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連忙說道:“您看看您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一個農婦,那雲小姐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出來帶發修行的,裏面的人怎麽可能讓您見到她?”
沈晚晴轉念一想,他說得也對,那個雲小姐肯定是個大家閨秀,自己現在是個大字不識一個的農婦,她們怎麽能讓自己見她!可是時間不等人,他們寫過字的紙一定會燒毀,隻要被燒毀得程度不深,就能把上面的字迹還原出來,如果不快點進去,就什麽都拿不到了。沈晚晴靈機一動,說道:“我想到辦法了,我一定能見到雲小姐。”
說完,她也不和手下人解釋,飛奔着上了山門。
沈晚晴說自己是來拜佛的,門口的人也沒有阻攔,沈晚晴進去才發現這個尼姑庵不小,屋子足有上百間,雲小姐和胡亮到底是在哪裏見面的呢?
沈晚晴見到邊上有一個年輕尼姑走過,連忙拉住她問道:“請問雲小姐在哪?”
那個尼姑打量了沈晚晴一番,說道:“你找雲小姐做什麽?”
沈晚晴連忙說道:“我聽說雲小姐很懂佛理,所以想要見上一面。”
那個尼姑不屑地笑道:“你也懂佛理嗎?還是不要去見雲小姐爲好,免得讓她笑話。”
沈晚晴心想:“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我早就準備好了。”于是沈晚晴說道:“虧你還是佛門弟子,佛法說普渡衆生,就算是蝼蟻草木亦能參禅,難道我就不能見雲小姐嗎?”
那個尼姑被沈晚晴說得一陣羞愧,說道:“雲小姐隻見有緣的人,你這樣的外人,就算你去了她也不見你。”
沈晚晴心念一轉,問道:“那您告訴我她在哪間屋子,我遠遠地看上她一眼也好。”尼姑用手一指,說道:“就在那邊的禅房。”
沈晚晴道謝幾句,連忙走到那間禅房,可是走到門口卻大吃一驚,因爲裏面竟然空無一人,門還上了鎖,沈晚晴心想:“裏面沒有人,我可怎麽知道哪個是雲小姐的座位啊?”
原來此時禅房裏的尼姑都去聽主持講經了,故此不在房中,沈晚晴心想:“紙上寫了字之後,就算是燒了,隻要燒得程度不深,還是可以用技術手段識别出上面的文字,可是再多等一會兒,怕是紙上的字再也辨别不出來了。”
沈晚晴想到此處,四下看看無人,從口袋中掏出一截鐵絲,撬開門鎖走進屋中,屋子裏擺着五張桌子,每一章桌子上都有幾本佛經,還有筆墨之物,沈晚晴心想:“雲小姐的桌子是哪個啊?”
沈晚晴在桌子上的書中翻找着,希望能找出些蛛絲馬迹,很快,她在角落的桌子上的書頁上,看到了一個“雲”字,沈晚晴心想:“應該就是它了。”
沈晚晴看看桌上的香爐,裏面隻有香灰,并沒有紙張燃燒之後的灰燼,沈晚晴在桌子前後尋找着,突然看見桌子下面放着一個小爐子,上面是鎏金的蓋子,雕龍畫鳳甚是精緻。原來這是一個腳爐,裏面放上不多的炭火,把腳放在蓋子上,蓋子上的溫度正好取暖,沈晚晴開打腳爐,隻見在裏面的炭火上,一層紙灰輕盈地搭着,沈晚晴伸手想把紙灰拿出來,可是爐中的炭火還在燒着,手根本伸不進去。
沈晚晴一伸手把桌子上的研墨用的水拿了起來,輕輕地倒進了腳爐裏,等到水恰好沒過炭火的是時候,就停了下來,把水壺放回桌上。
爐中的炭火被水一浸,發出“呲呲”的聲響,很快炭火就涼了下來,沈晚晴輕輕地拿起那層紙灰,紙灰很輕薄,手稍微一抖就會四分五裂,沈晚晴加着萬分小心,終于把紙灰拿了出來。
沈晚晴小心翼翼地把紙灰收好,剛要起身出去,就聽見門口腳步聲響,原來是一個老尼聽見了“呲呲”的響聲,覺得奇怪,故此過來查看,沈晚晴再往外走就會和老尼撞個對面,她回頭在屋子裏一看,發現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
沈晚晴急中生智,也不躲藏,大大方方地走出去,和那個老尼走了個對臉,沒等老尼說話,沈晚晴搶先問道:“師太,這屋子裏的人都去哪裏了?”
老尼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麽進來的?”
沈晚晴說道:“我見到門是開着的,于是就進來了,得罪之處,還望師太見諒。”
老尼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地說道:“不對啊,我明明記得我鎖上門了,難道我又記錯了?”這個尼姑上了年紀,腦袋又慢,記性又差,故此站在當地,拍着腦袋苦想。沈晚晴就趁老尼愣神的工夫,從她身邊走過,出了尼姑庵,沈晚晴就給林遠發出消息,說道:“我已經拿到紙灰了,現在隻要把上面的文字複原就行了。”
林遠說道:“那好,我就在這裏等着。”
林遠并沒有等太久,沈晚晴就來了,她說道:“我把紙上的内容複原出來了,已經寫在這張紙上了,你快看看吧。”說着,把一張紙遞到林遠手中。
林遠好奇地問:“你是怎麽做到的?”
沈晚晴說道:“紙上面的字是用石墨寫成的,燒成灰燼之後和沒有墨的位置不一樣,所以可以根據這個原理把紙上的字還原。”
林遠看着那張紙,上面的字是對話的形式,細心的沈晚晴還在每句話前面标注了是誰說的,林遠心想:“看來自己猜得不錯,這兩個人果然是用書寫來交流的。”
紙上寫着:胡亮說道:“接下來的任務是什麽?”雲小姐答道:“我們的艦隊已經和俄國人聯合了,準備進攻天津,現在中國人在琉球弄來一套自動炮系統,我們一定要弄清它的底細,現在查得怎麽樣了?”
胡亮說道:“我已經找上了北京站的站長,他很是貪财,相信可以從他那裏獲得有關自動炮的消息。”
雲小姐寫道:“很好,就從站長那裏下手。”
林遠看了又看,問道:“他們在裏面待了那麽長的時間,就說了這麽點話嗎?”
沈晚晴說道:“還有的字被燒毀得很嚴重,我實在是無法辨認了,于是就沒有寫出來。”說着又拿出一張紙,說道:“你看,我把殘缺不全的地方也畫下來了,不過都是假名的一部分,也認不出是什麽内容。”
林遠把紙接過來,說道:“先放在我這裏,我慢慢看。”
沈晚晴看林遠把紙接過去,便對他說道:“現在我們已經可以肯定,這個胡亮就是日本間諜,這個雲小姐的身份還不明确,我們要不要把胡亮和雲小姐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