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他把關在陶罐裏面的黑子釋放了出來,由于黑子的法力深厚,甄斐沒有敢放在身邊,而是依舊隐身在山岩之中,心念一動之間,把囚禁在陶罐裏面的黑子釋放了出來。
黑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覺得眼前一花,他置身于一個陌生的空間裏,這裏究竟是自由的天地還是在甄斐的空間裏,他并不知道。
看到面前的那扇大門,黑子疑惑地撓了撓頭,然後狂吼一聲,覺得全身的法力彌漫,他真的恢複了自由,黑子急忙四處尋找,他斷定甄斐一定就在附近,可是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甄斐的位置。
“這是哪兒啊?”黑子自言自語地說道,他正想上前敲門,忽然心中一動,他也不是笨蛋,想一想就明白了,甄斐既然把他釋放在這裏,一定有其中的用意。
根據甄斐的關系,黑子冷笑一聲,這裏一定非常危險,要不然甄斐沒必要那麽好心好意把他放了出來。
都是久混江湖的人了,見聞非常廣博,黑子嘿嘿嘿笑了幾聲,然後就地坐了下來,從自己的儲物空間裏面拿出飲食來,大吃大喝,渾不把生死放在心上。
看到黑子如此狡猾,甄斐氣得七竅生煙,這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想把黑子重新抓起來,那就難了,當初是在紅紅的空間裏,黑子空有一身法力無法運用,甄斐由于幫助紅紅治病,他能自由使用法力。
現在黑子恢複了自由,兩個人一照面就是生死之争,甄斐沒有把握制服黑子,一旦被黑子擊殺,那真是陰溝裏翻船了。傳出去都讓人笑話。
想了一下,甄斐決定使用“定”字訣試試看,如果定字訣不起作用的話,還是趁早想别的辦法。他偷偷做了一個定字符,嘴裏念動咒語,施加在毫無防備的黑子身上。
正在大口大口吃東西的黑子其實早有防備,猛然覺得身邊法力波動,大喝一聲:“來得好。”他反手對着法力波動的地方劈來,他的力氣很大,空氣瞬間被撕開,定字符也被巨大的掌力劈在一旁不起作用了。
破開定字符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法術,一種是蠻力。鬼靈母子破開定字符使用的是法術,這一點甄斐已經掌握了,但是黑子強力破開定字符的方式甄斐還是第一次遇到過。
甄斐也早有準備,釋放出去定字符之後,身體立刻換了個方位。黑子這一拳擊空之後,心念一動從空間裏祭出法器來,一把精光閃閃的寶劍刺向岩石。
别看黑子不會使用穿牆的法術,但是手裏的寶劍卻不是吃素的,切開岩石之後,寶劍的威力不減,依舊還有殺死甄斐的能力。甄斐額天眼圓睜,看得明白,他也不敢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亂跑,一旦被困住,還不如跟黑子拼命呢。
甄斐從岩石中跑了出來,指着黑子罵道:“卑鄙無恥的小人,看小爺收了你的性命。”
“你也一樣的,把我當成了探路石吧?可惜啊,爺爺我是老江湖了,明白你的心思,爺爺不會上當的。”黑子十分氣憤,他籌謀多年觊觎紅紅的血脈陰謀暴露之後,恨不得把甄斐五馬分屍,但是甄斐卻趁人之危,利用他無法施展法力的時候,把黑子抓了起來。這一點讓黑子恨欲狂。
兩個人在外面的空間裏見面之後,就注定了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面。
相對來說,甄斐還是弱了一點,首先是打鬥經驗遠遠不如黑子,其次是法力不如黑子深厚。剛剛交手,甄斐就落在下風,處處挨打被動。
甄斐身穿玄鱗甲,手裏拿着穿雲槍,仍然抵擋不住黑子咄咄逼人的攻擊。
從岩石裏面跳出來之後,甄斐一步步靠近緊閉的大門。到了大門的附近,甄斐大聲叫道:“香饽饽,開門啊。”
這是一個類似于咒語的話語,是沈穎教給甄斐的,這也是脈林派封閉寶藏之後遺留的開啓門戶的密碼。甄斐本來不太相信這個密碼,喊一句:“香饽饽開門。”大門就能打開嗎?
