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号戰機飛行員随即報告:“目标位置,南偏東十五度,高度一千米,距離四百公裏。”
徐峰心中想道:“零七号戰機報告的這個目标是天皇的飛機還是海面雜波造成的幹擾?現在無法判斷,我們先不要大部隊都過去,先出動兩架看看再說。”徐峰于是命令:“洞拐、洞八,前出偵察。”
兩架戰機的駕駛員答應下來,向目标方位駛去,其他飛機則繼續向南大東島方向飛行,十分鍾之後零七号戰機飛行員發來消息:“報告洞幺,目标信号再未出現,應該是海面雜波。”
徐峰沒有太多失望,而是說道:“保持航向,繼續偵察。”機群又飛行了十幾分鍾,零五号戰機又把一個海面雜波當成了目标飛機,其他一無所獲,徐峰不由得擔心機群可能已經飛過天皇的飛機了,現在他們正在天皇飛機的前面,由于海面雜波的影響,他們沒有發現天皇的飛機。
正在這時,徐峰的雷達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回波信号,開始的時候徐峰并沒有在意,可是緊接着這個回波信号就變得清晰起來,徐峰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想道:“這個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我們一直要找的天皇乘坐的飛機。”
徐峰在雷達顯示器上操作幾下,很快目标的方位和距離信息便顯示了出來,這個目标距離自己的座機二百七十公裏,方位正南,正好是南大東島的方向,徐峰伸手打開儲物箱,儲物箱中放着一隻望遠鏡,飛行員爲了能夠發現更遠處的目标,一般都會使用望遠鏡,而望遠鏡不能随便放在機艙裏,因爲飛機在做各種機動動作的時候它就會飛起來,所以望遠鏡必須放在儲物箱裏。
徐峰拿起望遠鏡向正南方向看去,隻看到一片白雲,徐峰拿起通訊器說道:“我是洞幺,呼叫洞兩,你跟随我向正南方向飛行,搜索可疑目标。”徐峰随即加大油門,向正南方向飛去。
在接近雲區的時候,雜波一下子多了起來,原來發現的目标也在雷達顯示屏上時隐時現,轉眼間徐峰便飛進了雲區,有了白雲的遮擋,能見度瞬間降低到不到五公裏,徐峰心中想道:“天皇飛機的飛行員應該不敢在這樣的雲區裏飛行吧?他應該向下飛出雲層。”
徐峰于是用通訊器對身後的零二号飛機飛行員說道:“咱們到雲層下面去。”說完便一壓駕駛杆,把戰機飛出雲層,此時雷達屏幕上的目标更加清晰了,徐峰朝目标的方位看去,隻見在蔚藍的大海爲背景下,一個黑影正向南邊移動,徐峰壓抑着心頭的激動,拿起望遠鏡向黑點看去,隻見一個模模糊糊的飛機輪廓出現在了眼前!
徐峰急忙加大油門,讓飛機加速靠近那架飛機,同時打開飛機上的光點探測裝置,觀察那架飛機,隻見那是一艘螺旋槳飛機,機身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既不像運輸機也不像戰鬥機;單垂尾,單翼平直翼,氣動布局中規中矩;這架飛機的起落架是兩個浮筒,顯然具備水上起降的能力。
機身上塗着青灰色油漆,沒有任何國旗或國徽标志,連編号都沒有,總而言之,沒有一切能單獨标識這架飛機的東西。
徐峰調整了一下機載相控陣雷達的脈沖重複頻率,使雷達可以更加精确地測量速度,然後測量這架飛機的速度——零點五馬赫,在螺旋槳飛機裏面已經不算慢了,徐峰減慢速度,跟在這架飛機身後,然後拿出通訊器向林遠報告:“我發現了一架飛機,不知道是不是天皇的飛機。”
林遠急忙說道:“我現在拿到了部分飛機資料,請你把你那架飛機的外觀給我描述一下。”
徐峰說道:“機頭有螺旋槳,單垂尾,單翼平直翼,浮筒式起落架,機身塗有青灰色油漆。”
林遠說道:“沒錯,就是它,現在你立刻逼迫它前往我們的九州島臨時機場。”
徐峰笑道:“沒問題,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徐峰說完便通知其他飛機上的飛行員:“請立刻向我靠攏,我已經發現目标!”其他飛機立刻向徐峰所在的位置飛行,徐峰接着說道:“洞四到洞八,你們超越目标飛機,偵察海面,尋找那艘接應遊輪,其餘飛機以我爲帶隊長機組成牆形編隊,其中洞兩擔任帶隊長機僚機,洞三擔任雙機長機,洞四擔任雙機長機僚機。”
“牆形編隊”是空戰中經典隊形,在這種隊形中,四架飛機一字排開,就像一面牆,帶隊戰機、帶隊長機僚機、雙機長機和雙機長機僚機都是這個陣型中的一員。
四架戰機在徐峰的帶領下編成了“牆形編隊”,徐峰這時拿出通訊器,調整到國際海事通訊頻率,用日語說道:“螺旋槳飛機聽好,我們是中國空軍,請你們立刻改變航向!”
徐峰的話一出來,那架飛機上的人就慌了!林遠和徐峰的判斷沒有錯,這架飛機就是天皇的飛機,飛機上有四個人,一個是飛行員,一個是明治天皇,一個是海軍元老伊東佑亨,還有一個是和三十六号一樣身份的女保镖。
這四個人都是極其重要的人物,明治天皇和飛行員的重要性不必多說,伊東佑亨在日本國内一直負責武器的引進,所以和美國、英國等國家的交情極深,至于那個女保镖,則精通野外生存之術,可以保證四個人在攜帶的糧食耗盡的條件下長久生存下去。
明治天皇的心情很好,因爲他們此時已經聯絡上了前來接應的美國遊輪,美國遊輪正在往他們這裏行駛,其實天皇的飛機能夠和遊輪相遇還要感謝林遠,正是因爲林遠建立了全球導航系統,才讓海上精确定位成爲可能。
這套全球導航系統并沒有依靠衛星,而是使用無線電,在已知的地方建立無線電定位站,船舶接收這些定位站的信号來确定自己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