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焰正在說着,沈晚晴湊到林遠耳邊,小聲說道:“我怎麽感覺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林遠眉頭一皺,說道:“耳熟?他難道會是我們認識的人嗎?”
沈晚晴說道:“說不準,剛才有些遠,看得不是很清楚,如果能離得近一些看,應該能清楚不少。”
林遠小聲說道:“看看他們的計劃吧,如果他們有抓捕計劃,我們就好好看看這個家夥的模樣。”
魏敏焰這時又說道:“爲了竭盡全力幫助大日本帝國,我們還經常給林遠抹黑,這些我們都沒有額外要報酬。”
特工問道:“給林遠抹黑?你們是怎麽抹黑的?”
魏敏焰笑道:“這個就需要高超的技術了,我們從曆史教科書上下手,林遠捧誰當英雄,我們就貶低誰,比如說出使西域的張骞,林遠的教科書上說他是人類文明交流的先驅,我們就說他亂搞男女關系,生活腐化堕落;林遠說陳勝吳廣、斯巴達克斯是反抗暴政的英雄,我們就說他們是“流寇”,總之,就是潛移默化地告訴民衆:林遠是個大騙子!”
魏敏焰越說越興奮,說起個沒完,這時一個特工走到林遠面前,說道:“林帥,他收取日本人的錢财進行陰謀活動,通敵罪證據确鑿,可以實施抓捕了,請問我們要抓捕嗎?”
林遠點頭說道:“按照計劃行事吧,抓住他之後帶到我這裏來,我要親自審問他。”
特工答應下來,說完便拿出槍走了出去,魏敏焰不過是個舞文弄墨的老頭,根本不是特工的對手,更何況特工手裏還拿着槍,時候不大便被特工押了進來,林雪芝也跟着進來,魏敏焰看看林雪芝,驚訝地說道:“怎麽他們不抓你?”
林雪芝解開紗麗面紗,摘下眼鏡,笑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你的愛妃?”
魏敏焰盯着林雪芝看了五分鍾,這才說道:“你的眼睛和嘴唇都和她不像,你根本不是她,我說你怎麽戴着墨鏡和面紗,原來是怕我看出破綻。”
林雪芝冷笑一聲,說道:“隻能怪你太蠢,長崎的資料庫裏有上百萬檔案,林遠部隊怎麽可能找得到我?我說這麽扯淡的理由你竟然都相信。”
魏敏焰苦笑一聲,說道:“我乃乾坤一腐儒耳,如何識得爾等詭計?”
林遠不屑地一笑,說道:“你認日本人當爹,還好意思引用杜甫的詩……”林遠話音未落,隻見沈晚晴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掄起胳膊狠狠打在了魏敏焰的臉上,要不是魏敏焰有特工架着,就被一巴掌打飛了!
沈晚晴打完一巴掌,指着魏敏焰的鼻子罵道:“你個不知羞恥的老東西,我對你的照顧還少嗎?現在你竟然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情!”
魏敏焰挨了一個耳光沒有絲毫的反抗,反而低下頭去,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林遠看到魏敏焰的樣子就知道沈晚晴和魏敏焰之間一定有特别的事情,林遠走到沈晚晴身邊,拉住她的胳膊說道:“晚晴,這個家夥是什麽人啊?”
沈晚晴看着林遠說道:“你不記得這個人了嗎?”
林遠打量着魏敏焰,說道:“我應該記得他嗎?”
沈晚晴說道:“如果不是他,當年你能進殿試嗎?”
林遠一愣,說道:“他就是當年幫我寫八股文的那個槍手——老李秀才?”
沈晚晴說道:“如假包換!就是他!”
林遠這才發現這個人的眉眼和當年的老李秀才很相像,一瞬間當年的事情都想起來了,那時林遠還在清廷手下,爲了平息一衆大臣的非議,林遠便去參加科舉考試,可是林遠根本不會八股文,于是就和沈晚晴一起找了一個叫“老李”的秀才當槍手。
林遠驚訝地說道:“你就是李老啊?我說你怎麽穿着前清的衣服,可是你怎麽開始幫日本人了呢?”
李老無奈地一笑,說道:“我這也是爲生活所迫……”
沈晚晴在一邊怒道:“胡說八道!在我們沒入主北京之前,我每個月都給你送錢,入主北京之後我又爲你辦了老年補貼,每個月政府都給你發錢,你的家人沒病沒災,家中根本沒有特别用錢的事情,哪有生活逼迫你!你根本就是因爲貪戀金錢,貪戀美色!這才數典忘祖,認賊作父!給日本人賣命當漢奸!”
李老被沈晚晴罵得半個字都說不出,過了半晌才說道:“你說的都對,我是爲了錢,爲了美色,我雖然五十多歲了,我也有需求啊,可是這女人到了五十歲還有的看嗎,我那老婆已經……”
林遠一拍桌子,怒道:“行了,别說了,談交情到此爲止,後面公事公辦吧,把他移送檢察院,準備公審吧。”
李老聽見這話急忙跪倒在地,高聲哭求道:“林帥,看在老朽幫您寫過八股文的份上,您就饒了我。”說完便“咚咚咚”地磕起頭來,林遠心生一計,坐回椅子上,說道:“好了,起來吧,我問你一些事情,如果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就不把你送進大牢。”
李老聽見這話就哭了起來,說道:“林帥您就别尋我的開心了,‘法治大于人治’是您自己說的,您要是放了我那就是人治,是違反《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所以您是不會放了我的。”
林遠笑道:“沒想到你還懂法律,可惜你沒有學到家,訴訟法裏有一條:如果犯罪嫌疑人有重大立功表現,檢察機關可以免于起訴,有沒有重大立功表現,可就看你的了。”
李老急忙說道:“我願意立功,我願意交待,我願意把我的所有贓款都上繳政府,求政府給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林遠擡了擡手,對特工說道:“把他攙扶起來,給他弄張椅子。”特工于是照辦,李老坐在椅子上,林遠這才問道:“我有一個疑問:你是在中國,又不是在美國,爲什麽日本人要給你美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