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林遠用槍指了指電話,笑道:“敢不敢和我打賭,這個電話,一定是烏蘇裏斯克方面打來的。”
林遠這樣的灑脫和淡定,完全是他使用的心理戰術,他知道,自己越是這樣,莫洛索夫心裏越是慌張,果然,莫洛索夫聽見林遠的話,豆大的汗珠開始從額頭上滲出來,林遠接起電話,放在耳邊,一聽裏面的聲音便笑出聲來。
林遠驕傲地一笑,說道:“我賭赢了。”然後把聽筒放在了莫洛索夫跟前,裏面竟然傳來了中國人的聲音!
莫洛索夫在海參崴多年,接觸過不少中國人,所以對漢語有一定的了解,他雖然聽不出聽筒裏說的是什麽,可是也知道是中國人在講話,莫洛索夫心想:“難道烏蘇裏斯克也被中國人占領了嗎?”
林遠笑道:“司令官閣下,投降吧,你們輸了!”
莫洛索夫堅決地搖搖頭,林遠笑道:“如果你仔細分析一下這場戰役的始末,你就能知道我是一個多麽可怕的對手了,你知道你寄予厚望的俄羅斯島炮台爲什麽一彈未發嗎?你知道我是從哪裏來的嗎?”
莫洛索夫茫然地看着林遠,激光制導炸彈,奪取破冰船,這些事情他怎麽可能知道!林遠也沒有多做解釋,而是笑道:“所以說,你是不可能勝利的,那些俄軍士兵就和你的兒子差不多大,你忍心看着他們變成一堆冰冷的屍體?”
莫洛索夫想着大勢已去的戰場,那些年輕的生命,最終艱難地拿起電話,猶豫良久,才對林遠說道:“你要保證,不會殺害我們停止抵抗的士兵。”
林遠說道:“你放心吧,我什麽時候殺害過戰俘。”
莫洛索夫這才對接線員說道:“給我接俄羅斯島要塞司令。”
電話很快接通,莫洛索夫說道:“命令部隊,停止抵抗。”隻聽見要塞司令如釋重負地回答了一聲“是”,莫洛索夫放下電話,然後看着林遠,說道:“烏蘇裏斯克方面的電話已經無法打通了,你的人已經把指揮部占領了。”
林遠笑道:“那你就給每個師打電話,你也别想耍花招,這可是在救你們的人。”于是莫洛索夫又拿起電話,接通烏蘇裏斯克的各個師,下達了停止抵抗的命令,林遠看了看手表,淩晨三點鍾,于是故意打了個哈欠,笑道:“你不困嗎?戰争一結束,我可得好好地睡一覺。”
莫洛索夫哪裏有閑心和林遠胡扯,他坐在桌子上,不住地歎息,五點的時候,天色開始放亮,樓外面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劉雨風在門外喊道:“林帥,我們的部隊進城了!”
林遠笑道:“你們進來吧,幫我把這張桌子推回去,這裏以後就是我的辦公室了。”
此時是一**六年二月四日,農曆臘月二十八,被俄國人強占半個世紀之久的海參崴,終于回到了祖國的懷抱!
正在這時,陳飛帶着幾個軍官從屋子外面走了進來,見到林遠就驚訝地問道:“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麽?你怎麽比我們還快呢?”
林遠笑道:“你在外面爲飛機指引目标,我帶着人偷襲了俄軍司令的指揮部,然後逼迫得俄軍統帥下達了投降的命令,怎麽樣?我厲害吧。”
陳飛驚訝地說道:“你居然帶人偷襲了指揮部?這怎麽可能,你快和我說說是怎麽回事吧。”
林遠剛要說話,隻見門一開,衛兵走了進來,說道:“林帥,有記者要來采訪您,她說她叫沈晚晴。”
衆人頓時發出一陣哄笑聲,林遠臉上一燙,對衛兵說道:“好了,讓她進來吧。”
等哨兵轉身出去,林遠如臨大敵一般對陳飛衆人說道:“等會兒她來了,你們千萬不能說我昨天晚上的事情。”
陳飛哈哈笑道:“你是偷襲敵人的指揮部,又不是偷襲哪個嬌小姐的閨房,有什麽不能說的啊?”
衆人聞聽此言,又是一陣哄笑聲,林遠連忙說道:“我可沒有和你們開玩笑,我是認真說的,你們千萬不能對她說起這件事情!”
正在這時,隻聽見門口腳步聲響,沈晚晴已經站在了門口,看着正在壞笑着的衆人,問道:“不能對誰說什麽事情啊?”
衆人也是剛剛打了勝仗,心情大好,陳飛于是看看林遠,回頭對沈晚晴說道:“林帥昨天晚上帶着幾十個人,獨自闖進了俄軍的指揮部!然後在重重包圍之中逼迫俄軍統帥下達了投降的命令!”
林遠聽見陳飛如同竹筒裏倒豆子一樣把事情都說了出來,心想:“可被你害死了!”
沈晚晴笑着走到林遠面前,問道:“是真的嗎?”
陳飛心想:“這是多英雄的一件事情啊,晚晴聽見了肯定會高興的,林遠還不讓我們說,真是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林遠點點頭,說道:“是真的。”
突然,隻見沈晚晴揚起手,“啪”的一聲,林遠被打得頭一偏,左面整個臉頰都腫了起來,衆人頓時驚訝萬分,想不到沈晚晴爲什麽會打林遠,林遠也被打愣了,他無辜地說道:“你爲什麽打我?”
沈晚晴像一隻發怒的獅子,怒道:“你還把這件事情當做功勞嗎?你是我們所有人的領導者,祖國的未來都要由你來掌握,可是你卻像一個冒失的基層指揮官一樣,跑到敵人的心髒裏去,你現在這是成功了,你要是失敗了呢?”
沈晚晴的聲調更高了,吼道:“你一但失敗,整個國家的命運都完了!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怎麽能做這麽輕率的決定!”沈晚晴在衆人面前從來都是一副淑女的樣子,沒有人見過她生氣,更加沒有見過今天的樣子,陳飛這才想通了爲什麽林遠不讓自己把這件事情告訴她,他自知惹下大禍,連忙沖衆人使眼色,帶着衆人逃出了屋子。
屋子裏就剩下了林遠和沈晚晴兩個人,林遠被她的一頓訓斥說得愣在當場,不知道說些什麽好,沈晚晴此時氣也消了一半,看見他那腫得吓人的臉頰,心裏有如刀割一般難受,又想到自己當着他部下的面打了他,他以後還怎麽領導部下!
她想到這些,又是歉疚又是自責,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柔聲說道:“打疼了吧。”
她的手剛剛觸到林遠的臉,就看見林遠一皺眉,然後冷冷地說道:“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