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患者的安全有了非常大的提高,如果是腦瘤什麽的就不需要這樣費事了。甄斐曾經遇到過紅鈎蟲,那種蟲子跟這個小黑蟲有相似之處,金靈子腦子裏的小黑點就是小黑蟲。甄斐擔心活着的小黑蟲還有更厲害的地方,一旦在金靈子腦子裏肆虐起來,将會給金靈子造成很大的傷害。
因此在手術之前需要密切觀察小黑蟲的活動情況。
金靈子夫婦住在神器裏面,每天有醫護人員嚴密觀察小黑蟲的活動情況。金靈子夫婦進入睡眠的時候,原本蟄伏的小黑蟲開始活躍起來,是那種動作很慢,用肉眼無法看清楚的活動,隻有在放大的影像下,才能看到小黑蟲的眼睛裏面有了神采,牙齒開始抖動,身體也在移動中。時間不長,金靈子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并且伴随着極端暴力的行爲,差一點把監視他的儀器打壞了。
從這一點上看,金靈子夫婦的噩夢絕對跟小黑蟲有關系,這種蟲子竟然能讓人産生噩夢,在睡夢中殺人。甄斐對于小黑蟲很有興趣。既然跟金靈子夫婦一起進入幽間的法師都是互相毆鬥而死的,就說明這些人每個人都被小黑蟲占據了大腦。由于金靈子夫婦相互恩愛,在關鍵的時候及時收手,沒有傷害最愛的人,這才活了下來。
金靈子夫婦也被噩夢折騰的生不如死,有時候神志不清,竟然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痛苦不堪。
三天之後,手術用的法器制造了出來,甄斐想出一個辦法來,讓金靈子夫婦的手術同時進行,他不親自動手,而是讓從沒有拿起手術刀的三姐妹來動手。
甄斐對金靈子夫婦說道:“通過觀察,我們發現這種小黑蟲很有靈性,也許是牝牡性質的,如果動了其中的一個,另外一個有感應的話,會對沒有手術的人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因此我決定一起動手,三姐妹是孿生的姐妹,心有靈犀,隻有在刹那間一起取出小黑蟲,才能更加保險一些,希望得到兩位前輩的配合。”
現在的金靈子已經相信了甄斐的話,不再拒絕醫治,但是他對甄斐說道:“反正,我們夫婦二人的小命就捏在你的手裏了,我們同生共死,你讓我們活下來一個也是不可能的,隻要對方死了,那就是兩條命。”
齊怡笑道:“你們都這一大把年紀了,怎麽還像是同命鴛鴦一樣啊?放心吧,沒事的,安啦。”
銀靈子瞪了齊怡一眼,說道:“你不懂,秤不離砣,砣不離秤,這才叫夫妻呢。”
接下來,甄斐詳細講解了手術的要領和需要注意的事項。齊怡和齊芳是操刀手,也就是用微管捉蟲子的人。
金靈子夫婦的頭發已經剃的光光的,像是一對出家人。躺在一張手術床上,甄斐使用毫針把主要穴位和血管做了封閉處理,讓患者不會發生大量出血的情況,也感受不到痛疼。
甄斐十指如飛,很快做好了這一切,然後用中階法器的微管插入患者的腦子,他是一下子插進去的,鋒利的法器就像是一把刀劍一樣,準确而迅速地刺進金靈子夫婦的頭顱之内。
很多的醫護人員都來圍觀這一次重要的手術,見到甄斐的動作這麽猛烈,不少人都驚呼起來。甄斐沒有時間理會身邊的其他事,把微管插進去之後,對齊怡姐妹說道:“可以動手了,你們最好在同一時間裏把那個小黑點取出來。”
最後這個關鍵的一環,需要兩個動作一緻,心裏所想相同的人來操作,才不會驚動小黑蟲。
齊怡點點頭,她用天眼找到了小黑蟲的位置,心神微微一頓,感覺到齊芳也找到了小黑蟲,然後姐妹二人用孿生姐妹的特殊方式溝通了一下,凝注心神,中階法器的微管前端稍稍膨脹,對準了小黑蟲,刹那間,微管的前端産生了一股吸力,這個微管的粗細跟小黑蟲的體型是一樣大的,比頭發絲還要細一倍,這就是法器的品質,換做别的材質根本不會刺進人的頭顱。
人的頭顱是一個堅硬的骨頭,就是拿一把刀來,普通人的力氣也不一定能把人頭顱劈開。
甄斐凝聚法力,再用法器的神奇性質,這才能一下子刺穿堅硬的頭顱。
齊怡姐妹心靈一直,一起用力,攝取了小黑蟲之後,迅速把微管拔出來,然後扔進就在旁邊的培養槽。甄斐急忙觀看培養槽,這是一種帶有放大性質的小玻璃槽,裏面盛放的是動物的腦子。
甄斐猜想這種小黑蟲喜歡動物的腦子,因此需要用動物的腦子來做培養基。
從放大二百倍的培養槽外面能看到,被取出來的兩個小黑蟲以驚人的速度走到了一起,然後開始相互撕咬打鬥,培養槽出現了開水沸騰一般的氣泡。這個現象完全出乎甄斐的預料之外,他不由得目瞪口呆,萬萬想不到小黑蟲竟然互鬥起來。
但是奇迹很快出現了,在小黑蟲互相撕咬的過程中,培養槽裏面多出一些小黑點來,在二百倍的放大下,小黑點也隻有芝麻粒大小。這些小黑點是從哪兒來的呢?
