生活的村莊比較閉塞,所以她根本不知道班加羅爾的事情,她默默地搖了搖頭,廖崎霏歎了口氣,說道:“班加羅爾屬于卡納塔爾邦,這個邦的土王以傾心改革爲名,讓我們派出使團協助,林帥誤中奸計,結果我們的使團有五十多人被害……”
廖崎霏說着說着就再也說不下去了,于越接過話頭,說道:“今天的事情和班加羅爾的事情十分相似,而且阿姆利則的英國指揮官也是阿裏加波尼,我們擔心使團成員再次遭遇不測。”
辛麗娅想了想說道:“這次應該沒有問題吧,畢竟這次是我們主動聯系的帕裏穆特長老,他應該沒有理由害我們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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