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世昌今年四十九歲,已經有三個兒子和五個女兒,他最小的女兒和這個少女差不多大,于是便從心裏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女兒,在指揮的時候也帶着她,她是個文靜的女孩,坐在指揮室裏也不打擾别人,就像一隻安靜的花瓶。
緻遠艦接近了馬尼拉港,一艘菲律賓緝私船發現了它,其實緻遠艦早就發現那艘緝私船了,隻不過緝私船太小,小船扛不了大武器,所以緻遠艦沒有理會它,那艘緝私船還以爲緻遠艦是走私船呢,用海事通訊頻率聯系緻遠艦:“我們是菲律賓海關緝私船,請你船立刻降低船速,接受我們的登船檢查。”
鄧世昌拿起通訊器說道:“我們是中國海軍,已經降低船速了,你們過來檢查吧。”鄧世昌說完這話就聽見通訊器裏傳來了一陣他聽不懂的話,他急忙問身邊的翻譯:“呂宋蠻說的是什麽?”
“呂宋”是中國古代對菲律賓的稱呼,鄧世昌還是沿用了這樣的叫法,翻譯想了想說道:“報告司令員,這裏面說的話不是菲律賓語,應該是西班牙語。”
這時西班牙語翻譯走了過來,說道:“鄧将軍,沒錯,這段話的确是西班牙語。”
鄧世昌笑道:“原來是西夷的語言,那是什麽意思?”
翻譯說道:“意思是:诶呀,中國人怎麽來了?我們快點逃吧!”
鄧世昌聽完朗聲大笑,說道:“西夷膽小如鼠,無趣,甚是無趣!不知何時遭遇西夷的炮艦呢?”
衆人哈哈大笑,緻遠艦繼續向馬尼拉港駛出,半個小時之後,一艘小船出現在緻遠艦的雷達屏幕上,與此同時,通訊器裏傳來了生硬的漢語:“中國艦隊請不要開炮,我們是西班牙駐菲律賓艦隊派出的談判船,我希望見你們的主官。”
鄧世昌聞聽此言笑道:“西班牙夷竟然也會天朝官話,真是有趣,命海軍陸戰隊派出小艇攔截西班牙夷的談判船,把談判官帶回來。”
海軍陸戰隊的小艇立刻出動,時候不大便帶回來十個人,爲首的是一個中年人,其餘都是衛兵,這些衛兵都沒有帶槍,中年人被帶到會客室,見到鄧世昌便客氣地伸出手,笑道:“您好,我是西班牙帝國駐菲律賓總督桑德拉斯先生的新聞官,我代表艦隊司令帕布羅?格拉帕多斯前來談判!”
鄧世昌做事情喜歡直來直去,素來不喜歡爾虞我詐的談判,像林遠那樣需要大腦轉十幾個彎的謀略他也是不欣賞的,于是他冷笑道:“有什麽好談判的,我天朝艦隊已經兵臨城下,擺在爾等面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條是死,一條是投降!”
克魯茨嘿嘿一笑,說道:“我就是來代表艦隊投降的。”
鄧世昌本以爲克魯茨能唇槍舌劍地和自己争論一番,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屈服了,大感意外,說道:“既然你們要投降還談判什麽?”
克魯茨笑道:“投降需要過程嘛,我們在哪裏受降,受降之後得到怎樣的待遇,這些不都得事先談好嗎?”
鄧世昌眉頭一皺,怒道:“投降而已,哪裏需要那麽麻煩,你回去讓你們艦隊司令把艦隊開到這裏來抛錨停下,然後我們的人上艦受降。”
克魯茨問道:“那我們艦隊人員的安全您能保證嗎?”
鄧世昌朗聲笑道:“我天朝素懷仁愛,爾等雖是蠻夷,不識我天朝教化,我天朝亦不會加害,你們盡管放心。”
克魯茨說道:“那好,我這就回去向司令官報告。”
鄧世昌點點頭,說道:“很好,你回去報告吧,受降地點等你們出來再商定。”
克魯茨點頭答應,走出會客室,卻看見甲闆上十幾個林遠部隊戰士人人舉着槍,槍口對着他的九個部下,克魯茨急忙高聲喊道:“放下槍!放下槍!”
鄧世昌也在後面說道:“都把槍放下,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動上槍了?”
這時克魯茨沖到自己人近前,高聲罵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要招惹中國人嗎?你們做了什麽?怎麽惹得中國人動槍了?”
部下一個個滿臉無辜,一個部下攤開雙手說道:“我們什麽都沒有幹啊?上了船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們突然就拿着槍過來了。”
克魯茨急忙問鄧世昌:“鄧将軍,這是怎麽回事?”
鄧世昌也是一頭霧水,回頭問一個戰士:“這是怎麽回事?”
一個戰士往後一指,說道:“将軍您看。”鄧世昌順着戰士手指的方向一看,隻見婉兒姑娘正伏在海軍陸戰隊隊長的肩膀上,肩膀一聳一聳地啜泣,鄧世昌冷笑一聲,沖克魯茨怒道:“你的部下是不是對這位姑娘無禮了?”
克魯茨回頭問部下,部下一個個面面相觑,紛紛說道:“我們連一眼都沒有看她啊,何來無禮之說啊!”
鄧世昌幾步走到張婉近前,問道:“婉兒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麽?說出來,我爲你做主。”
陸戰隊隊長用手一指那些克魯茨的部下,高聲說道:“他們就是那天欺負婉兒姑娘的人!”
鄧世昌一聽這話頓時眉頭倒豎,虎目圓睜,高聲喝道:“把這群畜生都給我綁了!”戰士們掏出手铐沖到西班牙水兵近前,拉過他們的手臂就铐,這些水兵哪敢反抗,乖乖地被戰士們铐了起來,急得克魯茨在一邊大喊:“這是怎麽回事?鄧将軍,我們已經要投降了!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們!”
鄧世昌冷笑一聲,伸手把張婉拉到身邊,對被铐成一排的西班牙水兵說道:“你們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還記得她嗎?”
那些西班牙水兵仔細看了看張婉,把那天**她的事情都想了起來,頓時吓得魂飛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