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亞歎了口氣,說道:“中國曆史上有一個名詞,叫‘和親’,林遠先生一定不陌生吧。”
林遠當然明白和親是什麽意思,他愣了一下,這才說道:“和親?沙皇要做什麽?”
伊利亞說道:“沙皇願意将他的公主送給您,以換取您同意條件。”
伊利亞提起公主,林遠一下子想起了伊麗洛芙娜,他不由得問道:“是伊麗洛芙娜公主嗎?”
伊利亞點點頭,林遠苦笑一聲,說道:“我已經結婚了,中國是一夫一妻制國家。”
伊利亞笑了笑,說道:“公主也可以嫁給别人嘛,我聽說中國的韓明光總理尚未結婚,公主完全可以嫁給他嘛。”
林遠無奈地說道:“韓明光總理今年都五十多了,公主才二十來歲,怎麽能嫁給他?”
伊利亞搖頭笑道:“年齡不是問題。”
林遠心中暗想,西方曆史上政治聯姻的事情有很多,沙皇尼古拉二世的母親就是丹麥公主,所以沙皇想用政治聯姻這樣的事情讨好中國也沒什麽奇怪的,不過我還是不會答應的。
林遠看伊利亞一臉誠懇,不好直接拒絕,于是說道:“讓我考慮考慮吧,明天我再給你答複。”
伊利亞答應下來,告辭出去,林遠站起身來,走出紫光閣,心中七上八下的,這時侍從來給林遠報告:“林帥,沈局長讓您趕緊回家一趟,說有重要的事情。”
林遠心中一動,心想此時還是工作時間,晚晴從來沒有這個時間把自己叫回去過,今天這是怎麽了?林遠急忙問道:“那沈局長有沒有說什麽事情?”
侍從搖頭說道:“沒有,沈局長隻說事情很急,讓您聽到之後立刻回去。”
林遠急忙回到家中,一路上心裏都在“砰砰砰”地打鼓,剛到院子外面,隻聽見裏面傳來了一陣少女們的嬉鬧聲,林遠的心這才稍微放下,林遠進門一看,隻見林雪芝和莞兒正在雪地裏打成一團,莞兒顯然不是對手,被林雪芝壓在了身下。
林遠咳嗽一聲,林雪芝回頭看見林遠,從莞兒身上站了起來,跑向林遠,笑道:“哥哥回來了。”
莞兒也從地上站起來,委委屈屈地說道:“哥哥,她欺負我……”
林雪芝不甘示弱,争辯道:“是你先用雪團打我的……”
林遠笑着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不要鬧了,你們晚晴姐呢?”
林雪芝用手往屋子裏面一指,壞壞地笑道:“她在接待客人,簡稱‘接客’。”
莞兒伸手在她臉上一擰,嬌嗔道:“你又開這種沒羞沒臊的玩笑!”兩人說着又扭打在了一起,弄得林遠哭笑不得,他本想問問來的是什麽客人,可是看兩個人在雪地裏翻滾,知道沒有辦法問,隻好丢下了她們,邁步往屋子裏走,林遠推開門,走到會客室,隻見沈晚晴正在和一個姑娘聊天。
那個姑娘背對着自己,一頭瀑布一樣的金發垂在腰際,那個姑娘聽見林遠的聲音,回過頭來,雪白的臉和天藍色的眼睛出現在林遠面前,不過她的眉眼之間滿是憂郁,這種憂郁又爲她增加了别樣的美麗,林遠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句詩:“她有着丁香一樣的芬芳,丁香一樣的憂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林遠覺得這個姑娘眼熟,可是又想不出來在哪裏見過,于是對沈晚晴說道:“晚晴,她是哪位啊?”
那個姑娘站起身來,凄然說道:“林遠先生,您已經認不出我了嗎?”
林遠聽見這個聲音才想起來,這個姑娘,就是他在俄國的時候遇見的伊麗洛芙娜公主!
林遠看到姑娘傷心的樣子急忙笑道:“你就是伊麗洛芙娜公主嘛,變得更加漂亮了,我都認不出了,哈哈。”
林遠笑了幾聲,伊麗洛芙娜公主跟着一笑,這時沈晚晴站起身來笑道:“你們先聊,我去看看雪芝和莞兒有沒有打出人命。”
沈晚晴說着飄然而去,屋子裏隻剩下了林遠和伊麗洛芙娜,林遠笑道:“公主,你怎麽來了?”
伊麗洛芙娜歎了口氣,說道:“父親讓我嫁給一個中國的高官。”
林遠已經知道了沙皇的政治聯姻計劃,沒有意外,于是問道:“你的父親讓你嫁給誰啊?”
伊麗洛芙娜苦笑一聲,随即眼圈就紅了,黯然說道:“誰肯要我我就嫁給誰。”
聽伊麗洛芙娜的語氣,好像她不是一個尊貴的公主,而是一顆賣不出去的爛白菜,林遠心中一痛,柔聲說道:“公主,你們真的沒有必要這樣。”
伊麗洛芙娜哀然說道:“我們不這樣就無法保住我們的國家。”
林遠笑道:“你的父親要保住的不是你們的國家,而是他自己的皇位,你們可以看看世界各國在歸順中國之後的變化,哪一個不比原來更好?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日本,當年民不聊生,可是現在呢,漁業和農業産值翻了幾倍,與之相關的食品工業也有起色。”
“如果你的父親願意退位,那一切的事情都圓滿解決了,俄國正式進入中國的經濟體系,俄國百姓的生活水平将有很大提高,你也不用委委屈屈地嫁給什麽高官了,伊利亞今天對我說了,要把你嫁給韓明光總理,韓明光總理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和你的父親差不多大,你要是嫁給了他……”
沒等林遠說完,門突然被撞開了,林雪芝一下子蹿進了屋子,接着林遠的話說道:“你要是嫁給了他,就相當于是受活寡,懂了嗎?”
林雪芝這句話是用俄語說的,可是她的俄語并不精通,所以“守活寡”是用漢語說的,伊麗洛芙娜公主當然聽不懂,不由得問道:“守活寡是什麽意思?”
林雪芝嘿嘿一笑,然後瞟了一眼林遠,嬉笑道:“哥哥,守活寡是什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