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在一邊聽着警察局長和外交官說話,他也插不進去話,于是就四處張望,突然看到街邊拐角的地方,一個年輕人正在看着自己,發現自己看見他的之後,一扭頭就不見了。
林遠心想:“看來這次英國之行還真是危機重重啊!”正在想着,突然看到了獨自在汽車裏坐着的沈晚晴,隻見她雙手抱着肩膀,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林遠不由得心想:“她這是怎麽了?難道是受傷了嗎?剛才也沒有人接近過她啊?”
這時,外交官走過來說道:“林遠先生,我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這次遊行示威的确是針對我們的,不過我們還不知道關于您行程的消息是怎麽洩露出去的,不過請您放心,我們以後一定會加派人手,全力保證您的安全,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
林遠問道:“剛才被我用車門撞倒的那個人呢?”
警察局長說道:“我們已經抓住他了。”
林遠說道:“把他叫過來,我們審問一下就知道了。”
警察局長點點頭,吩咐一個手下把那個男人帶了過來,警察局長首先查看了他的身份證件,發現他是一個工廠的一名普通工人,然後問道:“你是怎麽知道林遠先生要從這裏過來的?”
那個男人說道:“報紙上!報紙上說:今天林遠将會經過倫敦塔,前往白金漢宮!”
衆人聽見他的話都愣住了,大家都以爲這個消息會是從多麽秘密的渠道洩露出去的,可是沒有想到洩露消息的竟然是報紙——這麽普通的東西!外交官急忙問道:“報紙?什麽報紙?”
男人說道:“就是昨天的泰晤士報!”
外交官說道:“看來是我們的保密工作沒有做好,一定是我們内部有人把這個消息高價賣給了報紙。”
林遠說道:“好了,現在查是誰走漏消息已經沒有用了,我們問問這個人,是誰派他來的吧?”
警察局長問了這個問題,沒有想到那個男人怒道:“我們都是自願來的。”
林遠皺着眉頭說道:“自願?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麽要來刺殺我?”
那個男人聽見林遠說刺殺這個詞,驚訝地說道:“‘刺殺’?我沒有想過要刺殺你啊?我隻是想把車窗砸碎,吓唬吓唬你。”
林遠聽見這個男人的話簡直苦笑不得,他問道:“那你爲什麽要吓唬我啊?還有,你們爲什麽要打着‘上帝要懲罰我’的标語呢?你們爲什要叫我‘死亡農場主’呢?”
那個男人怒氣沖沖地答道:“你在和俄國作戰的時候,是不是抓捕了很多戰俘?”
林遠點頭說道:“沒錯,怎麽了?”
那個男人怒道:“然後你就把他們當成奴隸,讓他們在你的農場裏面幹活,對不對?”
林遠無奈地說道:“我是讓他們幹活,可是沒有把他們當成奴隸,我每天都給他們發工錢呢,如果他們願意,我還允許他們加入中國國籍……”
那個男人怒道:“胡說,報紙上都說了,你讓他們種植糧食,白天晚上都要幹各種各樣的活,每天要工作十五個小時以上,甚至連吃飯時間都不給他們留出來,他們都是一邊幹活一邊吃飯的!如果誰幹得慢了,你就會讓打手用鞭子抽打他們,還有各種各樣厲害的刑具,如果他們死了,你們就把屍體拿去喂狗,你不是死亡農場主是什麽?”
林遠無奈地笑道:“我告訴你吧,如果你了解到我們農場的真相,你會毫不猶豫地辭去你在工廠的工作,我們農場,每天的工作時間隻有八個小時,而你們,工作時間好像是十幾個小時吧……”
林遠說的沒錯,現代社會中的八小時工作制是工人和資本家長期鬥争的結果,在資本主義發展的初期,工人的工作時間往往有十五六個小時甚至更多,在以後的鬥争中才慢慢地減少,這個時代,工人們廣泛的要求的工作時間是十個小時。
那個男人說道:“你少在這裏狡辯,報紙上都說了,報紙上說的,難道還能有假嗎?”
林遠問道:“是哪些報紙這樣說的?”
男人答道:“泰晤士報,每日郵報,都有報道或是号外,上面都登載着這些東西。”
林遠無奈地問道:“報紙上的東西就不能有假嗎?”
男人堅定地答道:“報紙上的東西怎麽可能有假?”
林遠無奈地擺擺手,對衆人說道:“把這個家夥帶下去吧。”林遠心中很清楚,報紙上的東西根本就不能信,因爲古今中外都一樣,報紙雖然都在标榜自己的公正,可是有很多事情是報社根本不能控制的,比如說錢。所以他們也不得不違心地做一些事情,自然不可能完全公正。
等到警察把那個男人押走,林遠才和了外交官重新上了汽車,林遠問道:“今天那個男人說的事情您聽說過嗎?”
外交官答道:“聽說了。”
林遠又問道:“是不是俄國使團的人說的?”
外交官點點頭,說道:“當然。”
林遠也沒有和外交官做過多的解釋,因爲他的心中很清楚,向他解釋其實沒有什麽用,自己需要向那些已經被蠱惑的英國民衆解釋,林遠于是說道:“請您找人幫我購買有這些内容的報紙,好不好?”
外交官答應下來,很快汽車就開進了白金漢宮邊上的一家高級賓館,這裏四周都是圍牆和警察,所以相對安全,等到林遠把人員和設備都安排妥當,已經是晚上了,林遠想到了今天在汽車中沈晚晴痛苦的樣子,于是就去找她。
林遠輕輕敲門,沈晚晴把他讓進了屋子,林遠首先問道:“你今天沒事吧?是不是受傷了?”
沈晚晴突然害羞地問道:“你爲什麽這麽問啊?”
林遠說道:“我在汽車外面的時候往裏面看了一眼,發現你在屋子裏面,用手抱着肩膀,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沈晚晴臉上一紅,說道:“我才沒有呢。”
林遠仔細地回想着今天白天的情景:她壓在自己背上,然後自己伸出手去,狠狠一推車門,慢!就是這裏,我在推車門的一瞬間,似乎有什麽東西不對勁,那個時候光顧着打那個“刺客”了,沒有太留心,到底是什麽呢?
突然林遠腦海中靈光一閃,心想:“自己在推開車門的時候,肩膀向後一退,然後再向前一沖,而她的胸脯,正好壓在我的肩膀上,我推車門的那一下可是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啊,難道是我的那一下把她給弄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