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遠也沒有着急,他要保留一些神秘感給西方人,所以他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對俄國的作戰上。
五月二日,林遠返回沈陽,召開會議,部署對俄國的作戰,會議上,按照慣例,首先介紹作戰地帶的地理和人文情況,吳元恺的一個幕僚拿着稿子,搖頭晃腦地念着:“從地理上看,東北平原像一條狹長的帶子,東面是大興安嶺,北面是小興安嶺,東面是長白山,三座連綿起伏的大山把它包圍在其中,這裏的居民很少,林海之中有鄂倫春人,能征慣戰的……”
那個幕僚介紹完人文情況,又說:“在我們和倭人作戰的時候,俄國不停地從國内派遣軍隊,現今關東的俄軍有三個軍,将近十萬人,火炮二百五十餘門,我們的當面之敵,是西伯利亞第一軍,步兵四個旅,騎兵十四個連,炮兵兩個營,裝備火炮九十六門。”
“吉林的西部,第一旅駐紮在三岔口,這裏是松花江從北流變爲東流的轉折點,更是松花江航道的起點,從這裏開始,通過松花江航道可以控制下流的廣大區域;中部,第一軍的軍部,第二旅和第三旅部駐紮在省城吉林,這兩個旅分散布置在鐵路線上;東部,第三旅駐紮在珲春和甯古塔,三個地方的守軍互爲依托。”吳元恺問道:“林帥,我們先打誰啊?”
林遠說道:“誰距離我們最近?”
幕僚支吾了兩聲,猶猶豫豫地答道:“應該是吉林附近的守軍吧?”
熊鐵生和劉镖都大爲不滿,吳元恺怒道:“什麽叫‘應該是’啊!”
幕僚慚愧地說道:“我們的情報是很久以前的了,最近的沒有查出來。”
林遠心想:“難怪清軍在與列強的作戰中常敗不勝,光是這情報工作就和敵人差了一大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糧草未動,情報先行,沒有情報,怎麽能打得赢敵人?”
林遠想到此處,站起身來,拿起鉛筆在牆上挂着的地圖上輕輕一劃,說道:“這就是最近的俄軍!昌圖!”
熊鐵生說道:“俄國人把天坑修好了?”
林遠問道:“天坑?什麽是天坑?”
熊鐵生說道:“聽人說在驿道上突然冒出了大坑,要不俄國人就來打我們了。”
林遠知道他說的是反跑道炸彈炸出來的大坑,他沒有再往下說,而是用鉛筆在昌圖上重重一點,說道:“我們就打他!昌圖的守軍是俄軍的快速支隊,兵力隻有十個連,将近一千人,我們就先把它吃掉。”
林遠帶領第一旅士兵先行一步,戰鬥力最強,裝備最好的琉球第一師在後面,稍後進軍。他們在驿道上行進,驿道上被炸出的深坑已經被日本人修好了,要不是琉球第一師在遼東半島登陸,日本人還真就南下了。
林遠在距離昌圖八公裏的地方停了下來,出于謹慎,他派出了三支騎兵小隊前往昌圖附近進行偵察,可是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八公裏的路程,來回也就是兩個小時,往常的騎兵偵察兵都是按時回來的,可是這次,三個小時過去了,偵察兵還是沒有來報告軍情。
林遠問衛兵:“派出去的偵察兵還沒有回來嗎?”
衛兵回答道:“是的,還沒有回來。”
林遠心想:“他們也許是在路上耽擱了,可是一支小隊被耽擱沒有回來還有可能,出了什麽情況,能讓三支小隊都被耽擱了呢?而且這三支騎兵偵察兵都久經戰陣,經驗豐富,就算遭遇敵人也不至于全軍覆沒啊。”
等到晚上,還是沒有回來,林遠隻得趁夜晚,又派出三支小隊,三支小隊四個小時之後回來報告:“他們按照原來的偵察路線搜尋了一遍,沒有發現之前小隊的蹤迹。”
林遠急于知道俄軍在昌圖的情況,就在天亮之後又派出三支小隊,可是到了天黑的時候,又沒有回來!
林遠命令手下封鎖消息,他把陳飛找來,把情況和他一說,問道:“我們的騎兵偵察兵怎麽都失蹤了呢?”
陳飛也納悶了,說道:“偵察兵裏有一句話,大概意思是,偵察兵是絕對不能開槍的,因爲一開槍,偵察任務就失敗了,所以偵察兵都會盡可能地不讓自己被敵人發現,他們怎麽無緣無故就失蹤了呢?難道是遇見了超自然現象?”
林遠不屑地一笑,說道:“哪有那麽多的超自然啊?”陳飛笑道:“我們的穿越不就是超自然嗎?想知道怎麽回事很容易,你再派一支小隊過去,我跟在隊伍裏,看看路上有什麽妖魔鬼怪!”
林遠于是又派出了一支六個人的騎兵小隊,陳飛也在其中,領頭的是個伍長,見到陳飛這樣的高官和他同行,對他極爲恭敬。
沿着驿道邊上的小路一路向東,漸漸地接近了昌圖,轉過一片林子,眼前是一片青草地,草地上有百十匹馬在悠閑地吃草,邊上圍坐着一群人,那群人離着陳飛他們有三百多米,從衣服上看出是俄國人。
陳飛忙說:“遇見了俄軍,别再往前走了,萬一他們來追我們,我們的人少,會吃大虧的。”
伍長笑道:“陳将軍,我們不如再近一些,詳細探查一番,你看他們的馬,沒有裝辔頭也沒有裝馬鞍,還離着人幾十米遠,他們一但露出想要打我們的意思,我們撥轉馬頭就跑,他們上馬,裝馬鞍,辔頭的工夫,我們就跑遠了!”
陳飛問道:“裝那些東西需要那麽長時間嗎?”
伍長說道:“陳将軍可能精于射術,對這騎馬一術所知甚少,馬鞍,辔頭安裝起來很是麻煩的,那馬是牲口,不會乖乖地讓你安,你得一邊哄着它一邊安,沒有十幾分鍾是絕對安不完的。”
陳飛說道:“他們不會不裝馬鞍嗎?我知道最早的騎兵是沒有馬鞍的。”
伍長笑道:“要是沒有馬鞍,自然也就沒有馬镫,騎手在馬上颠簸得就要很厲害,打槍就不準了。”
陳飛聽了他的解釋,和他們一起往俄軍的方向走,邊上的小兵在用筆記錄這裏俄軍的人數,武器,離着一百米的時候,隻聽俄軍中一聲哨響,那些戰馬竟然像懂人話一樣,跑到人堆裏,像認識主人一樣跑到不同人的身前。
隻見俄軍把馬鞍往馬背上一放,隻用了不到五秒鍾,緊接着就翻身上馬,向着陳飛他們沖來!
伍長驚訝地說:“就這麽一放就完了!不扣肚帶,馬鞍能放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