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府的修士雖然住在神器裏面,還有幾百裏的空間,但是他們習慣在外面取用飲食,而且把生活垃圾扔出神器,如果被困在神器裏面的話,垃圾一定是就地處理的,如果不是被困住了,一定要把垃圾扔出去,河流是最好抛棄垃圾的地方。因此,梅子做了這樣的判斷。
其實這也是化驗員需要把化驗數據上報給長官的主要原因,隻要是有一點頭腦的人,都會想到在河的上遊住着不少的人。
既然來到了秦國地界,其他的修士基本上都是敵人了,絕對不會是朋友。
一個小小的發現都是軍事信息。
莫裏花不敢怠慢,急忙派出五個連隊其中的兩個沿着河的兩岸飛行搜索,其中的三個連隊不斷在河水裏取出水樣做化驗,一般來說,隻要水質正常了之後,在水質好和被污染的交界處一定居住大量的修士。
試想一下,把一條河水都污染了,人數至少有幾萬人吧。
搜索的隊伍進入了山區,河道也不止一條,半路上至少有十幾條小河流入這條大河,每一條支流都做了取水化驗,那些化驗員也摸索出經驗來了,取水之後也不數一數大腸杆菌的數量,隻要在顯微鏡下看到大腸杆菌的數量很多就成了,保證污染源還在上面。
污染一直在主河道裏面,沒有改道。武士們一路搜索過去,進入山中一百四五十裏之後,這才發現了清水,于是大家停了下來,在附近的山區尋找。
忽然一個男子在遠處悄無聲息現出身影來,喝道:“這裏是真武觀的地界,你們是幹嘛的?”
一個武士喝道:“我們是走路的,道友,你們真武觀設在哪兒啊?”
“我都說過了,這裏是真武觀的地界,你們速速離開,趕路的從天空橫渡就是了,你們分明是不懷好意。”那個修士說道,随着他的話語聲,從暗處又出現了一些修士的身影,有很多人的手裏帶着法器,嚴陣以待。
武士們穿戴的铠甲都是相同的樣式和顔色,他們是統一管理的部隊裝備,顯得非常整齊劃一,給人力量的威壓。真武觀的修士也不敢随随便便發難,還在期望武士們自動離開。
但是這些武士本來就是想挑起戰争的,說道:“我們有一個同伴走失了,是不是你們把人給藏了起來?”
“胡說,我們真武觀的人在此地修煉幾百年了,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根本不會冒犯别人,更不可能做出擄掠修士的事情來。”
“讓我們進去看看就成,也不會偷盜了你們的東西。”武士們需要把真武觀的準确地點找出來。
真武觀的修士們低聲商量了一下,然後拒絕道:“不行,掌門人有令,不得随意讓陌生人入觀,你們還是去别處尋找吧。”
“胡說,我們都是修士,萬萬沒有迷路的道理,更加不可能被野獸傷害了,隻有修士搶走綁架了他才能有可能失蹤的,你們分明是做賊心虛。”
“你說誰是賊人?”真武觀的修士脾氣再好也忍不下去了,反對說道。
“哈哈哈……忍不住了吧?你們就是一群強盜。”武士們紛紛大聲喝道。
就在兩家人馬往前湊和,一觸即發的時候,忽然有人說道:“不錯,我們前幾天是來了一個遠方的修士,但是他不是被我們抓住的,而是看中了道觀裏面的一位女修士,正在追求這位女修士呢,你們趕緊把他叫走吧。”一個白胡子修士語出驚人地說道。
武士們本來就是編了個無中生有的瞎話,剛才對方不承認此事,那是合情合理的,承認了有一個修士在真武觀裏面,反而極不合理。武士們的心裏都清楚了,真武觀的人想誘殺他們,讓真武觀的人交出人來,也是不可能的。因爲那個人根本就不存在。
猶豫了一會兒,有的真武觀的修士已經看出苗頭不對勁來了,紛紛說道:“趕緊的,你們派人把那個修士叫走吧,我們也不想留下他。”
一個名字叫邵剛的武士說道:“我進去看看。”
“不行,你不能進去,明顯是有去無回的一個陷阱,咱們還是直接幹翻他們吧。”戰友們勸道。
“怎麽幹?距離這麽遠,就是用槍的話,他們發現不對了,也能逃得掉,而且真武觀就在附近,萬一讓他們逃掉了,又能給咱們的長官添麻煩。”邵剛說道。
遠處的真武觀修士紛紛祭出法器來,并且還有大批的修士出現,人數遠遠在五個連的武士之上。
