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說道:“我在想查爾頓和我說的英國人在東南亞的下一個目标,到底是哪裏呢?我始終想不出來,他們有什麽陰謀呢?”
沈晚晴笑道:“如果陰謀能被人猜到那就不叫陰謀了,不要再想了,今天是中南海開放日,有三百名市民可以進來參觀,我們去看看他們吧。”
林遠點點頭,和沈晚晴一起往開放處走,開放領導人的辦公地點給公衆參觀是一種親民舉動,在林遠時代,不少國家都搞過。走着走着,就看見一隊遊人從遠處走了過來,人數隻有十個,四周跟着導遊和衛兵,那群遊人還在四處拍照。
林遠和沈晚晴走近遊人,隻見裏面有不少熟悉的面孔,最前面是一對打扮時尚的情侶,看上去二十多歲,那個男人還在脖子上挂着一部照相機,照相機前面有長長的變焦鏡頭,那個女人親昵地挽着男人的胳膊。
林遠用手一指男人,對沈晚晴說道:“認出他了嗎?”
沈晚晴搖搖頭,林遠笑道:“他就是光緒帝啊!他旁邊那個女子就是珍妃。”
沈晚晴驚訝地說道:“他就是光緒帝?怎麽他也來了?你說他故地重遊不會傷心嗎?那句詩怎麽說來着,什麽故國不堪……什麽朱顔……”
林遠笑道:“‘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顔改’,這可是高考必考詩詞,你當年語文課都幹什麽去了?”
沈晚晴嘿嘿一笑,說道:“誰讓我不是蔚婷妹妹呢。”說完别有深意地看了林遠一眼,林遠臉上一紅,正在這時,隻聽遠處突然傳來一個老人的哭号聲:“聖上,老臣拜見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遠和沈晚晴轉頭一看,隻見一個身穿清廷官服,留着花白長辮的老人跪倒在光緒帝面前,連連叩首,原來從另一個方向又來了一隊遊人,那個老人就在新來的這隊遊人中,林遠一指那個老人說道:“他是翁同龢,咱們過去看看。”
林遠和沈晚晴于是便往翁同龢近前走,這時兩個年輕人走到翁同龢身邊,用手攙着翁同龢的胳膊,連聲說道:“翁老師,趕緊起來吧。”
林遠對沈晚晴說道:“翁同龢是我們時代有名的書法家,在這個時代也是,所以他現在是中國書法協會的會長,他的書法作品很值錢,那兩個年輕人應該是他的弟子。”
這時光緒帝也在一邊說道:“翁師父,您快點起來。”
翁同龢跪伏在地,放聲痛哭,這時林遠走到近前,衆人都看到了林遠,注意力便都轉到了林遠身上,翁同龢一時無人理會,林遠和衆人簡單地打了招呼,然後對光緒帝笑道:“你去對翁老師說‘愛卿平身’,他肯定就起來了。”
光緒帝一臉疑惑地回頭,沖跪在地上哭泣的翁同龢說道:“愛卿平身。”可是翁同龢還是跪在地上,林遠笑道:“你要到他面前去,用那種莊重的口吻說才好啊。”
光緒帝猶豫着說道:“這樣可以嗎?”說着走到翁同龢近前,朗聲說道:“愛卿平身!”一瞬間翁同龢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他止住了哭聲,帶着哭音朗聲說道:“臣,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遠走上前去,伸手把翁同龢攙扶起來,笑道:“翁老師,您這是何必呢?”
翁同龢恨恨地看了一眼林遠,和林遠争鬥的往事一件件都想了起來,他狠狠地甩開了林遠的手,林遠笑了笑,不以爲意,隻有比對手強大得多才能淡看對手的無禮,如果說翁同龢還算林遠的對手,就是翁同龢代表的清廷複辟勢力,可是在中國,完全沒有清廷複辟的土壤,在林遠的治下談複辟清廷,就如同号召百姓去過茹毛飲血的日子一樣荒唐可笑。
翁同龢把頭轉向光緒帝,黯然說道:“陛下,您看看您現在的樣子,此時樂,不思蜀的故事您都忘記了嗎?”
光緒帝笑道:“翁師傅,現在的中國千邦進貢,萬國來朝,強漢盛唐亦不過如此,想我大清當年連連戰敗,割地賠款,撫今追昔,我做這個亡國之君也值得。”
翁同龢連連歎氣,幾個年輕人也上前解勸翁同龢,林遠還要再勸,一個侍從神色慌張地跑到沈晚晴近前,低聲說了些什麽,沈晚晴沖林遠使了個眼色,林遠急忙告别了人群,走到沒人的地方,這才問道:“晚晴,發生了什麽事情?”
沈晚晴說道:“在參觀的人裏發現有人攜帶土制炸彈!”
林遠一愣,說道:“土制炸彈?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晚晴說道:“人和炸彈都在保安處,我這就去看,保安處建議立刻暫停開放。”
林遠搖頭笑道:“不就是一個炸彈嗎?有什麽可怕的,告訴保安處,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繼續帶領遊人參觀。”
林遠說着便和沈晚晴來到保安處,沈晚晴首先問道:“炸彈在什麽地方?拆開了嗎?”
一個特工說道:“炸彈已經拆完了,不過這個炸彈很奇怪。”
林遠在一邊問道:“奇怪?有什麽奇怪的?”
特工說道:“不好說,您跟我去看看就明白了。”特工說着便帶着林遠和沈晚晴來到一間空屋子,屋子正中的桌子上放着一個二十厘米見方的盒子,特工說道:“那就是炸彈的外殼。”
林遠拿起那個盒子,上面清晰地印着七個大字:“開懷巧克力餅幹”,包裝盒上印着兩個開口大笑的卡通人物,林遠皺着眉頭說道:“這就是炸彈外殼?”
特工點點頭說道:“不錯,這就是炸彈外殼,這種餅幹随便一家小賣店都有,五塊錢一盒。”
沈晚晴在一邊拿起餅幹盒子,翻來覆去地看着,說道:“我見過不少精巧的炸彈設計,可是這種東西,也太奇怪了吧?”
特工在一邊說道:“您還沒有看炸藥呢,如果您看到炸藥,會覺得更加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