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笑道:“這裏不過是間洋行,能有什麽詭計!”說完就搶先走了進去,陳飛隻得在後面跟着,兩人上到頂樓,來到康尼克辦公室的門口,也不敲門便把門推開,隻聽見裏面怒氣沖沖地罵道:“你們這群沒記性的東西,告訴你們多少次了,進來敲門!下次再犯……”
等到康尼克看見進來的人是林遠和陳飛,頓時把後面的話給咽了下去,他把放在桌子上的腳拿了下去,不懷好意地說道:“你們來幹什麽啊?”
林遠和陳飛也不客氣,一人拉一把椅子坐在康尼克對面,林遠笑道:“這不是老朋友了嘛,挺長時間沒見,就來看看。”
康尼克一聽這話鼻子都氣歪了,心想:“你除了花樣百出地整我就沒幹過别的!”于是怒道:“有屁趕緊放!”
林遠也不生氣,對康尼克說道:“最近有很多不法之徒亂開煙館,也不上稅,這些煙館都處在地下,也不好清查,所以我就想從源頭入手,貴洋行是上海最大的洋藥商人,所以我想要借閱一下你們的交易記錄。”
兩人本以爲康尼克會一口回絕,可讓兩人意外的是:康尼克竟然痛快地點點頭,把桌子一拍,說道:“好!沒問題!”然後沖外面叫道:“小張,去把洋藥的賬本拿來!”然後就聽見外面答應一聲,随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遠去。
陳飛看着康尼克說道:“你小子今天怎麽這麽痛快就答應了呢?”
康尼克重新把腳搭在桌子上,不說話,過了一會兒一個小厮便捧着一個大賬本進來,恭恭敬敬地放在桌邊,林遠剛要伸手拿,就見康尼克把腳一挪,重重地壓在了賬本上,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想要賬本?沒有那麽容易!”
康尼克說完,伸手拿起賬本,站起身來,在抽屜裏拿出一把鑰匙,把鑰匙插進邊上的玻璃櫃子一擰,櫃子咔嚓一聲開了,康尼克拿着賬本沖林遠晃了晃,然後把賬本往櫃子裏面一扔,發出“啪”的一聲,随即“砰”的一聲把櫃子鎖上!
林遠皺着眉頭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康尼克坐回到林遠面前,把鑰匙大模大樣地放在了辦公桌最上面的抽屜裏,然後笑道:“看到沒有?想要那賬本,就要拿到鑰匙,我就把鑰匙放在這裏,敢不敢和我賭一場!”
林遠問道:“賭一場?賭什麽?”
康尼克笑道:“現在是上午九點半,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上午的這個時候,如果你能拿到賬本,就算你赢,我就把賬本給你;如果你拿不到,就算你輸,怎麽樣?”
林遠問道:“我輸了怎麽辦?”
康尼克聽見這話面色一冷,伸手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底朝天地往桌上一拍,盒子一拿走,一隻淡粉色的避孕套就留在了桌上,康尼克指着它說道:“如果你輸了,你就當着我的面,把它給我嚼上十分鍾!”
林遠點點頭,說道:“你這是想報當年的仇啊!”
康尼克把桌子一拍,說道:“沒錯,林遠,我就是要報當年的仇,你小子也太不是東西了!竟然給我嚼男人老二戴着的東西,現在我看見女人就想起那件事情,好幾次都硬不起來!”
林遠和陳飛都笑了出來,康尼克怒道:“有什麽好笑的!”
林遠笑道:“其實這個東西并不髒,嚼一嚼也沒有什麽!”
康尼克嘿嘿冷笑,說道:“林遠,你以爲會那麽便宜你嗎?我告訴你,你要是輸了,明天你要嚼的可就是我用過的了!我今天晚上就去找女人,然後用上一個,明天我把它帶來,你要是輸了就嚼它!”
林遠和陳飛都覺得一陣惡心,忍不住一皺眉,康尼克嘲笑道:“怎麽?不敢比了嗎?”
林遠笑道:“不是我不敢比,而是我替你擔心,你的赢面太小了,我的本事你不是不清楚,你就這樣把東西放在櫃子裏,還把鑰匙在哪裏告訴我,這不是擺明讓我赢嗎?”
康尼克哈哈大笑,笑完便沖着門外叫道:“請他們進來!”話音未落就見外面走進來了三個中國人模樣的男人,一個中年,兩個青年,都是幹瘦幹瘦的,康尼克指着他們三個笑道:“他們三個都是我請來的絕頂高手,他們會負責保護這個賬本,所以你輸定了,林遠,敢不敢賭?”
林遠淡定地笑了笑,說道:“好,我答應和你賭!不過你現在就要離開這間屋子,直到明天上午九點,你都不能再進來,等到明天上午九點,咱們在樓下下面,一起進來,看看賬本還在不在,然後決定輸赢!”
康尼克說道:“很好,不過我也有條件,那就是隻能你一個人進這間屋子取賬本,我知道你手下有很多人,你要是派來一萬人硬搶,我肯定赢不了,怎麽樣?敢不敢?”
林遠說道:“那好,就這麽決定了!”
林遠起身告辭,來到外面陳飛就問道:“你是不是瘋了,他們要是寸步不離地保護鑰匙,你一個人怎麽可能打得過他們三個人!”
林遠笑道:“你不記得那三個人了嗎?”
陳飛猶豫着說道:“聽你這麽一說,我看那三個人還真有些眼熟……”陳飛說着就低頭思索,林遠笑道:“我給你提個醒,那天我們去抓克萊恩的時候……”
陳飛一拍巴掌,說道:“我想起來了,他們三個就是那天和我們交手日本忍者!是北條柳伊的師父和哥哥!”
林遠笑道:“這回你明白我爲什麽那麽有信心了吧?”
陳飛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林遠對陳飛說道:“你現在上去找那三個忍者,見到他們之後對他們說:‘那件鎖子甲真的很好看,要想把鎖子甲要回去,就在中午十點的時候來席勒西餐廳找我。’”
陳飛點頭答應,轉身回到樓裏,過了一會兒就出來了,對林遠說道:“話我已經傳到了。”
林遠笑道:“那好,我們現在就去席勒西餐廳等他們!”兩人來到西餐廳,陳飛拿起菜單笑道:“你還記得在倫敦的時候嗎?你和晚晴同志玩情趣,害得我在外面亂跑,你竟然還讓我去給你們結賬,最後還給我吃剩菜剩飯,現在我要好好吃你一頓!”
陳飛一邊說着一邊點了一大堆菜,一邊點一邊問道:“你說說那三個忍者回來嗎?”
林遠笑道:“我聽晚晴說他們對北條柳伊十分疼愛,所以他們一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