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妹聚攏在甄斐的身邊,操縱一艘飛行器向着孫家的駐地出發,一路上甄斐仔細觀察,遠離邊荒之地以後,植物逐漸增多,很多植物都跟人世間的完全不同,從來沒有見過。
随手一招,甄斐把一株花朵開得絢爛的植物取在手裏,放在鼻子下輕輕嗅了嗅。齊怡開玩笑說道:“你一個大男人還喜歡花啊?”
甄斐的臉色變了變,眉頭皺起,說道:“味道不對勁啊,這花竟然有毒。”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齊怡一聽說有毒,急忙退開,說道:“小心啦,别中毒了,别人中毒你能救,你中毒了誰來救你啊。”
“沒事的,這毒也不是碰上就能發生作用,需要注入血液裏面才行。”說完之後,甄斐随手又取了一株并不認識的植物。經過鑒别之後竟然還是有毒的。
在人世間,植物種類多達一千多萬種,有毒的隻有幾千種而已,而且有毒的植物很少看見,都隐藏在深山之中,最常見的是毒蘑菇,也是菌類植物。
幽間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有毒性植物呢?甄斐想了想之後,把馬瑩招了出來,問道:“馬小姐,幽間的植物很多都是帶有毒性的嗎?”
“當然了,大多數都是有毒的。”馬瑩看了看甄斐手上的植物,說道:“你手裏拿的是酸籠草和紫蕨菜毒性還不算是太強的。”
“怎麽會有那麽多有毒的植物呢?”甄斐自言自語地說道。
按照達爾文的進化論,有毒的植物都是在億萬年的自然環境競争中一點一點進化成出來的。是植物爲了自我保護的一種自然态勢,避免受到動物的掠食,如果有毒的植物太多,就減少了食草動物的傷害,但是相對來說,食草動物的食物數量大大減少,生存空間随之縮小。
這樣的話,食草動物數量減少,直接導緻了食肉動物數量的減少,在自然界中,無法形成有效的、完整的食物鏈,這一切不符合邏輯。
甄斐心中的念頭隻是飛快轉了轉,然後問道:“是不是人類生活的地方都把有毒性的植物剔除了呢?要不然人誤食了有毒的植物怎麽辦?”
“你說的正相反,人住的地方有毒的植物更多,毒性更烈,因爲這樣能阻止侵襲,我們馬家住的地方幾百裏都是劇毒植物,外人和動物都無法進入。”
“那麽,你們自己人有解藥是不是?”甄斐好奇地說道。
搖搖頭,馬瑩說道:“不是的,我們自己就是解藥。”
自己就是解藥?這話怎麽去理解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生活在幽間裏面的人類由于這個特殊的環境,他們已經進化出了抵禦毒藥的能力。
甄斐一瞬間明白了過來,幽間最厲害的不是法術,而是毒攻。既然這裏的有毒植物太多,已經形成了各種各樣令人防不勝防的毒性攻擊和防禦。
用毒來攻擊别人,還用毒來抵禦别人。
這就是幽間最擅長的手段,攻擊、防禦都使用毒藥。
如果一種毒藥沒有解藥,那是多殘忍的一件事啊?大規模放毒,可以使得千千萬萬的人死的很慘很慘。
前面出現了一大片空地,上面寸草不生,隻有冷硬的石頭,寂寂無聲向天空展示自己**的身體,看上去十分凄涼,一陣陣的冷風吹過,給人陰寒的感覺。
馬瑩深深歎了口氣,說道:“甄斐你看,前面那一大片地方是千年之前人族跟精靈一族惡鬥過的地方,聽說,當時人族的數量很少,隻有幾萬人,精靈一族的數量非常多,把人族包圍了十幾層。人族眼看就要成爲精靈的腹中食物了,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說到了這裏之後,馬瑩的眼神變得不對勁了,瞳孔裏面出現了濃濃的恐怖的表情,她說道:“人族使用了馬絕樹毒藥,那一天是一個灰暗的日子,無數的精靈死去,人族終于脫困,但是放毒的那些人爲了更多的人活着,他們用自殺式的方法沖到精靈的群體裏面放毒,最後也死了,活下來的人族數量隻有原來的一半左右,他們從包圍圈出來的時候,看到方圓幾百裏都是精靈的屍體,這個地方千年之後,還是寸草不生,那些死去的精靈和人族的屍體已經化成了灰煙消散了。”
甄斐等人聽說這個故事之後,無不臉上變色,心中震驚。想不到人族和精靈的厮殺達到了這樣激烈的程度,慘絕人寰。
看到衆人臉上惶恐的樣子,甄斐歎了口氣說道:“馬小姐,這麽說你也是一個用毒的大行家啦?”
