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瘋子說道：“趕緊把他給我找來，我要問問他，小鬼子究竟有沒有讓我挖戰壕！”
那個軍官立刻出去找張成德，時候不大便看見張成德正在指揮部邊上的一個掩體裏瑟瑟發抖，軍官上前笑道：“你在這裏躲着做什麽？”
張成德和這個軍官關系不錯，于是便說道：“可了不得了，我犯了大錯，今天乃木希典說讓甯瘋子挖戰壕，我忘記說了！現在因爲這件事情他們打了架，還耽誤了軍情，我的腦袋怕是保不住了。”
軍官笑道：“老張你不必自責，那些小鬼子也不是一點責任都沒有，他們怎麽就不知道提前看一下戰壕有沒有挖好？”
張成德苦笑道：“你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到了袁大人那裏，我能拿這個理由保住我的腦袋嗎？”
軍官笑道：“老張别慌，我教給你一個主意。”
張成德問道：“什麽主意？”
軍官壓低聲音說道：“你偷偷地逃出去，投奔林遠。”
張成德一聽這話頓時面露懼色，說道：“别胡說了，林逆匪兵最喜歡吃投降的人了，我可不想被人吃掉。”
軍官笑道：“那些話都是别人胡說的，你還真的相信的啊？我告訴你吧，林遠部隊裏都是大好人，在陝西的時候，他們還派醫療隊救我們呢，我的性命就是他們救的。”
張成德說道：“那也不行啊，我上有老父老母，下遊老婆孩子，一大家子人，怎麽能說跑就跑啊？”
軍官笑道：“那我還有一個法子，這個法子肯定管用。”
張成德說道：“那你趕緊說啊。”
軍官笑道：“你要請我喝酒。”張成德聽見軍官還在賣關子，狠狠一瞪眼睛，軍官急忙正色道：“你回去一口咬定日本人沒有說過這句話就完了。”
張成德說道：“可是他們明明說了。”
軍官笑道：“日本人早晚得走，所以你得罪他們一點事情都沒有，今天上午的人裏面隻有你一個懂漢語和日語，隻要你說沒有，那就是沒有，好了，趕緊跟我回去。”
回到指揮部，裏面衆人還在爲說沒說争吵不休，衆人見到張成德回來，紛紛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甯瘋子問道：“張成德，你說說，乃木希典到底有沒有說挖戰壕的事情？”
張成德搖搖頭，說道：“沒有！絕對沒有！”
乃木希典一聽這話頓時覺得肺都氣炸了，罵道：“敢死的支那人，我明明說了那句話！”
張成德嘿嘿一笑，說道：“您沒有說啊，一定是您事情太多，把自己有沒有說過這些話給忘記了。”
乃木希典氣得全身亂顫，甯瘋子在一邊嘿嘿冷笑，正在這時，突然外面跑進來一個人，高聲說道：“大人們，林逆匪兵馬上要沖過壕溝了，怎麽辦啊？”
乃木希典立刻說道：“通知我們的部隊，立刻進入全部戰壕，全力防禦。”甯瘋子也說道：“命令部下全力防禦。”
乃木希典狠狠瞪了一眼甯瘋子，怒道：“你給我記着，這件事情不算完。”
甯瘋子嘿嘿冷笑道：“小鬼子，我等着你！”
這時林遠部隊已經填平了十餘處壕溝，幾十輛坦克和步兵戰車開始向戰壕發起沖鋒，離着戰壕還有三百多米，坦克上的榴彈發射器就開始向戰壕發射榴彈，一時間無數榴彈落在戰壕裏，清軍士兵和日軍士兵都傷亡慘重。
等到坦克駛到距離戰壕二百米的地方，日軍士兵開始使用了殺手炮還擊，日軍的破甲彈傷不到反應裝甲，于是日軍采取了全新的打法，那就是：把機槍調集過來，用機槍的最大射速向坦克開槍！
原來日軍士兵這樣做是爲了把爆炸反應裝甲引爆，日本專家根據部隊反應上來的小方塊會爆炸的情況，分析出了小方塊裏面裝有炸藥，于是告訴前線部隊，在使用殺手炮之前，先用機槍向小方塊掃射，這樣機槍彈就會引爆裏面的炸藥，那樣一來殺手炮就重新有用武之地了。
所以日軍才用機槍向坦克的反應裝甲開槍，子彈瞬間打在了坦克的反應裝甲上，一顆兩顆子彈打在上面沒有什麽，可是日軍機槍的射速很快，一瞬間便有幾十枚子彈打在坦克上，有的反應裝甲塊便被引爆了。
坦克乘員也覺得納悶，他們知道被日軍的破甲彈打上是什麽感覺，整個車體都是一震，随後才會感覺到反應裝甲的爆炸，而這次，根本就沒有那種一震的感覺，反應裝甲就爆炸了。
外面的日軍見到反應裝甲爆炸成一堆堆碎片，頓時歡呼起來，殺手炮發射組立刻趕到戰壕，可是這時才發現，戰壕裏面根本就無法發射破甲彈！
因爲戰壕太窄了，而日軍的破甲彈是由火箭推進的，火箭在發射的一瞬間會向後噴出大量的高溫高壓氣體，以至于發射的時候身後二十米不能有障礙物，而清軍挖的戰壕不過隻有三米多寬，這種情況下射手隻要一扣扳機，高溫高壓氣體就會在戰壕壁上彈回，把射手烤成一團焦炭！
日軍隻能躍出戰壕，在開闊地上發射火箭彈，可是他們一躍出戰壕，就被林遠部隊的戰士一通亂槍擊斃，日軍一時間手足無措，林遠部隊并沒有給他們留下太多時間，坦克已經沖了上來，步兵們已經到了戰壕三十米之前的位置，把手榴彈甩進了戰壕，戰壕裏的清軍和日軍一時間死傷慘重，日軍和清軍的第一道防線很快就被林遠部隊攻克。
戰報随即發送到了甯瘋子和乃木希典的指揮部，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命令自己的部下：“反攻，奪回第一道防線！”
就在這時，衆人隻覺得地面猛地一震，指揮部用木頭搭建的棚頂上落下一片沙土，随後便聽見“轟”的一聲巨響從邊上傳來，甯瘋子急忙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一個部下急忙跑進來說道：“是林逆匪兵的炮彈！”
甯瘋子怒道：“胡說，林逆匪兵怎麽知道這裏是我們的指揮部？我們外面的僞裝天衣無縫！”甯瘋子還有再說些什麽，隻聽見爆炸像除夕晚上的爆竹一樣在指揮部周圍響起，一個部下對甯瘋子和乃木希典說道：“咱們快點撤吧，不撤出去會被林遠的炮兵炸死的。”
甯瘋子怒道：“撤出去我們去哪裏指揮？”
部下說道：“那也比死在這裏強啊！趕緊走吧！”甯瘋子于是和乃木希典等人一起撤了出去，甯瘋子此時還不知道，乃木希典正是引來炮彈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