而且沈穎從來沒有來到這裏,千百年之後,這裏發生了多大的變化,誰也不知道。這句話有沒有用,誰也不知道。
但是甄斐被黑子逼到了絕路他索性孤注一擲,喊出這句話來。
黑子嘿嘿嘿笑着說道:“香饽饽?還是肉饽饽最好吃。你死去吧。”
說完,黑子奮力一擊,想把甄斐一舉擊殺,對于甄斐的能力,黑子還是十分忌憚的,而且他不知道紅紅是不是在附近,如果那個老妖怪來了,黑子也不是紅紅的對手。想到多年的心血付水東流,黑子的心裏更是憤恨交加。
說來也怪,甄斐大聲叫喊之後,緊閉的大門立刻敞開,甄斐一個閃身飄了進去。他也顧不上門後是不是還有危險了。
黑子緊跟着進入,卻被一股大力打了出來,黑子受到攻擊之後,大吃一驚,急忙退後,饒是這樣,他還是受到了攻擊,接連噴出三口鮮血,身體重重撞在冷硬的岩石上。
進入大門内部的甄斐氣喘噓噓,回頭一看,大門已經關閉,他僅僅看到黑子噴血的倒黴樣。
松了口氣,甄斐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是一個金碧輝煌的空間,金色的光線晃得眼睛也花了。
這是一個神器的空間,甄斐粗粗看了一下,神器是高階的,但是他的法力還在,讓甄斐暗暗松了口氣,隻要超能力還在,還能抵抗一陣子,就是有人想殺他也不是那麽容易得逞的。
但是這個空間裏面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甄斐全力戒備,一步步挨着向前走。腳下是黃金色的甬道,對面是金碧輝煌的大廈,跟古代的皇宮差不多。
難道這裏是脈林派的藏寶之地嗎?
看着四周的環境,甄斐幾乎可以肯定這裏就是藏寶地,隻不過在他心裏的寶藏跟人世間的寶藏并不一樣。甄斐需要找的是神器和大量的煉器材料,跟眼前的金碧輝煌完全不一樣。
這裏縱然全部是黃金鑄成的又能如何?那也不過隻有十幾萬噸金子而已,對于普通人來說也許是一大筆今生今世見也見不到的财富了,但是甄斐并不需要這些财富。
甬道通向對面的皇宮一樣的建築物,大概在五百米左右,一會兒工夫就走到了皇宮的大門之前。
甄斐對着大門拱拱手說道:“多謝開門的恩德,多謝,多謝。”
他這是試探之意,看看這裏的主人如何回答。
但是過了良久之後,依舊沒有人回答。就在這時,甄斐聽到有人大聲叫到:“香饽饽,開門啊。”
聽着聲音就像是在身邊一樣,正是黑子在叫喊,他學着甄斐的語氣,叫得理直氣壯。
甄斐的鼻子幾乎氣歪了,急忙說道:“外面的是壞人,千萬不能放進來,否則這裏的一切都将被他毀掉。”
就在這時,甄斐聽到了這裏的一個聲音:“難道你就是好人嗎?”
聲音似男似女,比較中性,甄斐聽不出來是男人還是女人,他皺了皺眉頭,說道:“我自認爲不是壞人,也算不上是完全的好人。”
“哼。”那個神秘的聲音冷哼了一聲,說道:“在你的心裏什麽樣的人才能算得上是好人呢?”
甄斐朗聲回道:“拯救天下蒼生的人才是好人,在下自認還做不到這一點。”
“好一個拯救天下蒼生,這個要求有點高啊,一般的人做不到這一點。”
“因此現在是好人少,壞人多。”甄斐緊接着回答道。然後靜聽對方的回答,盡管仔細傾聽,依然找不到對方的準确位置,這樣的現象在耳聰目明的法師面前很少發生,一般來說,甄斐都能僅僅憑着一點點的聲音确定對方的位置。但是這一點能力在陌生的空間裏失效了。
“你并不是脈林派的弟子,爲何會來到此處?”暗處裏的人很顯然對甄斐起了疑心。
“在下跟脈林派唯一的弟子是朋友,受她的委托前來接受脈林派的寶藏。”
暗處的聲音沉默了片刻,接着說道:“但是,這裏的寶藏并不屬于脈林派,你可知道這一點?”
“什麽?”甄斐吃了一驚,說道:“我并不知道這一點。”他感覺被沈穎欺騙了,如果這裏的寶藏并不是脈林派的,他現在已經進退兩難,不知道如何是好,竊取别人的寶物,就等同于強盜,想不到他還有做了強盜的那一天。
“你還不知道吧?”暗處的聲音深深歎息了一聲,說道:“其實脈林派隻是從佛林派分離出來的一個分支。當初,脈林派分離出來之後,還有很多的資财無法分割,于是就放在這裏,等待日後有緣人來取走,可是,兩萬多年過去了。他們始終在争鬥不休,根本沒有人把這些資财放在心上。也難怪,資财是死物,人是活的,他們在不停地打打殺殺,一心一意要把對方滅掉,殺的幹幹淨淨,豈不知,十萬年之前,他們原本就是一家人。既然你來了,可是脈林派把佛林派殺得幹淨了?”
原來還有這樣的一段曆史,甄斐覺得奇怪的是,這個人怎麽會知道的這樣清楚呢?難道這是一位不死的神仙嗎?縱然曆史有繼承,試想一下,誰能在這個死寂一般的地方待上幾千年甚至是上萬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這裏面還有什麽樣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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