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惠子急忙給紫蘇打了個電話,通知老公的決定。然後對緊鎖雙眉的秦斐甯說道:“老公,我覺得你現在有點太着急了,其實我的心裏是這麽想的,咱們能做的就盡力去做吧,實在不行的話,憑着你的能力和建立起來的勢力,在星空中找到一個适合居住的星球恐怕不難吧?你别生氣啊,我是說萬一情況不利的時候。”
對于這個問題,秦斐甯心裏想的很多,說道:“那樣的話,一來不符合我拯救世人的人生要求,其次是,失去了地球,哪裏還有安身立命之所呢?你知道二戰中的猶太人爲什麽被屠殺那麽多嗎?因爲他們沒有屬于自己的國家,他們是一個很特别的民族,一直在世界各地流浪,猶太人雖然智商很高,做生意非常高明,每一個猶太人幾乎都有資産積累。但是在他們被屠殺的時候,沒有一個國家站出來爲他們說話,民間的那點聲音根本發不出影響力來。”
“正因爲這樣,才被屠殺了上千萬人。我們必須有屬于自己的根,現在是開發星空的時代了,但是地球始終是我們的根,離開了地球,在茫茫星空中,我們找不到更安全的地方。”
暗暗搖頭,喬惠子說道:“如果你是這樣想的話,我也不勸你做一個隐士了,但是你要開心一點,看到你這樣,我很難受的,咱們的女兒秦平已經八歲了,上了初中,學習很好,卻總是見不到爸爸,你以後多陪陪孩子,一直到他們成熟了,理解你了,你再忙着你的事業吧,要不親人之間也會因爲在一起的時間太短而産生陌生感的,養一條小狗,那條狗還時時刻刻需要主人陪着呢。”
苦苦一笑,秦斐甯點點頭說道:“我會放出手裏的一部分權力,以後多陪陪家人的。”答應了喬惠子的請求之後,秦斐甯開始重視跟家人之間的關系,一回家就找孩子們談話、交流,進入他們的世界裏,分享孩子們的歡樂和煩惱。
其實,心理師陳丹已經結束了她創辦的那個心理診所,住在秦斐甯的豪庭之中。她深谙孩子的心理問題,每當孩子放學之後,就跟孩子在一起玩兒,順便做孩子的心理輔導師,秦斐甯的孩子從小就開始修煉法力法術,面對的還是最普通的人,一不小心就會把人家的孩子打傷了,陳丹覺得總是欠下秦斐甯的一個救命之恩,盡心盡力去幫助秦斐甯。要不,秦斐甯的孩子從小缺乏父愛,也不會這樣健康成長。
算一算,秦斐甯從孩子出生的時候起,陪着他們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月,孩子對父親是陌生的,即使這個父親在忙着拯救地球又能如何?連自己的孩子也拯救不了,還奢談什麽拯救人類,說出去都是笑談。
兩天之後,在豪庭的一個大廳裏面,百忙中的秦斐甯終于會見了這一次的選拔者。
站在台上望着下面這些平均年齡隻有二十一歲的年輕人,秦斐甯的心中很是感慨:“就在幾年之前,我也是跟他們一樣帶着夢想進入社會的,幾年之後,又是另外一副情景了。”
看到秦斐甯在沉默,很多人的心裏感到不安,有的人失望,有的人不屑,有的人忐忑不安,有的人依舊冷漠,還有的在冷笑。
深深吸了口氣,秦斐甯終于開口說話了,他說道:“人人都崇拜法師的身手強大,希望成爲法力無邊的人,從而高高居人之上,享受别人的尊重和愛戴,其實,法師的世界遠遠沒有想象中那麽美好,那裏面,充滿了殺戮和血腥,也有背叛和欺壓,一個強大的背後,必然還有更加強大的力量。”
“我對你們的要求是,走上這條路之後,就不能後悔,也無法後悔,進了這扇門,再想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了,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當一個人想征服世界的時候,首先想到失敗,也有的人不怕失敗,可是你們想過沒有,想征服世界的人,千千萬萬,卻隻有極少數的人,才能站在強手林立的世界之端,如果人人都是高手,人人都是強者,那麽殺戮和戰争就要繼續下去,适者生存這個道理在法師的世界裏尤其顯著。”
“當成爲一個法師之後,以前的世界觀、價值觀已經完全改變了,我的門規很嚴厲的,觸犯了門規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死亡,我會毫不手軟處死門人、弟子,對你們的考驗會跟着一輩子,有很多時候,你們将要面臨的是生與死的考驗,怯懦和勇氣的抗争,正義與邪惡的鬥争,道義和道德上的審判,對自己的行爲作出反思。”
頓了頓,秦斐甯說道:“我說這麽多,沒有一句話是虛假的,也毫不誇張,大門就在你們的身後,誰不想進入我的門戶,可以離開,我不會說,這個人是一個弱者,甚至會很尊重地給他回家的路費,因爲他的選擇是對自己最有利的,進入我的門派之後,你們将不屬于自己,請吧,給你們十分鍾思考的時間。”
說完這些之後,秦斐甯低着頭看手表,忽然,一個聲音問道:“秦斐甯,你會随意處決自己的門人嗎?”