大戰一觸即發。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很嚴肅。
武士們的飛行器呈半月形散開,他們使用的是槍械,需要有施展火力的空間。邵剛比較有智謀,對連長建議道:“咱們先用法器進行攻擊,然後假裝不敵撤走,他們遠遠引開再殲滅,既然是真武觀的老巢,說不定修士的人數太多,别把咱們給包圍了。”
連長點點頭說道:“好,就是這麽辦。”
随後用對講機跟其他的幾個連隊做了溝通,其他的連隊都同意邵剛的意見,把這些修士引開再滅掉最好,反正撕破臉是早晚的事兒。
戰鬥究竟是哪一方先開始的已經無法考究了,雙方幾乎在同時下手,法器漫天亂飛,光華閃爍,聲音轟隆隆。一分鍾之後,武士們開始退開,不是漸漸退去的,而是一下子扭頭就跑,連扔出去的法器也顧不上收回去了。
交戰的時間雖短,但是武士這邊人數少,而且法力淺薄,很是吃了點虧,退開之後,醫護人員忙着救治傷員。飛行器離開之後,全力奔逃,速度很快,而且飛在半空,看似慌張,都按照事先的安排默默展開了攻擊隊形。
五艘飛行器一下子在半空調頭,差一點跟後面真武觀的修士們撞到一起,然後武士們把手雷扔了過去。由于纣猛等人近距離發射導彈反被自己的導彈沖擊波打傷了,從此之後,武士們總結了經驗教訓,不再近距離發射威力強大的武器,但是手雷的效果還是比較不錯,扔出去之後,大家躲在飛行器的下面,等于多了一道牆壁的保護。
“轟轟轟……”一片巨響之後,真武觀的飛行器搖搖晃晃從天空墜落下來,後面還有追上來的飛行器一見之下,掉頭就跑,再也不敢逗留。
武士們哈哈大笑,在後面追了一會兒,他們利用熟悉這裏的地形有利條件,飛行器貼着地面飛,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大山深處。
眼看追不上了,武士們這才回頭打掃戰場。這一次打下七艘飛行器,裏面的修士們死的死傷的傷,慘不忍睹,即使沒死的也剩下半條命了,被穿了鎖骨之後,醫護人員上前包紮救治,然後回到了軍營裏面。
莫裏花的精靈兵團分成十個大營,彼此的距離隻有一公裏左右,用對講機就能保持聯系。
事後才知道,這個真武觀的人并沒有參加攻打涼城的戰鬥。真武觀帶有一些道家避世的思想,跟人世間的道家卻又不同,總的來說,這個門派有點默默無聞,跟其他門派沒啥來往,根本不知道終南山發生的事情,他們一直在五菊山中避世隐居。
但是莫裏花沒把是不是有舊仇新怨放在心上,陰府大陸上的門派多如牛毛,幾萬年的恩恩怨怨傳遞下來,關系錯綜複雜,誰對誰錯沒法說得清楚,都是爲了利益發生各種各樣的厮殺。
梅子是一個醫生出身的人,厮殺本來就不是她擅長的手段,得知無緣無故得罪了一個門派之後,心裏面很是發愁。不是懼怕真武觀這個門派,主要是心裏面内疚。
她找到莫裏花說道:“莫裏花,咱們做得是不是有點過分啊?”
“啥?師姑,什麽叫過分啊?有武士違反紀律了嗎?”莫裏花還以爲是軍隊内部的事情。
“我說的是咱們殺了真武觀那麽多的人,人家也沒得罪咱們啊。”
“啊,師姑說的是這件事啊。”莫裏花笑道:“他們跟咱們發生沖突也是事實擺在眼前的吧?剛開始交戰的時候,咱們的武士力量太小,不敵而逃,如果真武觀是一個很寬容的門派,就應該停止追擊,殺傷了咱們的人也就算了,但是他們在後面緊追不舍,分明是想趕盡殺絕,在那種情況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啥對與錯的。”
莫裏花的話很有道理,比起敵人的死傷來,梅子更不希望自己人受傷,這些精靈都是家族式地生活在一起,每一個精靈的身後都肩負着家族的使命,雖然他們的前身是動物,在生命上跟人是平等的。
身爲醫生的梅子無法漠視任何一個生命,她覺得肩上的壓力很大,于是跟甄斐提出願意在終南山的醫院裏工作,長年默默無聞地救死扶傷,而不是到前線來做一個殺人的指揮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