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心中想道:“隻要我不承認我是中國人,他就不敢貿然殺我,我就有逃跑的機會,一但我承認了我是中國人,他直接就可以槍殺我,所以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我是中國人!”于是李銘扯着嗓子叫嚷道:“我不是支那人,我是大日本帝國陸軍中尉,淺見一郎!你竟然誣蔑我是支那人,我要見你的上級!我要向師團長申訴。”
大尉冷笑道:“你就承認了吧,我知道你是第三十二空中騎兵師的精銳!”李銘扭過頭去不理他,大尉回頭對手下說道:“這個人本領很強,看管他的人加倍!”
李銘一聽心中便是一陣絕望,想道:“平時四個小鬼子我根本不放在眼裏,可是我現在被綁着,絕對不是四個鬼子的對手,這可怎麽辦?那個大尉肯定會去調查我們的身份的,一但發現我們是冒牌的日軍,我們就難逃一死了,我們死了沒有什麽,可惜的是不能全殲日軍了!”
李銘正在想着,那個大尉就轉身出去了,四個日軍士兵端着槍坐在李銘周圍,如臨大敵,李銘心中想道:“在這裏等死可不行,我得想法子逃出去,完成任務,想要逃出去,就要在這四個士兵身上找到突破口。”
于是李銘歎了口氣,抱怨道:“真是該死,我們和抵抗分子打了一個晚上,本來以爲能好好休息,現在可倒好,被自己人抓住,綁在這裏,四位兄弟,那個上尉的名字叫什麽啊?”
四個士兵漠然看着李銘,沒有說話,李銘心想:“你們要是不答話我怎麽找突破口啊?我得想法子讓你們和我說話。”于是李銘接着笑道:“四位兄弟,有沒有吃的東西,給我一口吧,沒有吃的,水也行。”
這時一個日軍士兵站起身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團破布塞進了李銘的口中,李銘頓時發不出聲音了,這時那個士兵把李銘翻轉過來,打量了一陣子,然後又把李銘翻了回去,李銘不由得心想:“他把我翻來翻去的要做什麽?”
李銘想了想很快明白:日軍士兵這是在檢查他手上的繩子有沒有松動,李銘心想:“完了,我連弄斷繩子的機會都沒有了,看來今天是死在這裏了,唉,誰能想到我在這裏遇見了認識我的人!這就是命啊,不認不行……”
就在李銘幾乎要認命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李銘心中想道:“這一定是那個大尉查清楚了我的身份,要來殺我了!”一個日軍士兵起身開門,李銘往門口一看就愣住了,隻見進來的人竟然是個女人!
那個女人長着瓜子臉,大眼睛,在皎潔的月光下分外好看,李銘不由得想道:“這個女人是誰啊?難道是女子挺身隊的人?她來做什麽啊?”
李銘正在胡思亂想,隻見四個日軍士兵站起身來,對那個女人畢恭畢敬地說道:“小林亞依副隊長,您怎麽來了?”
小林亞依輕輕地一笑,說道:“我奉橫路百澤隊長的命令,前來審問這個支那奸細,請你們先出去吧。”
一個日軍士兵說道:“對不起,小林亞依副隊長,我們受了澤本英一大尉的命令,看守這個支那人,沒有得到他的命令,我們不能離開這個支那奸細半步。”
小林亞依說道:“很好,你們做得很對。”說完她從身邊的包裏取出四個袋子,交給四個日軍士兵,說道:“這是我們從林遠部隊那裏搞到的單兵自熱口糧,你們還沒有吃飯吧,吃一些吧,五香牛肉炒飯口味。”
四個日軍士兵興奮地接下了它們,這時小林亞依走到李銘近前,指着李銘口中的布團說道:“我可以把它拿下來嗎?我要在這裏審問他一些事情。”
一個日軍士兵連聲說道:“當然可以。”然後走過來扯掉了李銘嘴裏的破布,把破布往一邊一扔,便坐到一邊吃自熱口糧去了,自熱口糧的味道其實和現做的飯菜沒法比,林遠部隊的戰士隻有在沒有東西吃的時候才會吃它們,可是日軍士兵卻拿它們當成寶貝,小口小口地吃着,舍不得吃完。
李銘看看面前叫“小林亞依”的女人,問道:“你是什麽人?是來還我清白的嗎?”
小林亞依冷冷地說道:“快說吧,你們穿着我們的軍裝,混進我們這裏要做什麽?”
李銘搖頭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叫淺見一郎,是大日本帝國陸軍中尉。”
小林亞依輕輕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正在這時,隻聽見“撲通”“撲通”的聲音傳來,四個日軍士兵已經接連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李銘在心中驚道:“這是怎麽回事?他們怎麽都倒了?他們吃的東西裏面一定被下了**!可是**是誰下的?難道是眼前這個叫‘小林亞依’的女人嗎?”這時隻聽小林亞依一臉緊張地說道:“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不是支那人?”
李銘心中想道:“反正也逃不掉,說實話吧!”于是李銘用漢語說道:“沒錯,我是中國人,中國偵察兵!”
小林亞依聽見這話立刻掏出一把匕首,割斷了李銘身上的繩子,李銘驚訝地問道:“你爲什麽要救我?”
小林亞依低聲說道:“現在沒有時間說那麽多了,咱們得趕緊走。”
李銘說道:“我的兄弟們呢?他們在哪?我要救他們。”
小林亞依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好,我可以帶你去救他們。”小林亞依說完用手一指地上散落的槍,說道:“拿上一支,咱們走!”
李銘急忙撿起一支日軍的槍,又從士兵身上的彈袋裏拿出六個彈匣,裝在身上,小林亞依說道:“你跟在我身後,裝成我的衛兵,沒人會認出來的。”
就在這時,隻聽見院子裏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大尉的聲音響了起來:“支那人,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