甄斐苦苦思索,忽然身邊吹氣若蘭,原來是齊怡和齊芳好奇地湊過來一起觀看。甄斐心中一動:“這是小黑蟲的生殖方式,天下間無奇不有,竟然還有這樣的生育方式?”
他有點明白了小黑蟲的原理:“如果把一對牝牡分開,它們在兩個相離較近的腦顱之内,就會興風作浪,分泌出一種讓人陷入迷幻之中的物質,當這兩個腦顱受到迷惑,産生幻覺之後,就會相互拼殺,如果小黑蟲占據的腦顱死亡之後,小黑蟲就能到一起去,然後它們就能在一起生兒育女了,繁衍後代是動物的天性,爲了這個結果,兩個分别在金靈子、銀靈子頭顱之内的小黑蟲一直在努力奮鬥着。”
揭開了的秘密不再是秘密,甄斐對醫護人員解釋了這一切,衆人都啧啧稱奇,想不到竟然有這樣的動物,由于太小太隐秘,很難被發現,真的是一種殺人不見血的利器。
甄斐立刻讓醫護人員專門飼養這種小黑蟲,他給小黑蟲起了個名字“魅惑”,意思是這種蟲子能分泌出緻人陷入大腦混亂狀态的物質。
手術之後的金靈子夫婦精神上稍稍委頓一些,傷患處隻有一個小小的紅點,那是被微管法器傷害之後留下的痕迹。甄斐給他們檢查了一下身體,說道:“手術很成功,沒事了,注意吃一些清淡的飲食,三天之後就能恢複正常了,這種手術換做别人根本做不下來。”想到那兩個魅惑相互打鬥的激烈場面,甄斐的心裏還是隐隐約約有一些害怕。表面上安靜的魅惑力量很大,這樣的力量一旦在人腦裏面肆虐起來,結果一定會讓患者發瘋的,那種痛疼非語言能形容,而且會破壞腦細胞,讓患者精神錯亂。
接下來幾天的觀察證實了甄斐的猜想是正确的。魅惑專食動物的腦子,如果牝牡在一起的話就會不停地打鬥,也就是展開生育的行爲,如果把它們分開,魅惑就變得安靜下來。
把牝牡分開之後,醫護人員利用儀器收集到一些特殊的物質,這種物質的基因鏈像是一條蛇一樣細長細長的。經過幹燥之後,得到了一種像是精鹽顆粒狀的物質。
這種經過提煉的物質數量非常少,把一粒這種物質喂進一頭牛的嘴裏,頃刻間,那頭牛瘋了一般,拼命跑動,不停地跑,直到活活累死爲止。
所有的人都猜想到:“這頭可憐的牛不知道在腦子裏見到了多麽可怕恐怖的一幕,然後它被自己的幻覺吓得累死了。”
甄斐命令醫護人員盡量提取這種顆類狀的物質,并且進行化學分析,找到成分的組成,看看是不是用别的辦法生産出這種東西。他把這種顆粒命名爲“彗星一号”,意思是像是彗星那樣耀眼,卻不可以長久存在。
這個實驗室同樣被列入秘密研究的範圍,隻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内幕。
金靈子夫婦的噩夢随着魅惑被取出來之後,再也沒有複發過。他們很感激甄斐的妙手回春,帶着甄斐來到他們進入幽間的地方。那是在白鴻王國附近的一處海洋淺水區,靠近一個小島,這個小島距離白鴻大陸隻有一公裏左右。
甄斐太渴望找到回家的路了,他在金靈子夫婦的指點下,秘密來到那個白鴻王國的荒涼小島附近。由于他居住在神器裏面深居簡出,倒是沒有驚動任何人。
然後,甄斐對這個小島附近的海域做了詳細的調查,竟然發現這裏的魚非常少,按照道理來說,淺海區是魚類最活躍的地方,這裏的魚兒都到哪裏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