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亞無奈地說道:“林遠先生,我是一個外交官,我崇尚在談判桌上爲我的祖國争取最大的利益,可是羞辱對方的使者,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更是我所不齒的,這樣的事情,以後一定會傳爲笑談的,甚至在史書中,也會對我們俄羅斯寫滿不屑的諷刺。”
林遠哈哈一笑,說道:“羞辱我們?他們想要怎麽羞辱我們?難道要把我們都抓起來,釘在十字架上遊街示衆!”
伊利亞說道:“肯定不會,不過沙皇陛下會想盡辦法,讓你們受到别人的嘲笑,所以……” 伊利亞話鋒一轉,對林遠說道:“您還是别去了。”
林遠笑道:“沒事,我們中國人曆來被洋人輕視和嘲笑,我都已經習慣了,如果是在以前,我們也許會默默忍受,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别人嘲弄我們,我們就要百倍千倍地還回去,所以這個宴會我是非去不可!”
伊利亞點點頭,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我爲我的祖國而悲哀!”
林遠說完這番話,回頭和沈晚晴把這件事情小聲地一說,沈晚晴聽了之後眼睛都放出亮光來了,說道:“太好了,我還想着好好整他們一頓呢,這次可算逮住機會了。”
林遠和沈晚晴決定赴宴,不過他們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王根寶,他們擔心王根寶一時害怕就不進去了,林遠和沈晚晴剛要進去,就看見王根寶一路小跑回到馬車邊上,從馬車上拿下來一個古香古色的箱子,箱子上有帶子,王根寶把箱子背在背上,就要和林遠走進宮門。
林遠指着那個箱子好奇地問:“你上車就拿着這個箱子,我當時就想問,這裏面裝着的都是什麽啊?”
王根寶說道:“都是調味料,是我們家祖傳的,您不知道,我們王家做的菜之所以異香撲鼻,全是因爲這些調料,我爹臨終的時候特地囑咐我,這些調味料一但被人拿去,别人就有可能仿制出來,那樣我們王家的牌子就倒了,所以我爹讓我看好它,最好時刻不離身。”
林遠聽見王根寶的理由簡直哭笑不得,說道:“你就放在驿館裏吧,咱們使團裏還有人能偷你不成!”
王根寶小聲地說道:“我倒是不擔心咱們的廚子,我是擔心俄國人,萬一俄國人進到我的屋子裏,把我調料偷走可怎麽辦啊?”
林遠終于忍不住笑了,說道:“俄國人偷你的調味料幹什麽?他們哪裏知道你的箱子裏有調味料!好了,既然你都把東西帶來了,那你就背着它進去吧。”
王根寶剛剛走到門口,一個衛兵說道:“你的箱子需要檢查!”
伊利亞心氣正好不順,聽見這話立刻怒喝道:“他們是陛下請來的貴客,哪有檢查東西的道理!還不快點放我們進去。”
衛兵被伊利亞一罵,站到了一邊,三個人在伊利亞的帶領下來到了格奧爾基耶夫大廳,這個大廳是專門用來舉行歡迎宴會的,它是一個高大壯觀的建築,内外燈火通明,悠揚婉轉的樂曲聲從裏面飄散出來。
伊利亞帶着三個人走進大廳,隻見大廳的兩邊是長長的桌子,桌子上的餐盤不是金子的就是銀子的,在明亮的燈光下發出迷幻的光彩,裏面放着燒成淡粉色的鲈魚,炸成金黃色的松雞翅膀;大廳的最裏面是交響樂隊,他們在外面聽見的音樂聲就是出自他們之手,最靠近樂隊的是一個巨大的舞池,不少身着華服的男女正在裏面翩翩起舞。
最外面的地方有幾十張餐桌,餐桌上面坐滿了人,正在優雅地揮動刀叉,最引人注意的要屬餐桌之間的空地,那裏有十幾個小醜的模樣的人,在餐桌之間扔小球,翻跟頭,做着各式各樣滑稽的動作。
伊利亞對林遠說道:“沙皇和皇後還沒有到,您可以吃些東西,或者找一個美麗的姑娘跳一支舞,您想怎麽樣都可以。”
正在這時,隻見一個珠光寶氣的少**雅地走到了沈晚晴近前,對她說道:“這就是來自東方的美人吧?不要和這些男人混在一起了,走吧,我們去那邊,喝上一杯蜂蜜酒,再聊聊吃鲱魚的時候餐桌上是放鈴蘭還是玫瑰,好不好?”
沈晚晴小聲地對林遠說道:“看見沒,貴族就是貴族,連聊得話題都那麽尖端,我就去和他們聊一聊。”
林遠微笑道:“小心!”
沈晚晴笑道:“她們一群小毛丫頭,還想欺負我,做夢!”說着沈晚晴就跟着那個少女往大廳裏面走。
林遠問邊上的伊利亞:“那個少女是誰啊?”
伊利亞說道:“她是沙皇陛下的表妹,伊麗洛芙娜公主,如果按照你們中國人的倫理細算起來很亂,所以我也解釋不清楚。”
林遠知道歐洲皇室也如同中國古代的皇室一樣,喜歡親戚結婚,所以也就沒有細問,帶着王根寶坐在了一張餐桌上,伊利亞給餐桌上的人一介紹,衆人紛紛站起身來,向林遠舉杯示意,雖然林遠把俄國打得落花流水,可是基本的禮節他們還是很遵從的。
林遠心想:“他們是要羞辱我嗎?怎麽還不動手呢?看他們和我碰杯的謙遜樣子,他們真的要羞辱我嗎?”
林遠正在想着,隻見沈晚晴從遠處走了過來,在林遠的背上輕輕一拍,林遠跟着沈晚晴走到了邊上的一個小屋子裏,這樣的小屋子大廳邊上有好幾個,是專門供賓客處理自己的事情的。
林遠見到沈晚晴一臉無奈的樣子,看起來很難過,于是在她的耳邊笑道:“你看看你的樣子,怎麽了?難道你真的被那幾個小丫頭給羞辱了?”
沈晚晴面色沉重地點點頭,林遠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你不是特工嗎?怎麽能被一群小丫頭給羞辱呢?給我說說,她們怎麽羞辱你了?”
沈晚晴無奈地在身上一比劃,說道:“我從頭到腳都被她們全方位羞辱了!”
林遠問道:“什麽叫‘從頭到腳全方位羞辱’啊?”
沈晚晴說道:“你好好看看我,和宴會上别的女人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林遠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然後壞笑着說道:“你的身材比她們好多了!”
沈晚晴眉頭一蹙,嬌嗔道:“你别鬧。”
林遠止住了笑,沈晚晴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晚禮服,就和這個時代西方的禮服沒有什麽不一樣,林遠想了想,說道:“我對衣服不是很有研究,所以有什麽區别我也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