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戰士難過地說道:“他們都犧牲了。”
夏梓楓一聽這話不由得忡忡大怒,說道:“城中隻有少數殘餘清軍,你們怎麽打不進去?”
一個戰士無奈地說道:“我們也沒有想到,清軍就躲在缺口邊上的城牆後面,我們一沖進去他們就猛撲了上來,前面的人被子彈打倒,後面的人接着上,就是要和我們近距離搏鬥!他們手裏拿着短刀,距離拉近之後我們的槍反而不如刀好用,這才被他們殺死不少人。”
夏梓楓眉頭一皺,說道:“裏面的清軍是不是瘋了?這完全是同歸于盡的打法,靠這個法子根本守不住城牆!”
邊上一個參謀說道:“團長,你不記得肖成勇送來的兩顆人頭嗎?裏面的清軍連親人的命都不要了,更不可能要自己的命,他們想的根本不是守住城牆,完全是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夏梓楓無奈地說道:“我們和他們有那麽大的仇嗎?清廷的蠱惑宣傳實在是太害人!就算是那樣我們也要打進城去,讓下一組突擊隊多帶手榴彈過去,靠近缺口之後不要開槍,直接一通手榴彈扔進去。”
第二突擊隊迅速出發,人人都帶上了十幾顆手榴彈,他們迅速靠近城牆缺口,在缺口邊上隊長高聲說道:“給我把手榴彈扔進去,能扔多快扔多快!”說完搶先拉開一枚手榴彈扔了進去,後面突擊隊的成員紛紛效仿。
手榴彈落在缺口後面,一片爆炸聲響起,伴随着爆炸聲的是一片尖叫慘嚎,隊長手一揮,喊了一聲“跟我沖”,随即沖了進去,可翻過城牆一落地卻猛地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才發現地上滿是破碎的血肉,這才把人滑倒。隊長爬起來掏出信号槍,把一枚綠色信号彈打向空中,後面的夏梓楓一見頓時說道:“命令部隊,攻擊!”
一個連的戰士頓時撲向缺口,各個部隊緊随其後,攻入城中,夏梓楓見到他們攻入城中心才稍微放下,可就在這時,隻聽見城中的槍聲接連不斷地傳來,參謀說道:“團長,看樣子戰況非常激烈啊!”
夏梓楓默默地點頭,說道:“立刻向上級報告。”
通信兵立刻用電台通知了歐震海,而此時小船正在接連不斷地把兵力運輸過來,很快第七旅的其他兩個團就都過了漢江,歐震海也來到最前線,夏梓楓一見到歐震海便說道:“師長,清軍的抵抗非常頑強,他們的守将肖成勇甚至把他的妻子和母親都給殺死了!就爲了表示和我們決一死戰的心意!”
歐震海默默地搖頭,說道:“他們這是何苦呢?”就在這時,隻聽見一個劇烈的爆炸聲從城中傳來,一道黑煙直沖雲霄,歐震海急忙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時候不大就有參謀報告:“接到城内部隊發來的消息,幾個清軍躲在屋子裏,我們的戰士正在圍攻,眼看要攻下來了,屋子裏的清軍竟然引爆了炸藥與我們同歸于盡,我們有幾個戰士被活活震死了,屋子裏的清軍也全部死亡!”
歐震海聽見這話立刻想起了林遠的指示:對于堅守孤城的敵軍,應該以圍城和攻心爲主,沒有完全的把握不要攻入城中,免得敵軍殊死抵抗,給我們的部隊造成重大的傷亡。歐震海立刻說道:“命令攻城部隊,全部撤出!”
夏梓楓急忙在一邊說道:“清軍的大部隊就在幾公裏之外的岘山,如果我們不攻下襄陽城,岘山的清軍殺一個回馬槍我們不就腹背受敵了嗎?”
歐震海說道:“清軍沒有攻堅火力,他們的回馬槍絕對沖不破我們的防線!”
參謀于是去傳達命令,很快城中部隊就撤了出來,各個部隊統計了一下戰損情況,發現傷亡人數竟然達到了全部作戰人數的三分之一!
正在這時,偵察部隊突然發來消息,岘山發現一支清軍,正在向我們運動,歐震海心中暗笑:“他們果然回來了!”歐震海在地圖上看了一眼,發現岘山到襄陽城之間大約有三公裏的距離,距離自己大約有五公裏的距離,在炮兵的射程範圍之内,歐震海立刻命令:“炮兵部隊向岘山與我部陣地之間開炮,阻隔清軍的進攻。”
彈雨頓時灑在了清軍頭頂,來襲清軍傷亡慘重,于是全部撤回岘山,歐震海心想:“現在我們應該圍城了,可是要圍城就要派出一支部隊隔斷襄陽城南門與岘山之間的聯系,可是岘山和襄陽城都有清軍,我的部隊過去就是腹背受敵,南門和岘山之間又是一大片開闊地,無險可守,我部到達之後連掩體都來不及挖就要和清軍作戰!”
歐震海一時間有些爲難,不知道該不該下這個命令,沉思了一陣才打定主意:“暫時不要過去,等我們的裝甲部隊過來再行動,現在我們已經占領了漢江南岸,我們可以用船架起一座浮橋,讓我們的裝甲部隊過來。”
歐震海立刻命令各個部隊,沿着河岸搜索被清廷帶走的小船,讓架橋部隊架設浮橋,不過部隊過來的都是步兵,沒有車輛,所以搜索船隻的工作進展得很慢,歐震海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急,就在這時,一個參謀來報告:“城中出來一隊兵卒,說要投降!”
歐震海說道:“不就是投降的兵卒嗎?你們處理了就完了,何必向我報告?”
參謀說道:“事情不是那麽簡單,這些兵卒想要戰場起義。”“戰場起義”是林遠在瓦解清軍的時候提出來的,如果有清軍在雙方對抗的階段,調轉槍口攻擊清軍,就可以算是戰場起義,戰場起義受的待遇要比投降好得多。
歐震海想了想說道:“現在我們剛剛圍城,他們願意幫助我們的話當然應該算是戰場起義,你去處理吧。”參謀點點頭轉身走了,可是時候不大參謀又回來了,對歐震海說道:“那隊人的頭目想要見您。”
歐震海問道:“見我做什麽?”
參謀說道:“說是有機密的大事,不見到您不肯說。”
歐震海說道:“那好,讓他進來吧。”時候不大隻見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年輕人走了進來,這人眉清目秀,一臉書生氣,來到歐震海面前倒身下拜,說道:“在下姓楚名源,乃是城中守将肖成勇的侍衛隊隊長,今日來見将軍,願意戰場起義,可惜寸功未立,希望将軍給我個機會,立下一個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