擡起頭來,秦斐甯看到的是一雙勇敢的眼睛,這是一個眼神靈活的女孩子,臉蛋紅紅的,能當面提出這個問題來,很顯然是鼓起勇氣的。
他笑了笑,說道:“什麽叫做随意呢?我說的是觸犯了門規的人,難道我失手打碎了一個心愛的茶杯,也會遷怒于别人嗎?難道我的親人受到了傷害,而去責怪别人嗎?難道我的戰争失敗了,于是把所有的武士殺害嗎?不會的,這樣做的人,是一個暴君,是一個劊子手,我想,我不會這樣做的,永遠不會,但是,一個法師如果恃強淩弱,他就不配做一個法師。我的夫人冷筱在美國逞威,襲擊了美軍基地,但是她沒有殺害别人,那些官兵受到了驚吓和刺激,卻沒有一個人因此而死亡,這就是我的底線。”
那個女孩子松了口氣,捏了捏拳頭說道:“那我跟着你混。”
秦斐甯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你叫做什麽名字?”
“王月婷。”
“很好,跟着我混吧,是生是死,聽天由命。”
秦斐甯的話給了王月婷很大的鼓勵,她接着問道:“那你以後還會納妾嗎?”
這個問題讓秦斐甯很是尴尬,他微微側身,說道:“這個問題讓喬惠子夫人來回答吧。大家還有什麽問題的話盡管開口問吧,關于私人問題最好不要說了。”
喬惠子今天陪着秦斐甯來到會場,她對王月婷說道:“你對我的老公納妾的事很有興趣嗎?”
“我……我就是随便問問,可能是,覺得好奇吧,因爲我從來沒有見到擁有八個老婆的人。”王月婷的臉色紅紅地說道。
喬惠子正色說道:“他納妾不納妾,從來不問我們的意見,我們也不反對他繼續納妾,這不是懼怕什麽,而是對他充滿了信任,我們深愛着他,因爲愛,因此放手。他的每一個夫人,都跟我一樣深愛着的,這是我的驕傲,因爲他足夠優秀。”
一個臉色白白的男生問道:“那麽,秦先生,請問成爲一個法師需要多久的時間?”
秦斐甯想了一下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想問的是,成爲一個高手需要多久的時間吧?一般來說,進入門派之後的那一天起,就是一個法師了,我會傳授你們法術,但是修煉是靠天資和勤苦的,擁有優勢的人進步快一些,處于劣勢的人會慢一些,想達到法師的頂峰,或是成爲一個橫度空間的那種人,需要三四年的時間,我當初修煉了三年之後,才能橫渡空間的,但是我的弟子裏面還有修煉六年的時間依舊無法飛行的人。”
随着各種問題提出來之後,十分鍾不知不覺過去了,竟然沒有一個人離開。秦斐甯不得不提醒道:“十分鍾的時間已經超過了,還有人想離開的,請馬上離開吧。”
但是大家覺得秦斐甯很親切,原本對着他冷笑和不屑的人也不走了,選擇留了下來。這讓秦斐甯覺得十分意外,他認爲應該至少有十分之一的人離開,畢竟法師是一個相當危險的職業,一不小心就丢了小命。遠遠沒有做一個普通人那麽安全、惬意。
秦斐甯等待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人離開,于是說道:“既然大家對于修煉這麽有興趣,那麽我就收下你們做弟子,但是由于人數太多,我隻能挑選三十六個人做親傳弟子,其餘的人分配到我的弟子手下,也就是我的徒孫。”
“這不公平。”有人喊道。
秦斐甯的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你給我出去,我做了你們的師父,那就是長輩,誰敢再對我如此無禮,就殺了他。”
随着他的話語落地,那個出言反對的人騰空而起,落在門旁,這個人不敢逗留,抱頭鼠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