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被關進禁閉室之後,本以爲林遠會來看自己,怎麽也得給自己一個說法啊!可是一連三天過去了,他連林遠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陳飛不僅沒有見到林遠,軍營中給他送飯的戰士都沒有好臉色,而且送來的飯是冷饅頭,剩菜湯,冰涼冰涼的,有一次菜湯裏都已經有冰茬了!
第四天早上,就在陳飛氣憤地啃着硬饅頭的時候,林遠樂呵呵地推開門進來,手裏還拿着一個油紙包。
林遠把油紙包放在陳飛面前,沒等打開,包裏就飄出來陣陣的香氣,陳飛沒等林遠說話,一把奪過油紙包,兩下撕開油紙,一隻泛着油光的肥雞便露了出來。
陳飛抓起肥雞,對準它就是一大口,白嫩的雞胸肉塞了滿嘴,陳飛一邊嚼着一邊嘟嘟囔囔地說:“你小子可太不厚道了!連點好吃的都不給我送!幸虧是我,要是換個人非得餓死!”
林遠笑道:“慢慢吃,這可是殺頭飯!”
陳飛說道:“艦長同志,你不是開玩笑吧!殺頭飯!你真要殺了我?”
林遠笑道:“當然,我都把一切準備好了,趕快吃吧,一會兒我就讓人把你帶出去!”
陳飛狠狠地撕下一隻雞腿,狠狠咬上一口,說道:“行!算你狠,我等着,看你到底敢不敢殺我。”
等陳飛把那隻雞吃得隻剩下骨頭,把亂七八糟的骨頭往地上一扔,說道:“來吧,殺了我吧。”
林遠笑着沖門外一招手,說道:“來人,把陳飛給押出去。”
說完走進來兩個戰士,用手中的槍一指陳飛,說道:“自己走吧。”
陳飛隻能乖乖地往外走,等來到外面的操場,隻見操場上早就已經站滿了人,陳飛一看,都是第六師和被伏擊的二營的戰士。
操場之上有一座高台,林遠帶着陳飛走上高台,林遠沖着台下說道:“前幾天,大家都聽說了,陳飛同志,放走了俄軍的奸細,大家說說,他爲什麽要這麽做?”
林遠接着高聲說道:“你們說,他會是爲了錢嗎?爲了美色嗎?”
陳飛心想:“你可不帶這麽罵人的!”陳飛剛要說話,林遠話鋒一轉,說道:“不可能,陳飛同志不是那樣的人!”
林遠又說道:“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陳飛同志這樣做,是因爲一個高明的計劃,至于這個計劃是什麽?我暫時不能告訴大家,不過我可以向大家保證,這個計劃可以讓大家兵不血刃,打敗老毛子。”
衆人都是一片驚訝,陳飛也納悶了,心想:“你的計劃早不說晚不說,非得現在的時候說,要說就直接說呗,還要把我弄到了這裏才說。”
林遠提高了聲音,說道:“陳飛同志,爲了不洩露這個計劃,甯可自己受委屈,被大家誤解,要不是我說要槍斃他,他還不肯告訴我,這回大家都明白了吧?”
衆人面露驚訝,紛紛議論道:“沒錯,我就說陳師長放走俄國奸細肯定是有原因的。”
林遠回頭看着陳飛,笑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陳飛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他還是走下高台,來到衆人之間,張則棟等人連連向陳飛道歉,陳飛欣然應允,“敲詐”了不少大餐。
等到了晚上,陳飛才來找林遠,問道:“你到底是有什麽計劃?如果隻是陷害**夫,那爲什麽後面要把我關起來?”
林遠笑道:“我當然知道盧日科夫被我放回去就不會再怕我了,更加不會幫助我去陷害**夫,于是我就讓他起一些别的作用,山地裏的高寒情況你了解,如果我們硬往山上進攻,會給我們造成很大的殺傷。”
“所以,我就想起了戰場上屢試不爽的打法,那就是截斷對手的糧食,第二師的資料顯示,俄軍是在四個月之前才在山地之中紮營的,所以我判斷他們不會囤積太多的糧食,他們的糧食一定會從後面的布特哈等地運來。”
林遠又說道:“所以我就想着要毀掉他們的糧食運輸的道路,不過,這條小路很是隐蔽,我們的航空偵察并沒有發現它,于是我就想要借助盧日科夫找到這條糧食運輸的通道,所以,我把一枚無線電定位裝置放在了盧日科夫的靴子裏。”
陳飛聽到這裏,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說道:“萬一盧日科夫換了靴子呢?你的計劃不就失敗了嗎?你就那麽肯定盧日科夫不會換靴子?”
林遠笑道:“在寒冷的天氣之下,手和腳是最難保暖的,我看過盧日科夫的靴子,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庫頁島海豹皮做的,最是保暖,我相信這樣的東西,俄軍裏面也不會配發太多,所以盧日科夫是不會更換的。”
陳飛說道:“那你就能确定盧日科夫一定會去走那條運糧食的路?”
林遠笑道:“這正是我把你抓起來的原因,我也不确定盧日科夫會不會走那條小路,所以我就必須多等待一會兒,于是我就讓你保密,可是你找的人竟然那麽不靠譜,硬是把你放走盧日科夫的事情捅了出來,我沒有辦法,隻能暫時把你關押起來。”
林遠又說道:“最近連降大雪,俄軍想要收拾幹淨糧食運輸通道也不容易,所以使用這條路的人不會僅僅是運糧隊,别人肯定也會走這條路,盧日科夫已經被我吓壞了,所以我斷定他回到營地之後就會盡快返回後面的城池,這樣一來,我們就能知道這條小路的位置了。”
“前面的三天,我發現盧日科夫都在營地之中轉悠,這才一直關押着你,等到昨天,我終于發現盧日科夫離開了山地之中的軍營,我就可以放走你了,不過,我覺得默默地放了你太對不起你了,于是就把整個計劃的功勞歸結到你身上,怎麽樣?你的部下是不是都很佩服你啊?”
陳飛想了想,這才明白了林遠的計劃,說道:“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我們怎麽能毀掉敵人的小路?是不是又要使用炸彈了?”
林遠笑道:“這次雖然用炸彈,可是不會再依靠爆炸威力去破壞了,這次我們換一個方式,我們在炸彈的戰鬥部裏放上融雪劑!”
陳飛眉頭一皺,問道:“融雪劑?那是什麽東西?”
林遠說道:“融雪劑嘛,在城市清雪之中經常使用,我們使用的是氯化鈣一類,這種融雪劑溶解在水中之後,混合液的冰點在零下二十度左右,這個溫度恰好是白天的溫度,雪會化成水,到了晚上溫度下降到零下三十度,這些混合液就會重新變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