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團長眉頭一皺,說道:“我們的使團裏有保镖,不會出事的。”
文萊兵把馬來劍往李副團長胸前一頂,高聲說道:“不行,不能出去!”說完伸手關上了門,李副團長隻能退到院子裏。
李副團長原來是清廷理藩部的一個小官,舉人出身,名叫李宏遠,字子鵬,在清廷被推翻之後,林遠認爲理藩部作爲清廷的外交部門之一,裏面的官員多多少少了解東南亞等國的情況,便把理藩部的官員留在了外交部,這次出訪文萊,便讓他擔任了副團長。
李宏遠是個沒打過仗的人,而且從事外交工作以來一向被外國人禮遇,今天被衛兵拿着劍擋了回來,頓時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沖門外吼道:“你們竟敢軟禁我們!太荒唐了,你們軟禁我們就是挑戰中國,就是挑釁林帥!是可忍孰不可忍?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李宏遠正在大罵,突然感到肩膀被人一拍,回頭一看,隻見張華站在自己身後,張華悠然笑道:“老李,省省力氣吧。”
這個時候院子裏的其他人也明白了情況:他們被文萊人軟禁了!紛紛火冒三丈,十個海軍陸戰隊戰士已經把槍拿了出來,通訊員也打開了通訊器,準備聯絡鄧世昌的緻遠艦。
張華高聲說道:“大家先不要亂,聽我指揮,我是情報總局張華,是林帥派來的。”除了劉武和婉兒,其他人都大感驚訝,這時李宏遠在一邊說道:“他說的不錯,他就是張華!”
張華笑道:“大家先坐下,不要擅自行動,我已經想好對策了。”
李宏遠首先問道:“老張,你剛才說我們出不去那個門,是怎麽判斷出來的?”
張華笑道:“大家不是穆斯林,不了解昏禮需要的時間,昏禮時間不長,隻需要十幾分鍾,可是這都幾個小時過去了,鍾新遠他們還沒有回來,顯然是出事情了。”
使團一個工作人員問道:“鍾團長他們不能參觀清真寺嗎?就像剛剛那個衛兵說的那樣。”
張華笑道:“大家進入皇宮的時候肯定沒有仔細看,這裏的清真寺不大,一個小時肯定能看完,幾個小時看不完隻有一種情況:他們看得非常非常仔細,在看的時候把什麽曆史啊,文化啊都聊到了,可是大家看今天文萊蘇丹的态度,他們怎麽可能這麽看呢?于是我斷定,鍾新遠一定被他們軟禁了。”
衆人紛紛在心中贊歎:“不愧是情報總局的人,觀察能力就是強。”
張華接着說道:“好了,現在我們來說說計劃吧:一會兒行動的時候,留下三個陸戰隊員保護大家,我帶領七個陸戰隊員直搗王宮,活捉蘇丹,蘇丹的衛兵用的都是馬來劍,不是我們自動步槍的對手。”
劉武在一邊說道:“張前輩,我看他們的王宮不小,您知道蘇丹在哪間宮殿嗎?如果不知道,我們怎麽能抓住他呢?”
張華看了看手表,說道:“我們現在出發,到王宮的時候正好是伊斯蘭教信徒做宵禮的時間,蘇丹一定會去清真寺的,咱們就去清真寺抓他。”
劉武點點頭,張華用手往院牆上一指,說道:“你們上院牆看一看文萊兵的守備情況,如果圍牆外面的守備松懈,咱們就從圍牆沖出去。”
劉武沖一個戰士一揮手,那個戰士幾步登上院牆,回來說道:“弄清楚了,院牆外面沒人,他們的人好像沒想到我們會跳牆,所以都去守門口了。”
張華點點頭說道:“那好,咱們就從院牆走。”張華說完站起身來往院牆邊上走,正在這時李宏遠走了過來,緊張兮兮地說道:“老張,還是不要打仗了吧?我們可以通過外交手段來解決這件事情的。”
張華一笑,沖留守的戰士說道:“把李副團長帶進屋子休息。”幾個戰士走上前來便把李副團長架進了屋子,張華用手一指牆壁,說了聲“上去”,随即蹬着牆壁躍上牆頭,劉武本來還想幫張華搭人梯呢,這樣一看根本沒有必要,這個張華雖然身材發福,可是身手卻是相當不錯的。
衆人躍出院牆,來到街上,此時的文萊是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國家,到了晚上街上就沒人了,衆人快步接近王宮,王宮裏面還亮着燈光,張華用手一指王宮的院牆,說道:“搭人梯,上去。”
蘇丹王宮的院牆也就三米多一點,如果這座王宮的院牆向紫禁城一樣高,張華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上不去的,張華他們躍進王宮,松軟的沙地讓他們沒有發出聲音,這裏沒有守衛,甚至沒有巡邏的士兵,長年的承平,極低的貧富差距讓這個國家變得十分淳樸,甚至沒有人想要防備搶劫和偷竊。
張華用手往東邊一指,說道:“清真寺就在那邊!”衆人悄聲輕步往清真寺前進,靠近清真寺終于出現了幾個守衛,張華讓劉武派人把他們打昏,衆人很快到了清真寺外。
清真寺裏燈火通明,不時傳出來禱告聲,劉武一指門口佩劍的衛兵說道:“張前輩,我們怎麽進去?”
張華嘿嘿一笑,說道:“大搖大擺走進去!”張華說完站起身來,往清真寺門口走去,劉武等人緊随其後,門口兩個守衛見到一群陌生人走了過來,頓時拔出了腰間的馬來劍,向張華走來,朗聲說道:“你們是什麽人?”
張華笑道:“我要見蘇丹。”
一個衛兵怒道:“蘇丹正在做宵禮,豈是你說見就見的!你們是什麽人?”
張華微笑着一擺手,兩個戰士沖上去奪下了衛兵手中的馬來劍,反剪了衛兵的胳膊,讓衛兵跪倒在地,張華大大方方地走到門口,把大門一把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