“我也就是從小耳濡目染懂得一些而已,真正的行家都是那些男人,他們整天研究如何用毒,我是女孩子,他們并不傳授給女人。”
“爲什麽?”甄斐很是好奇。
“放毒的時候需要使用法力,既然神靈不許女人擁有法力,那就是不許女人用毒了,因此,關于毒藥的用法,都是男人使用的。”馬瑩解釋道。
“難道幽間任何女人都不使用毒藥嗎?”甄斐想問的是,是不是真的隻有馬瑩才會使用法力呢。
馬瑩盯着甄斐說道:“也不是幽間這麽大的地方,總有一些人機緣巧合得到了法術的傳承,還有精靈變成的人族,他們男女都懂得法術,如果不是仔細看,還以爲他們原本就是人族的人呢。”
“你們人族的生命有多長?我的意思是,能活到多少歲呢?”甄斐好奇地問道。
“無疾而終的話,也就是一百年左右吧。”馬瑩如實回答道。
這麽說,幽間的人族跟人世間的人壽命差不多,跟陰府那邊不太相同。
說了這一陣話之後,快來到孫家的駐地,那是一座四面環山的峽谷地帶,水草豐沛,鳥獸自由自在。飛行器遠遠停在半空,然後慢慢繞着峽谷飛行。
甄斐等人拿着高倍望遠鏡在半空觀察下面的情形,這裏居民的房子跟滕家那邊一樣,也是蒙古包的外形,但是房屋的質量比滕家好的多,比較華麗,用鮮麗的顔色做屋子外面的裝飾,房屋也非常大,像是圓圓鼓鼓的宮殿一般,蒙古包很多,一眼望不到邊兒。有幾個人騎在巨象一樣的動物上面,仰臉觀察半空中的飛行器。因爲距離太遠了,在他們的肉眼看來,飛行器隻有一隻鳥兒那麽大小。
頃刻間,一隻巨大的雄鷹騰空飛起,一個眼眉長長的中年男子站在雄鷹的背上,迎着飛行器橫空飛渡過來,停在飛行器前面五十米遠的地方,朗聲說道:“何方高人駕臨孫家?如果不忌諱的話,請下來喝杯水吧。”
馬瑩已經被送進空間裏面,甄斐拱拱手說道:“我們是滕家的盟友,聽說你們孫家在這裏修行,特地前來拜訪,不知道你們是不是願意接納我等衆人,因此猶豫不前。”
長眉男子疑惑地說道:“滕家沒有派人陪着你一起來嗎?”
手一展,甄斐拿着一塊白色的玉牌說道:“這是騰安前輩賜予我的信物,請道友鑒定一下真僞,滕家正在對抗虎族的攻擊,無暇陪我來此。”
說完之後,甄斐松開手,那塊玉牌緩緩飛出,長眉男子招招手,把玉牌接在手裏,仔細一看,玉牌上面有一個篆書的“騰”字。的确是滕家的信物。他這才客氣地說道:“既然如此,請随我來好了,隻是你們跟精靈一族混在一起,我必須要問一個仔細。”
他說的精靈一族,就是齊氏三姐妹。
甄斐解釋道:“這三位是我的妻子,她們不會跟人族爲敵的。”
“你跟精靈結爲夫妻,有駁人倫道德,還是離開這裏的好。”長眉男子的邏輯乍一看有點混亂,一開始就邀請甄斐等人下來喝水,看似客氣,其實暗藏殺機。現在竟然趕他們離開,初分析是無禮,但是心中的敵意減輕了很多。
甄斐拱手無奈地說道:“好吧,我等衆人這就離開,道友請回去吧。”
飛行器緩緩離開,長眉男子一直站立在雄鷹上面目送甄斐等人遠去。
元真子很不高興地說道:“甄醫生,你何不請三位夫人在空間裏面呆着呢?她們的出現讓這裏的修士對我們産生很大的誤會,完全是沒有必要的呀。”
甄斐傲然說道:“我甄斐行走于天地之間,問心無愧,俠肝義膽,向來都是坦坦蕩蕩的,不以别人的想法而改變自己爲人處世的原則,我的夫人是萬金之體,豈能做那苟且偷生的行爲?如果這裏的修士不理解的話,随便他們怎麽想好了,我是不會委屈自己老婆的。”
齊怡三個人卻皺眉說道:“我們進入空間裏面也不算什麽的,老公你總不能跟幽間的修士全部爲敵吧?況且你并不願意跟人厮殺。”
“我不去主動招惹别人,但是任何人都不能把他們的想法強加于我,即使是舉世皆敵又能如何?你們無須擔心什麽,我隻想找到回轉人世間的道路而已,不會觸犯當地土著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