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油都裝完,已經是9月18日中午了,林遠對阿木多吉說道:“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阿木多吉點點頭,轉身往遠處走,等走到離着林遠五十多米的時候,突然大吼一聲:“好一個大膽的狂徒,竟然敢威脅本官,衆将官聽令,給我上去捉拿這個逆賊,誰抓住他,我就賞一百兩銀子。”
在場的兵丁也有二百多人,一聽見這話頓時都把馬刀抽了出來,向林遠逼近,林遠卻絲毫沒有慌張,背靠着車門,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把自己圍在核心,阿木多吉見到林遠沒有絲毫反抗,更加得意,幾步來到林遠近前,得意地笑道:“張遠,你沒有想到吧,本官之前所作所爲都是苦肉計,就是爲了等這個時候将你一舉拿下!”
林遠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刀鋒,笑道:“你還真是記吃不記打啊!”然後面色一變,高聲說道:“動手!”
林遠這個“動手”說得殺氣十足,在場衆人都被吓得心中一顫,阿木多吉更是被吓得躲在了一個小兵的身後,可是過了一會兒,卻什麽都沒有發生,阿木多吉怒道:“你敢欺詐本官……”
話音未落,隻聽見“嗖”的聲音傳來,一隻羽箭不偏不倚地貫穿了阿木多吉的帽子,帶着它落在了地上,吓得阿木多吉“哎喲”一聲,急忙伸手去摸,一摸掉下去的隻有帽子,腦袋還在,這才放下心來。
可是阿木多吉放心放得并沒有太久,因爲就在他要把手放下來的時候,一隻羽箭“嗖”地飛了過來,直接射穿了他的袖子!
阿木多吉連聲慘叫,躲在了一個小兵的身後,對林遠說道:“是誰在放箭?”
林遠朝着油罐車上面一指,隻見紮西爾手握一把長弓,手上還拿着三隻羽箭,林遠笑道:“放箭的人就是他。”
阿木多吉怒道:“胡說,難道就隻有他一個嗎?一個人射出的箭怎麽能有那麽快?”
林遠說道:“你以爲我的保镖是一般人嗎?他可是會射連珠箭的,要不我讓他給您表演一下?”林遠說完,也不管阿木多吉的反應,對上面的紮西爾說道:“紮西爾,放五支箭出來,分别射在阿木多吉大人的額頭,雙眼,心口和臍下三寸之處!”
阿木多吉一聽頓時魂都飛了,尤其是林遠要射他的臍下三寸之處,這要是射中了,自己的嬌妻美妾可就要守活寡了!林遠對他說道:“大人,您這是何苦呢?我都給了你那麽多銀子了,再說你也沒有什麽損失啊,不就是耗費了一個上午嗎?您何必如此爲難我呢?”
阿木多吉在對林遠動手之前也沒有想到他有這麽厲害,現在回想起來萬分後悔,自己也沒有什麽損失,何必冒險和這個人作對呢?阿木多吉于是說道:“好吧,既然你已經知道冒犯了本官,并且知道悔改,我也就不追究你的罪責了。”
林遠聽了這句話不由得心中暗笑,想道:“我哪裏知道悔改了?你還真會給自己找台階下,也好,我也不和你争論這些無聊的東西,我就給你一個台階下,讓你趕緊滾蛋!”于是林遠笑道:“對對對,大人您說的極是,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您就高擡貴手放過我吧。”
阿木多吉覺得有了面子,高興地點點頭,說道:“那好,本官就饒過你。”然後一轉身,對衆人說道:“我們走!”
林遠看着他們離開,回到了車上,然後回到了駐地,在駐地進行前往庫倫的最後一次燃油補給,載重車在加油的時候,車上的人就都下來了,林遠坐在越野車裏,讓駕駛員沿着車隊往後開,他好借機看看部隊的情況。
最前面的坦克部隊和步兵,林遠見到他們或坐或站,紀律嚴明,士氣高昂,心中很是高興,心想:“這次庫倫之戰,必定能大獲全勝。”
林遠向後走,就來到了紮西爾和斯琴吉瑪他們那裏,這些人也沒有什麽紀律性,就在車子周圍,三五成群地閑聊,紮西爾帶來的那些騎兵都是年輕小夥,和漂亮姑娘們在一起的時候自然要使盡全身解數逗她們開心,于是到處都是她們的歡聲笑語。
在一片歡笑之中,林遠看到有一個人孤單地坐在遠離人群的地方,那人長發披肩,身材婀娜,雙手抱膝,分外動人,林遠覺得這個少女的背影很好看,可是卻想不出她是誰。
林遠讓駕駛員停車,自己下了車向那個少女走去,一邊走一邊心想:“她是誰呢?爲什麽一個人孤獨地坐在這裏呢。”
那個少女聽見林遠的腳步聲,回過頭來,見到來的人是林遠,這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這個笑容雖然是勉強擠出來的,卻也是風情萬種了,林遠看到了少女那絕美的面容,認出她就是蘇芸真。
林遠問道:“你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呢?”
蘇芸真哀婉地說道:“他們都讨厭我,不願意和我說話,所以我隻好一個人坐在這裏了。”
林遠心想:“他們一定是知道她幫助馬匪們害人的事情了,盡管蘇芸真是被逼迫的,可他們還是不肯原諒她。”林遠也沒有辦法,他知道這樣的事情如果自己出面說和,隻會讓蘇芸真更加孤立。
林遠沒有想到什麽解決的辦法,覺得對不起蘇芸真,臉上便露出慚愧的神色,蘇芸真見了輕輕一笑,說道:“林帥,我正好要和你說一件事情呢。”
林遠心想:“也許自己和她說一會兒話能讓她好受一些。”于是林遠坐在了她的身邊,問道:“你有什麽事情?”
蘇芸真問道:“林帥,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那就是你爲什麽要去庫倫打那些分裂分子呢?”
林遠聽蘇芸真的語氣,似乎不贊成自己出兵打那些分裂分子,心中不由得想道:“難道蘇芸真也是分裂分子嗎?應該不會吧,也許是自己理解錯了。”林遠問道:“那你是覺得我不應該出兵打他們嗎?”
蘇芸真鄭重地點點頭,林遠有些生氣,要不是蘇芸真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他就狠狠地教訓她了,林遠壓住火氣,問道:“你爲什麽覺得我不應該出兵?”
蘇芸真說道:“清廷在蒙古一直都在開邊墾荒,變牧爲田,看上去是爲了牧民好,可實際上卻在橫征暴斂,牧民們早就不堪其苦了,所以,讓****,對百姓們未嘗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