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來說,這種戰艦比起賀魯的戰艦要結實不止十倍,很少有兩發炮彈擊中一個地方的時候,隻要不是兩發炮彈接連擊中在一個地方,戰艦就會完好無損。
甄斐感歎道:“咱們的防禦是足夠了,但是穿甲彈的威力還要提高啊。”
這話讓所有的人都無語了,戰争本來就是一個矛跟盾的事情。
古代時候有一個武士,拿着一根長矛和一面盾牌在集市上叫賣:“我的長矛是最鋒利的,任何盾牌都無法阻擋,我的盾是最堅固的,任何的長矛都能阻擋。”有人問:“用你手裏的長矛,刺你的盾牌,結果會如何呢?”
這本來就是一個寓言故事,但是自從有戰争以來,就是一個矛和盾的延續,一方面尋求最鋒利的武器打破敵人的防禦體系,另外一方面尋找更加堅固的盾牌,抵擋住敵人的攻擊。
矛和盾的發展史,貫穿了人類的戰争史。
因此,甄斐的話雖然讓人很是無語,但是他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既然已經有了最堅固的防禦,下一步就要尋找更鋒利的武器。
需要的就是最鋒利的長矛和最堅固的盾牌,才能在武器方面領先一步,減少自己一方的傷亡程度。
這一天,在外面瞭望的武士發回來對講信号:“有十艘飛行器開了過來,飛行器的形狀跟上一次進攻的外形一樣,估計是賀家的人又殺了過來。”
甄斐接到彙報之後,問道:“距離我們還有多遠?”
“大概不到一百裏的樣子吧,他們的速度很快。”
甄斐離開命令道:“讓狂啖的第一旅馬上出發,在外面擋住敵人的攻擊,白眉的第二旅開始準備,進入備戰狀态。”
狂啖上一次打仗的時候就沒過足瘾頭,讓蕭天龍跑掉了,這一次甄斐讓他做了第一梯隊,心裏很是高興,連忙指揮麾下的三千人馬登上戰艦。
由于時間倉促,新式戰艦隻裝配了五艘,狂啖吩咐道:“機動部隊上新式戰艦,其餘的依舊使用絲光掠鳥飛行器,讓新式戰艦打頭走在前面。大家出發。”
五艘新式戰艦騰空而起,兩台發動機一起工作,速度比絲光掠鳥還要快速。尾部的風扇在戰艦直行的時候起到推動的作用,跟直升機的原理一樣,需要轉彎的時候,隻要風扇改變方向,立刻就能轉過彎來,非常機動靈活。
這一次真的是賀魯帶着人馬來報複了,上一次全軍覆沒之後,他逃回了賀家,羞愧萬分地對父親賀鼎彙報了一切。
賀鼎皺眉很不高興,說道:“你也算是魯莽的人了,既然千丈嶺已經有了人,而且咱們不熟悉,那就是不知對方的底細,貿貿然帶着人攻打不知道底細的人,這就是魯莽,你怎麽不趁機把甄家的人拿下呢?現在的甄家還是一隻病貓,拿下甄家一點不費事。”
“我認爲甄家跟咱們無冤無仇的,不忍心下手。”
“笨蛋,既然已經大動幹戈了,有仇沒仇的算得上什麽?咱們跟甄家并沒有什麽交情,拿下甄家,就等于在千丈嶺的附近埋下了一顆釘子,咱們随時能夠出兵攻打千丈嶺,現在去攻打千丈嶺,遠路攻擊,士兵疲憊,更難取勝。”
“爸爸,我決心已下,請你派兵吧。”賀魯一心一意要雪恥前仇,沒把賀鼎的話放在心上。
賀鼎沒有親曆戰場,不知道大炮一轟的威力,賀魯擔心被父親責罵,也沒詳細說明。這是最緻命的一點,最終導緻了賀家的一蹶不振。
這一次,賀魯把賀家的男丁修士全部集中起來,一共有十五萬多人,分别乘坐在十餘艘戰艦上面,到了距離千丈嶺主峰的時候,又祭出十餘艘戰艦,展開隊形,開始了正式攻擊。
狂啖本身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看到敵人的戰艦數量遠遠比自己更多,但是他滿不在意地說道:“大家注意了,敵人的戰艦數量很多,但是我們不怕他們,瞄準了給我狠狠地打,近距離上就給我直接撞過去,哪怕是兩敗俱傷也不能把敵人放進來,這一次我要一個不少地全部給滅掉。”
有了狂啖的命令之後,那些武士像是瘋狂一般沖了上去,就連操縱單薄的絲光掠鳥的武士也是不要命地沖了上去,讓後面第二梯隊的白眉目瞪口呆,立刻給甄斐彙報:“大将軍,狂啖他瘋了,怎麽直接就沖了上去,這是,自殺式的攻擊啊。”
“你馬上給狂啖喊話,不要做玉石俱焚的行爲。”甄斐很是着急地說道。
白眉喊了幾聲,狂啖并不回話,就連甄斐發過去的電報也不回,氣得甄斐坐在指揮部裏面跳腳大罵。然後吩咐其餘幾個旅從其他空間角度側擊敵人,給狂啖減輕壓力,并且堵住敵人的退路。
