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上露出了病态的笑容,說道:“我一會兒要把你的衣服扒光,然後把你綁在這個貞節牌坊上面,這裏有三個繩套,上面那個用來綁住你的雙手,把你高高地吊起來,邊上兩個,會分别綁在你的雙腳上,把你的雙腿大大地分開,到時候你的一切不就被人看光了嗎?”
男人又笑了一陣,說道:“你們張家的千金小姐,在貞節牌坊下面上演這麽一幕,你說說,這件事情傳遍天下能用得上幾天,到時候,全天下的人都會恥笑你張紫玉,還有你爹張雲風。”
張紫玉這下子真的害怕了,她不由得夾緊了雙腿,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說道:“你和我爹爹有什麽深仇大恨,要這樣折磨我?”
男人冷笑道:“就爲了三畝地,你那死鬼爹爹就把我弄進大牢,還把我的妻子和女兒賣進妓院,就連我的兒子也被賣進相公堂,被人當作娈童玩弄而死,你說說,這些仇值不值得我這樣對你?”
林遠一聽這些話,心想:“他竟然是張克實,看來他爲了報仇,特地不用本來的聲音說話,所以我才沒有聽出來。”
張紫玉顫抖着聲音說道:“我父親的确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也盡量想要彌補,可是有些事情發生的時候我畢竟太小了,所以我也沒有辦法……”
男人哈哈大笑,說道:“二十年了,我流落草莽之中,**爲賊,就是爲了今天,能夠報仇雪恨,來吧……”男人不再說話,走到張紫玉身邊,掀開了她的被子,伸手就去扯她的衣服。
張紫玉拼命地伸手抵抗,可是她的力氣和男人相差懸殊,根本擋不住男人,轉眼間上衣已經被撕開,露出雪白的抹胸,沈晚晴看着這一幕,問林遠說道:“我們不去救她嗎?”
林遠說道:“救是一定要救,你在這裏等着我,不要出來。”說完,也不多解釋,從房子後面走了出去,笑道:“張兄,你折磨這個女人做什麽?”
張克實聽見林遠的聲音,也不再刻意隐藏聲音了,轉換到林遠熟悉的聲音,問道:“怎麽是你?”
張克實知道林遠的爲人,知道他一定會救張紫玉,于是沉下臉來說道:“林兄,這是我的家事,我這二十多年一直都在等着這一天,還希望你不要插手,否則我們的朋友可就做不成了。”
林遠聽見這些話“嘿嘿”一笑,用手指着地上簌簌發抖的張紫玉,說道:“這個女人太可恨了,我也早就想要重重地懲治她了,可是一直沒有好辦法,今天張兄想到的這個法子可真是絕妙啊!”
林遠走到張克實近處,對他說道:“他們張家強收人家的地租,又不讓大家搬走,你是不知道附近的村民有多麽恨她,我敢和你打賭,你把她綁在這裏,明天早上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會爬上去把她的繩子給解開。”
林遠說到這裏,若有若無地看着張紫玉說道:“如果她能把老百姓的租課免去,明天有人見到她被綁起來的樣子,就算是我也會把她救下來的。”
林遠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給張紫玉使眼色,心想:“張紫玉是個聰明人,她一定能夠聽出我的弦外之音,如果她現在就答應我免去百姓們的租課,我現在就能夠救她。”
張克實說道:“沒錯,林兄說得對,這個女人喪盡天良,我這麽做實在是……”
沒等張克實把話說完,地上突然傳來了張紫玉幽幽的哭聲,林遠聽過不少女孩子哭了,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哭得像她這樣惹人心疼,林遠看看張克實,他竟然從張克實的眼中看見了憐惜與心軟。
張克實聽見哭聲,身體裏似乎湧出一股本能的沖動,想要把張紫玉擁在懷裏,好好安慰一番,他狠狠搖頭,把這些绮念甩去,然後沖到張紫玉面前,罵道:“這個賤人哭得讓人好心煩!”說着,他伸出手就要撕下張紫玉的抹胸,然後堵住她的嘴。
林遠心想:“這個張紫玉就是在說她哥哥死訊的時候也沒有哭,而且今天晚上早不哭晚不哭,非要趕在自己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哭出來,難道她有什麽隐情嗎?”于是林遠一伸手攔住了張克實,說道:“先不急着堵住她的嘴,容我先問一問。”
林遠走到張紫玉面前,裝出惡狠狠的模樣來,說道:“你有什麽好哭的?難道我冤枉你了嗎?”
張紫玉聽見林遠的問話,哭得更惹人憐愛了,她一邊哭一邊說道:“老天好不公平啊!我什麽都沒有做,爲什麽懲罰都要落在我的身上!害他家破人亡的人是我父親,他爲什麽要找我尋仇啊!”
張克實聽見這話,沖上前來怒道:“那收取地租的事情呢?難道不是你的錯嗎?你刮取百姓的血汗,隻爲你自己享受,我難道不該爲百姓找你尋仇嗎?”
張紫玉哭着說道:“收租的分成是我的父親和哥哥定下來的,和我根本沒有關系,你找我尋什麽仇啊!你還說我爲了自己享受,你看看我享受什麽了?你進入我的屋子,見到我的屋子裏有一件像樣的陳設了嗎?你看看我的被子和衣服,是富貴小姐穿的嗎?”
張克實是個粗人,進張紫玉的屋子的時候确沒有注意到這些,林遠的觀察力和記憶力卻十分敏銳,他知道張紫玉所言不假,她的屋子裏的确沒有像樣的陳設。張克實低下頭看着她的衣服和被子,這才發現這些都是粗布做成,和普通農家用的沒有什麽兩樣,張克實心中一軟,撕她衣服的手便停了下來。
面對着仇人的女兒,張克實也不願意心軟,他惡狠狠地說道:“你這麽簡樸,那你們張家的錢都哪裏去了?”張紫玉用發抖的聲音答道:“都被我的哥哥,還有幾個堂哥他們花去了,我不願意用這些錢,可是也沒有辦法改變他們,隻能自己少花一點,少用一點,心裏能舒服一些。”
林遠聽了她的話滿腦子都是疑問,他連忙說道:“那不對啊!你說租課都是你哥哥定的,那如今你的哥哥已經死了,你怎麽不把百姓們的租課免去?還有,你和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說過你是張家家主,你這個家主連租課的事情都決定不了,你這個家主究竟是做什麽的?”
張紫玉輕輕咬着慘白的嘴唇,不說話,張克實冷笑道:“剛剛的話一定是這個賤人編出來騙我們的,我看不把她扒光,她就沒有一句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