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問道:“林帥,請問挑選什麽樣的禮物比較合适?”
林遠說道:“體現中國文化特色的就行,不用太貴重。”
侍從答應下來,很快車和禮物都準備好了,禮物是幾件根雕,是民間藝人用樹根雕刻的,沈晚晴也來了,林遠便前往法國大使館。
林遠帶着夫人和禮物,顯然是一次普通的私人訪問,所以法國大使也顯得很輕松,讓仆人準備了咖啡和法式糕點,林遠首先笑道:“大使先生,你也看到了,我這次帶着夫人和禮物前來,說明我不想把這次會談弄得太正式,不過我們要談的話題還是相當嚴肅的。”
法國大使一笑,說道:“林遠先生有什麽事情盡管直說。”
林遠從沈晚晴的手包裏取出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說道:“這是我們在越南的商人告訴我們的——在三個月前,法國駐越南軍隊包圍了越南北部的一個村子,殺死了全部七百八十六民村民,其中包括三百二十九名兒童和一百零三位老人,貴國的駐軍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法國大使面色一陣難看,說道:“這件事情嘛,我并不知情,不過我相信,我們駐越南軍隊一定不會如此殘忍,中國商人得到的消息可能有誤。”
林遠點點頭,又拿出一份文件,說道:“這是法屬印度支那聯邦總督府發布的通電,上面白紙黑字地寫着:法軍對安世地區進行了攻擊,擊斃叛亂分子一千七百餘名,亂匪黃花探向北潰逃。這條消息總該沒有錯吧?”
法國大使點了點頭,林遠接着說道:“黃花探從1888年開始就領導反對法國的戰争,一直到現在,你們還是沒有抓住他,在他的鼓舞下,最近兩年,越南爆發了七十多次反對法國的農民暴動,我說的沒錯吧?”
法國大使又點點頭,然後說道:“林遠先生提起這些事情是什麽意思?”
林遠說道:“貴國對越南施行剝削政策,越南民衆早已不堪其苦,所以紛紛起來反抗,英國人抓住這些機會,把越南的仇恨都引到了中國身上!就在今天,十幾個京族人到中南海正門前面點燃汽油抗議!我希望貴國立刻改變在越南的政策。”
法國大使的表情嚴肅了起來,說道:“林遠先生,你希望我們怎麽改變?”
林遠說道:“你們在越南、老撾和柬埔寨三個地方的剝削政策分爲兩大部分:第一,大資本家集團勾結原先的權貴,瘋狂占有土地,然後把土地交給佃農去耕種,坐享其成;第二:大資本家集團在各地開辦廠礦,低價雇用當地勞動力,賺取大量利潤。”
“針對以上兩點,我希望你們做出如下改變:第一,對越南進行土地改革,所有土地收歸國有,承包給農民耕種,國家大幅度降低征收的農業稅;第二:大資本家集團的資金撤出越南等地的廠礦,把廠礦交給當地人。”
法國大使想都沒想便說道:“不可能,法國大資本家集團在地租和廠礦這兩個大項目裏每年都會有數以億計的利潤,他們不可能因爲你的幾句話就放棄這麽大的利潤。”
林遠說道:“我這是在讓法國大資本家集團體面地從印度支那撤出,如果不聽我的話,他們的投資很有可能一分錢都收不回。”
法國大使問道:“林遠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
林遠說道:“越南國内的反法鬥争已經風起雲湧,抵抗組織層出不窮,這些抵抗組織的背後都有英國人的影子,英國在暹羅又有很強的政治軍事存在,緬甸和印度都有英國的駐軍,尤其是印度,英國人已經在那裏經營了将近一百年了,根基非常深,可以調動起大批部隊,我認爲英國人下一步的主要動作就是:鼓動暹羅進攻老撾和柬埔寨,恢複曆史上暹羅對老撾和柬埔寨的宗主國地位。”
“老撾和柬埔寨同樣在受貴國的剝削與壓迫,當暹羅出兵攻擊法國的時候,他們一定會響應暹羅軍隊,你們駐守在老撾和柬埔寨的軍隊勢必腹背受敵,再加上越南的抵抗組織,你們法**隊擋得住嗎?”
法國大使想了想說道:“林遠先生,你說英國會策動暹羅進攻老撾和柬埔寨,有什麽根據嗎?”
林遠說道:“我們曾經在菲律賓抓住了一個英國外交特使,他親口對我說:英國要在東南亞策劃一個大動作,我們可以把東南亞的國家一個一個地拿出來看,也隻有暹羅這裏可以制造大動作了。”
“我今天還遇見了一位暹羅人,從她口中我了解到了暹羅國内的民衆情緒,從這些情緒中我感覺到:暹羅進攻老撾和柬埔寨的輿論準備已經做好了,用我們中國的成語來形容就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法國大使黯然不語,過了半晌才說道:“我要立刻向國内報告這件事情。”
林遠說道:“在報告的時候請貴國政府認真考慮我的兩條建議。”
法國大使點點頭說道:“我會認真向總理報告的。”
林遠站起身來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告辭了。”林遠說着便告辭離開,出來之後一個侍從過來說道:“我們已經聯系上了暹羅王室,他們說已經派出了使者,預計在明天淩晨二點左右進入中國境内,暹羅王室同時希望我們不要追究雅琳公主的幼稚行爲,她今年隻有十四歲多一點,不到十五歲。”
林遠點點頭說道:“十四歲多不到十五歲,這正是最熱血的時候。暹羅王室派出的是什麽人?”
侍從答道:“是多瑪親王,他是拉瑪四世蒙固的弟弟,是暹羅現任皇帝拉瑪五世的親叔叔。”
林遠問道:“我關心的不是這些,我關心的是他在暹羅政府有沒有官職?”
侍從答道:“從介紹的頭銜來看:他有一個參議長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