甄斐已經預感到,隻要狂啖拼命作戰,敵人很快就會被摧毀士氣的,如果敵人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這種恐懼感就會蔓延開來,敗退就不會太遠了。唯一擔心的是狂啖的安全。
已經在前線的狂啖的确是瘋狂一般,新式戰艦裏面都是特種武士,也就是那種精銳部隊,本身就帶着不要命的瘋子态度,看到狂啖的戰艦沖在最前面,更是奮不顧身地跟着沖了上去。
狂啖的戰艦一個炮彈沒有發射,直接就奔着賀家的第一艘戰艦撞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賀家的戰艦被撞翻,化成十幾個碎片,從半空中掉落下來,裏面的修士紛紛掉落下來,成爲武士們的活靶子,用手槍就能把他們幹掉。
但是狂啖也不好受,速度太快,飛行器的慣性讓戰艦裂開了一道口子,他的頭狠狠撞在甲班的邊緣,頓時覺得頭昏眼花,受了輕傷,受傷之後的狂啖變得清醒了一些,急忙吩咐道:“趕快開炮,把敵人打下來。”
身邊的一個武士說道:“長官,應該是先開炮後撞擊,你弄反了。”
“反你媽個頭。”狂啖知道自己做錯了,卻不肯承認,把提意見的武士推在一邊。
有了狂啖這麽攪和,戰場瞬間陷入了混亂中。氣勢洶洶而來的賀魯本來想仰仗人多爲勝的,他對這一次作戰充滿了信心而且嚴令部隊不要擠在一處,盡量貼着樹梢飛行,如果看到對方的火炮,立刻鑽進樹林子,樹梢的力量能遮擋炮彈的襲擊,還能掩飾行迹。
他的想法不錯,但是戰場形勢瞬息萬變,狂啖的做法打亂了這個安排,随着第一個照面就把一艘戰艦撞翻之後,賀家的部隊立即減慢了飛行器的速度,随後跟第一旅的後續部隊發生了近距離的攻殺。
賀家的人數較多,每一個戰艦裏面都有近萬人,一個人釋放出一件法器,那就是漫天花雨一樣。甄斐這邊除了新式戰艦的上面有裝甲保護之外,絲光掠鳥的上面是敞開的,法器從上面砸下,隻要突破了防禦罩,就會有人死傷。
但是甄斐的部隊裏面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馬瑩。
馬瑩是一個施毒的高手,就連齊怡都險些被毒死,後來雖然冰釋前嫌,甄斐沒有繼續追究馬瑩的責任。但是馬瑩的心裏還是愧疚的,後來積極彌補,私下裏傳授毒藥知識給那些修士。
在近距離交火的同時,武士們釋放了一部分毒藥,這些毒藥能使人陷入迷幻狀态,身體綿軟無力失去反抗力,卻不足以緻命,這也是馬瑩總結了齊怡中毒事件之後的教訓,如果敵人失去了反抗力,一樣是殺伐由心的,使用沒有解藥的毒藥,在甄斐的一方是被嚴格禁止的。
戰場上頃刻之間火光沖天,修士們從飛行器上掉落下來之後,凡是沒有受傷的人,都在空中飛來飛去尋找作戰目标,各種槍聲此起彼落,喊殺聲和受傷的痛苦聲音交織在一起。就連忙着搶救的醫護人員都不免被修士傷害,一個修士用法器把穿着白色铠甲的武士砸死在絲光掠鳥的上面。
在甄斐的部隊裏面最受尊敬的是醫護人員,作戰中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不受傷,一旦受傷,醫護人員就是救命止痛的神仙,因此,武士們都把醫護人員看成是親人一樣。
當修士們殺了一名給傷者做包紮的護士之後,立刻引起了武士們的憤怒。他們大聲喊着:“畜生,連不打仗的護士也不放過,你們趕緊去死吧。”
這個時候,甄斐派出剩下的部隊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加入厮殺的行列中。
槍聲、炮聲震耳欲聾。
身先士卒的狂啖不住地把手雷扔過去,手雷在他的手裏就像是土豆一樣輕松,隔着幾百米都能一下子甩過去,然後在賀家的戰艦上爆炸開來。一下子就把幾名修士炸得粉身碎骨。
甄斐從遠處用高倍數的望遠鏡觀察,戰場就像是煮沸了的鍋一樣,有的武士跟修士從半空扭在一起,幹脆放棄了法寶攻擊,一拳一腳就像是無賴打架一樣,讓甄斐看得非常郁悶。可能是戰場上的人人都殺紅了眼,用上了人類最本能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