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農民見到死了這麽多人也有些驚訝,裏面就有人打起了退堂鼓,說道:“既然罪魁禍首已經被槍斃了,以後也不會有人抓我們去送死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朝鮮農民于是便有了要散開的趨勢,尾行榮一郎這時高聲說道:“我們出高價,請大家幫助我們去加固戰壕,有沒有人要去?”
朝鮮農民還是不敢信任日軍,所以沒有人搭茬,尾行榮一郎心中想道:“沒有人搭茬也好,至少這些朝鮮農民沒有大鬧起來,如果他們真的大鬧起來,我們就要派出兵力鎮壓他們,那樣我們的兵力可就真是捉襟見肘了。”
于是尾行榮一郎高聲說道:“那好吧,既然大家不願意,我們也不勉強,大家就回家去吧。”
尾行榮一郎連着把這句話說了幾遍,便見到衆人慢慢散去,尾行榮一郎心中一陣高興,就在這時,尾行榮一郎突然感到胸口被什麽東西猛地撞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面飛去,被撞的地方随即感到鑽心的劇痛,尾行榮一郎慘叫一聲,“砰”地摔在地上。
落在地上的尾行榮一郎用手死死地捂住被撞的地方,隻感到滾燙的血狠狠地撞在手上,尾行榮一郎拿開手低頭一看,隻見胸口赫然多了一個血洞,鮮血正從血洞裏噴湧而出,尾行榮一郎腦海中閃出一個念頭:“完了,中彈了!”随後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邊上的日軍士兵急忙圍攏過來,高聲說道:“大隊長中彈了,快點送他去醫院!”也有人說道:“朝鮮人竟然有槍,把他們統統斃了!”
日軍的機槍手于是便把槍口對準了正在散開的朝鮮農民,這時有些腦子清醒的日軍軍官高聲說道:“不能開槍,一開槍就中了支那人的詭計了!”可是他們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了“哒哒哒”機槍聲中!
向尾行榮一郎射擊的人正是林遠手下的特工,他們的任務就是在日軍内部制造混亂,現在尾行榮一郎竟然主動站了出來,他們怎麽會放過他!日軍果然中計,向朝鮮農民開槍,朝鮮農民見到如此也向日軍沖了過去,雙方頓時混戰在了一起。
朝鮮農民不是機槍的對手,便陸續退向了街道裏面,這時日軍已經把尾行榮一郎送到了醫院,醫院裏的醫生檢查了一下尾行榮一郎的傷情,雙手一攤,無奈地說道:“本來這個傷沒什麽,可是現在我們救不了他了。”
日軍士兵一聽頓時怒道:“爲什麽現在救不了了?”
軍醫無奈地說道:“昨天晚上林遠部隊偷襲了醫院,他們把十幾枚手榴彈扔進了醫生的宿舍,懂胸外科手術的軍醫都被炸死了!”
日軍士兵掏出槍來指着醫生說道:“那你就不能給他動手術嗎?”
軍醫一臉無奈地說道:“我不是很懂胸外科手術,如果讓我給他開刀,他死得恐怕更快!”就在衆人說話的時候,尾行榮一郎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日軍士兵立刻把尾行榮一郎的死訊報告給了武内真治,武内真治狠狠地咬了咬牙,說道:“從一大隊裏再抽調兩個中隊,進入金水村,全力搜剿林遠手下的特工!”
日軍于是就進入了村子,可是他們哪裏知道誰是特工啊,他們能做的不過是把人統統抓起來,可是朝鮮農民卻不讓他們抓,于是雙方就在村子裏面展開了慘烈的搏殺,林遠部隊的特工也開始在裏面渾水摸魚,抽冷子向日軍士兵開槍,整個村子裏面一片大亂!
金水村是日軍四條防線的總後方,日軍的物資給養都要從這裏運上防線,可是村子裏一片大亂幾乎把日軍的物資給養給切斷了,因爲日軍平時運輸給養的人都是朝鮮農民,現在朝鮮農民都扛着鋤頭“造反”了,誰肯爲他們運輸給養!而且雙方正在激烈地交戰,所以很多道路都被封死了,無法通行。
日軍本來就不是林遠部隊的對手,現在物資補給跟不上,就更不是林遠部隊的對手了,日軍的第二道防線很快就被林遠部隊攻破,因爲日軍士兵面對着沖上來的林遠部隊,槍膛裏根本沒有可以射擊的子彈!
武内真治聽見第二道防線也被攻破的消息,頓時大吃一驚,心想:“這才多長時間啊,兩道防線就被接連攻克,不行!我得想個法子解決這件事情!”于是武内真治拿起電話,對憲兵隊隊長說道:“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都得把村子給我弄安穩了!一個小時之後,我不希望村子裏面再有一聲槍響!”
憲兵隊隊長急忙說道:“是!隊長,您放心!我絕不會讓村子裏再有一聲槍響的!”憲兵隊隊長放下電話就對部下說道:“不要再抓人了!告訴朝鮮人,讓他們統統待在家裏,誰敢出現在街上,格殺勿論!”
部下答應下來,很快找到了町長,然後讓町長坐上巡邏車,拿着大喇叭沖朝鮮人喊話,與此同時,日軍士兵則對街上的朝鮮人開槍,隻有出現在街上的,不管男女老少,瞄準腦袋就是一槍,朝鮮農民頓時死傷慘重。
朝鮮農民在血腥鎮壓之下慢慢地回到了屋子裏,不敢再出來,武内真治也不敢再過分激化矛盾,沒有挨家挨戶抓人,而是讓憲兵隊和兩個中隊守住街口,不讓朝鮮人再出來,村子裏這才慢慢地安穩下來,武内真治見到朝鮮人不再“興風作浪”,便把電話打給了長谷川茂雄,說道:“師團長前輩,我們的援軍什麽時候能到?”
長谷川茂雄說道:“我們的援軍現在正在圍攻林遠在新興裏的部隊,隻要攻下了他們,兩個聯隊就能和你們會合!”
武内真治覺得心中一陣快慰,想道:“林遠部隊在新興裏沒有多少人,幾個小時之内打下來應該沒有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