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搖搖頭,說道:“這個可困難了,大石橋北面距離瑷珲城隻有不到五公裏,所以老毛子在大石橋南北都有防禦陣地,我們想要上到大石橋上檢查,幾乎是不可能的。”
林遠說道:“那俄國人還真的有可能在橋上做手腳,我們務必想出一個辦法到橋上去偵察。”
話音剛落兩人便陷入了沉思,大石橋是在俄軍的包圍之中,有什麽辦法能夠混進俄軍的包圍,進去檢查有沒有炸彈呢?
正在沒有辦法的時候,伊利亞突然派了一個聯絡官前來,說道:“爲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我們主動撤去大石橋南側的防禦,從大石橋的中點開始,以南的地方全部劃分爲中方的防區。”
林遠和陳飛聽見這話都是一陣驚訝,還想着要怎麽上橋檢查呢,俄國人卻把機會送上門來了,林遠笑道:“看來俄國人這是怕我不敢上大石橋啊!這才給我送來了一個檢查的機會,看來橋上的确有問題。”
陳飛和林遠于是帶着人來到大石橋,南側的俄軍已經撤退回橋的北邊了,他們之所以敢把橋南側拱手想讓,是因爲這個時候的河水已經結成了厚厚的冰,這樣一來,進攻方可以在幾公裏長的河岸上任意選擇一點發動攻擊,所以這條河已經沒有了絲毫的防禦價值了。
林遠和陳飛來到橋上,陳飛說道:“你覺得俄國人會在哪裏鋪設炸彈?”
林遠想了想,說道:“按照橋梁的一般結構,俄國人要麽在橋面上布設炸彈,要麽在橋墩上布設炸彈,如果是在橋墩上布設炸彈,就是要把橋梁炸塌,然後摔死我,可是這座橋
距離冰面隻有不到三米高,這樣的高度,就算是把橋炸塌也不足完全把我摔死。”
林遠接着說道:“所以我覺得他們會在橋面上鋪設炸彈,這樣可以直接炸死我,隻要炸藥的數量足夠多,我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陳飛看了看橋面上整齊的石闆,說道:“難道他們會把炸彈放在石闆下面嗎?”
林遠點點頭,說道:“除此之外,橋面上沒有任何空間能夠安放炸彈,看來隻有這一種可能了。”
陳飛輕輕地踩了踩石闆,說道:“可是這裏有幾百塊石闆,我們總不能一塊一塊地掀開搜查吧。”
林遠說道:“想要知道哪一塊石闆下面裝上了炸彈,就把所有的石闆都掀開,這可不是我們時代的人應該有的方法!我們可以用超聲波探傷儀,如果他們要在石闆裏面安裝炸彈,那就一定要在石闆裏挖出空間,這種空間肯定逃不出我們的儀器。”
林遠接着說道:“這種儀器很小,我們把它運來也隻要一天的時間,今天晚上,我們的東西一運到,我們立刻開始探測,等到探測結束,我們就借助晚上的時間,把石闆打開,然後拆掉炸彈。”
很快就到了晚上,超聲波探傷設備已經運送了過來,然後林遠便在橋邊開始了探測,林遠和伊利亞商定,雙方在夜晚都不得使用照明設備窺探對方的陣地,所以俄軍方面也沒有發現林遠他們的行動。
在深沉的夜幕之下,林遠操縱着小型超聲波探傷儀,橋面很寬,要是一點一點地在橋面上搜尋,不知道要搜尋到什麽時候,林遠心想:“俄國人沒有辦法提前确定爆炸時間,所以他們隻可能使用遙控引爆裝置,那麽他們就一定會從他們的陣地安裝導線過來。”
林遠想到此處,于是走向橋的中間,橫向搜尋着,終于在中間的石闆下面,發現了一個幾厘米粗細的孔徑,林遠心想:“這應該就是安裝導線的位置。”林遠沿着這條導線向着己方陣地走去,終于在靠近橋頭的位置發現了一個比較大的空洞。
林遠心想:“這個空洞肯定就是安裝炸彈的地方。”林遠用手輕輕地敲了敲那塊石闆,然後對幾個戰士說道:“來,我們把這塊石闆撬開。”
這座石橋是很久之前修建的,上面的石闆都是硬生生地砸進橋面的,所以隻要用力就能夠撬開,兩個戰士使用撬杠,小心翼翼地把細的一端伸進石闆下面,正在待橇未撬之時,陳飛伸出手去壓住了撬杠。
林遠問道:“怎麽了?”
陳飛說道:“萬一這個炸彈的引信是和石闆連在一起的怎麽辦?一但把石闆撬開,炸彈就會爆炸的。”
林遠說道:“應該不會,俄國人不會料到我們能找到炸彈,所以他們不會采用那樣的設計,而且我也發現了導線,所以可以肯定他們是用導線遙控起爆的。”
林遠說完,對着幾個戰士輕輕地一點頭,說道:“把石闆撬開吧。”
幾個戰士一起用力,漸漸地石闆被擡起了一個縫隙,邊上有兩個戰士立刻扶住石闆,縫隙越撬越大,下面便露出了用沙石黃土混合而成的橋面,在橋面上有一個空洞,裏面赫然放着一個大包,包邊上一根金屬導線延伸出去。
陳飛湊上近前,用鼻子嗅了嗅包裹的味道,說道:“看來這裏面的确是炸藥,一股苦味酸的味道。”陳飛說完,一伸手就把起爆器卸了下來,放到了一邊,然後笑道:“這回老毛子的炸彈可不管用了。”
陳飛說完,卻見到林遠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由得一推他,問道:“你在想什麽呢?”
林遠說道:“我想起曆史上的一件事情,在我們的時代裏,1900年的時候,俄軍趁着八國聯軍進攻北京的機會,曾經派兵攻占了整個東北,在他們進攻齊齊哈爾的時候,曾經使用了這麽一招。”
“他們在進攻之前,首先假意和清軍和談,并且簽訂了停戰協議,清軍撤出齊齊哈爾外圍的防禦陣地,俄軍也不得攻占,可是在協議生效之時,他們竟然背信棄義,開炮轟擊撤退的清軍,并且趁勢占領了齊齊哈爾。”
林遠說到這裏,神秘地一笑,說道:“兵法常說‘兵不厭詐’,老毛子可以使詐,我們爲什麽不可以?”
陳飛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趁着交換戰俘的時候,攻擊俄軍?”
林遠點點頭,說道:“沒錯,這正是我的意思,我們埋伏下一支人馬,等到戰俘交換完畢,我們就把巴羅耶夫和他的随從擊斃,到時候俄軍群龍無首,我們不是可以順利打下瑷珲城嗎?”
陳飛看看了周圍,四處都是一馬平川的雪地,連個能夠隐蔽的地方都沒有,這樣的地方,怎麽能夠設置伏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